“你绕这么大个圈子还不是想知道为什么选中你?你个小机灵鬼。”阿米利娅笑着说道,“克里斯说了暂时不能告诉你,还不到时机,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要急,过一段时间自然会让你知道的。只要你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其他问题我还是会回答的,比如说,你刚才说了身体状况的问题,在我们看来,只要用简单的法术,就可以把濒死的人的生命稍微延长,这个与身体本身的状况没有关系。我们所说的身体状况是指平时而言,也就是说必须要健康,身材健美,长相漂亮,这是最基本的。再一个,对被转变者而言,有比身体状况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精神状况。但是这个因素很让我头疼,因为我自己也分不太清,所以没办法给你详细解释,你如果一定想知道,等克里斯回来你问他吧。”
利亚姆点头,接着说道:“阿米利娅小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亲切呢?难道只是因为我是被克里斯选中的人的原因吗?其实我真的只是个乡下孩子,什么都不懂,你看,你好心送我的那袋子金币,我都弄丢了。”
阿米利娅一边笑一边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皮袋,递给利亚姆,说道:“现在你跟我们一样了,金币是没什么用了,但是装金币的这个袋子,可是我亲手做的,下次再不要弄丢了哦。”
利亚姆接过来一看,这不正是阿米利娅送给他,最后又被那些逃兵抢走的那袋金币吗?他把小皮袋紧紧握在手中,有些疑惑地问道:“难道……?”
阿米利娅收起了笑容,冷冰冰地说道:“没错,我把他们全杀了。不会保护人民,只会欺负百姓,鱼肉乡里的逃兵,活在这世上也是害人,你就不用同情他们了。说起来,你醒过来喝的那杯血,正是刺了你一剑的那个老头的,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了吧,你应该也会高兴吧。”
利亚姆却没有一点报仇雪恨的快感和喜悦。报仇永远都不会有快感的,这一点,在他杀死那个害死凡妮莎的凶手盖伊少爷的时候,他就已经深深体会到了,何况他一点也不恨那个根本没勇气对自己下手的老兵,所以这时听到阿米利娅这么说,想起那杯鲜血,不禁有些反胃。不过想到阿米利娅的话也并没有错,如果自己这些不死族同类非要以人血为食的话,那杀掉这些人总比去牺牲无辜的民众要好吧。
想到这里,利亚姆也没有表现出多大反感,只是稍微皱了皱眉说道:“对不起,阿米利娅小姐,我暂时还是不太适应这样讨论随便决定人的生死的话题,所以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好吧?但是我答应你,这个皮袋我以后一定好好珍惜,再也不会丢弄了。”
阿米利娅甜甜一笑,挽住了利亚姆的手臂,说道:“看不出原来你这么会哄人开心的啊?那你现在想聊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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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米利娅聊到半夜,利亚姆发现自己又饿了。他委婉地向阿米利娅提出来,阿米利娅善意地笑了笑:“还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么?开始不是答应了带你出去狩猎?你以为我信口开河言而无信吗?再怎么也不会忍心饿坏你啊。”说着拖着他的手,带他往宫外走去。
“你知道吗?凡尔赛宫最开始就是路易十三为了狩猎才建的行宫,所以这周围的森林里,不知道有多少动物呢。”阿米利娅拉着利亚姆的手,一边牵着他在园林里奔跑一边跟他说话。
“那我们现在要去狩猎什么呢?”利亚姆对前程茫然无知,只好开口询问。
“看你的运气了。”阿米利娅笑着说,“其实克里斯说的也不全对,相比于一些猛兽来讲,我觉得鹿血其实也挺好,我想这也是根据个人的口味有所不同吧。不过我很讨厌喝狼血,毛很长,让人感觉很脏。老虎很不错,但是最近很少看到了。沼泽地里原来还有鳄鱼,我们原来也试过,相信我,你不会想去试的。还有一些鸟,出乎意料的好吃……”
手牵着手在凡尔赛宫后的巨大皇家园林里奔跑,午夜的风吹在脸庞上却并不觉得寒冷,听着阿米利娅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利亚姆有一种不真实感。回想起之前那段坎坷崎岖充满磨难的人生路,哪怕是跟凡妮莎坐在塞纳河畔谈情说爱拥抱热吻的感觉,最终也会被现实生活所带来的重重烦恼所取代,而不像现在,不要去想明天会怎样,也不要理会身边其他人的感受,感觉人生从来没有这样自由和惬意过。
想到这里,他把阿米利娅牵着他的手握得更紧。阿米利娅回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笑容妩媚迷人。
“奇怪了,这大半夜的,什么光都没有,为什么我可以看得这么清楚?”利亚姆问道。
“夜视,这也是我们天赋,是不需要锻炼就有的技能之一。”阿米利娅说道,“还有就是,我们刚才跑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一点都没感觉到累?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这也是我们身体构造与人类不同的地方。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带着你,赤手空拳去狩猎呢,去喂老虎还差不多。”
利亚姆笑了,说道:“我可是因为无条件地相信你,所以就这么跟你跑出来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我也有能力去狩猎猛兽对吗?”
“能力一定是有的,但是技巧是需要训练,经验是需要积累的。”阿米利娅说道,“你原来在家乡的时候打过猎吗?”
“也不能算打猎啦,”利亚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用弹弓打打小鸟,用自制弓箭打打兔子什么的,也是有的。”
“打猎是很有学问的,因为通常野生动物都非常警觉,往往我们还没发现它们,它们就已经从声音和气味里感觉到了危险,远远逃走了。”阿米利娅停下了脚步说道,“但是我们种族比起人类有很多优势,比如更灵巧的动作,更敏锐的感官,可以更容易提前发现猎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身体基本上是没有人类的那种气味的,所以野生动物通过嗅觉发现我们的可能性很小。不过虽然是这样,但还是要特别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否则还是很容易被猎物发现。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静默潜行,不能再放肆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