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上位者,一个帝王,心里面想的东西自然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由不得我不慎重,虽然我很想和胡族一战,将他们赶的远远的,最好是一辈子都不接近我的边境,可是我知道,这不是我想就可以做到的,想要让胡族不敢侵犯我们的边境,最主要的就是将自己的实力发展起来,强大到让人不敢窥欲,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指望人家可怜咱,不来侵犯,是不可能的。
而目前由于连年的大战,虽然结束了内战,可是民生国力都已经到了濒于崩溃的边境,并不适合大规模的开战,免得拖垮了整个国家,所以,出于这一点,我也不能让厄尔都司太丢脸,免得提前了无法避免的大战,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九王子说的很对,这件事还希望胡王能好好处理,免得影响我们两国之间的友谊。”
我呸,屁的友谊,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友谊,我在争天下的时候,胡族也在拖秦朝的后腿,特别是最后那段日子里,秦政府将边防军都调了回来清剿叛军,造成了边境防御空虚,胡族趁机掳掠了十几万的人口,造成边境百里无人烟,我建国都十年了,还没有将过去的边境完全恢复过来,只能是勉强守住边境而已。这种情况下,我和胡族之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友谊,只有互相之间深藏在心里的厌恶和不死不休的仇恨。
厄尔都司露出谦卑的笑容,连连躬身,一连声的答应下来,根本就没有将刚才的丢脸事情放在心上。只要将女皇哄好了,别人鄙视就任由他鄙视,反正也不会让自己掉一块肉。
给了厄尔都司一个下马威,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就不用再敲打他,剩下的就是拉拢一下感情,多刺探点胡族的情报。
我让韩信设宴款待厄尔都司,答应晚上也会出席,然后就让厄尔都司退下休息,再商议一会国家的大事之后,早朝也就散了。
韩信一回到礼部府衙,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生了一个时辰的闷气,然后还不得不忍着气安排晚宴的事情,在心里却是将欺瞒自己的厄尔都司恨到了骨头里,让他在皇帝面前大大丢脸不说,甚至连得到的消息都不如皇帝知道的多,说轻了是失职,说严重点,那就是欺君之罪,皇帝没有处置自己已经是给自己很大的面子了,如果自己还不能多努力的话,被皇帝处置也只能说是自己找的。
韩信的表现可算是忍辱负重,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而正因为这样,才让我更加的猜疑他。没事你弄的滴水不漏干嘛?什么人做事会一点毛病都没有?韩信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连仗势欺人的事情都没有,娶妻生子也是老实本分的人家,想借他的势都没有机会,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如果不是一个大奸大恶的枭雄,就是一个大仁大义的大贤,你说我会相信哪个说法?
按照史书上的记载,韩信算是一个能人,可是他也是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有一心为国大公无私的高尚品格,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韩信会是淮阴侯,会是齐王,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中龙,只可惜他如今落在了我的手里,没有封侯,没有称王,虽然位居六部尚书,却也谈不上是一言九鼎,更别说是举手投足动摇天下,如今的他就像是趴在巨龙身边的老虎,爪子和利齿都不得不收藏起来,就是怕被皇上察觉他有异心,而小命难保。
在他尽心尽力的操持下,接待胡国九王子的国宴很是完满,让我这个一心想挑点毛病的人都找不到什么能说出口的问题,最后不得不口头表扬韩信的勤劳能干,而心里却是对他更多了几分忌惮。这男人能文能武,能屈能伸,放在什么地方都能做出成绩,如果不是心有二志的话,也算是一个国家栋梁,只可惜在他和虞赋联合暗算我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回到了专供外国宾客居住的国宾馆,厄尔都司的脸色就再也找不到丝毫笑意温暖,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厄尔都司大步走在前面,在他的身后是十几个从大草原跟随他出使的胡族勇士,虽然在中原已经是仲夏的天气,可他们依然穿着皮袍,只是胸口敞开着,露出了浓黑的胸毛,一个个横眉立目的凶煞模样让国宾馆的仆役们没有一个敢靠前的。
“混蛋!”
厄尔都司将茶几上的几个茶杯都扫到地上摔的粉碎,听着那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音,他心中的怒火这才消散了一点,一屁股坐到木床上,厄尔都司的目光在跟着自己进来的十几个勇士身上扫视了一圈,冷声说道:“给我查,是谁泄露了我们内部的消息,竟然在我们到之前就将大王更替的消息传了过来,这内贼是如何将消息传来的?还是说,他就在我们身边?”
