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常常见到秦钟在眉际掠过阴云。
很多时候向荣刚离开，秦钟才凑了过来说话。
轻飘飘的时间就这么溜走。高一第一个学期结束，寒假就放十天，然后高三进入紧张复习，高三第二个学习向荣不断排紧凑自己时间，简直可以说是疯狂压榨自己的时间，像海绵里面的水，挤一挤还是有时间的。
当向荣走出高考考场那一刻，好像这段时间没有白白努力。那些与同学们打闹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黑白电影播放。脑海里那些与同学们嬉笑的画面，提醒着高中生活结束。
高三第二个学期，那是向荣高中三年最努力的一个学期。课本复习一遍又一遍，一堆做不完的习题集，还有那些耐心指导的老师。
向荣是南明市F县豆镇人，高考一结束收拾东西回家。行李很简单