厄尔都司的话让十几个勇士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之极,这话岂不是在说他们几个之间就有内贼?如果这个印象存在了厄尔都司的心里,日后别说是荣华富贵了,就是小命都可能随时不保。
“王子,绝对不是我们,我们天天都陪在您身边,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啊,再说,我们都是部落的人,出卖部落就等于出卖自己的父母姐妹兄弟,这是狼崽子都不会做的事情。您要相信我们啊!”
一个草原勇士上前了一步,将其他人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其他的几个勇士都纷纷点头,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厄尔都司,就怕他不相信自己。
厄尔都司的脸色平和了一点,他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部落的人,谁背叛他都有可能,就是这十几个被视作心腹的勇士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不可能,只是现在他无人可以相信,不得不用这些人来保护自己。疑心已经出现,想让他完全打消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也不知道是谁在出卖他,心里想了几个人名,都是有可能出卖自己的,想了一会,厄尔都司低声说道:“霍德蛮都、纳布留斯,这两个人最有可能出卖我,你们将他们两个处理了。”
十几个勇士马上齐刷刷的点头答应下来,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两个其他部落的勇士只能放弃了,想到这一路上大家还在一起喝过酒感情还算不错,十几个厄尔都司的部落勇士也有点兔死狐悲。
胡族使者团里无声无息的少了两个人,这消息很快就有人报告给了我,只是我并没有在意,死就死吧,反正不是中原人,跟我没关系。
我现在被另外一件事给困扰的头疼,也顾不上去管那些胡族人的小心思了。
又一件官员贪污的窝案爆发出来,其中甚至牵扯到了齐王虞斌,让我顿时觉得天地都变得昏暗无光,心里的郁闷憋屈让我的脾气变的很坏很坏。
正坐在自己的寝宫里生闷气,就听见外面一声悲切的哭喊声传来,然后我母亲一路踉跄着跑了进来。
“莲儿,我的皇上啊,你要为你弟弟做主啊,他是被人冤枉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满心的郁闷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挥手将身边茶几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噼啪一声,无数的瓷片四溅。
茶水、瓷片飞溅的到处都是,几个宫女无声无息的上来收拾干净,然后又退了下去。
我母亲的气势也为之一滞,哭喊声停了下来,站在门口只是不住的偷眼看我的脸色。
我心里更是气恼,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母亲也和我有了心机?我弟弟虞斌的性子如何,我做姐姐的能不知道?用得着母亲哭天抹泪的跑来为他求情?难道我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孤家寡人,连自己的弟弟都会下手吗?
一个个的反问几乎让我心里的怒火喷涌出来,只是她是我的母亲,看在她给了我一个身体的份上,我不能无情的对她,不管我是不是穿越而来的,我毕竟是中华五千年文明教育出来的中国人,百善孝为先,孝字当头,由不得我任性发脾气。
“请楚王后坐下,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
我很少称呼母亲为楚王后,一旦这么说,就是我真的很生气了,也在提醒她注意自己如今的身份,她不是一个小小的家族里的小人物,而是如今千万人之上的楚王后。
虞曹氏坐到了我身边的椅子上,想开口又怕我生气,不开口又担心我会处置虞斌,急得她满头的汗水不住滴落,眼里一圈圈的泪水在转动,母子连心,她是真的急了。前段时间的黄河水利贪污案,一口气杀了上百的官员,那刑场上的血迹如今还在,而这一次的齐王贪污案数额之大牵涉人员之多更超上次,最主要的是齐王被牵涉在其中是证据确凿的,一旦按照律法处置的话,齐王也难逃那刑场一刀。
“虞斌很缺钱吗?每年的供奉是五千石,够五百人吃一年的,加上内廷对他的补助也是五千石,加上他封地的产粮,上千人的吃用是足够的,他为什么将手伸进海军?五百万两白银!足够杀他十次的!他想要干嘛?”
王侯允许有私兵,但是不允许超过三百人,加上家族里的仆役,一个王侯的家里有一千人也就足够了,而且王侯也不见得就指望那朝廷的俸禄活着,只要将当地的物品交易出去,或多或少都是有不少收入的,而且封地里的税收,加上自己的私田,只要没有造反的心思,吃喝享用是花不完的。如今的国内,封王的也只有我两个弟弟和我的父亲三个王,加上十几个侯爷,每个人都是一个小镇的封地,面积有大有小,收入是足够吃喝的,虞斌却将新建的海军军饷贪墨收入到了自己的私囊,造成海军建立三年,一直没有形成战斗力,直到前段日子,一伙外来的海盗洗劫了齐地海边的八座县城,消息被人捅到了我这里,我才知道投入了大量军费的海军竟然只有三艘小木船百八十个老弱病残,这股火将我憋的差点没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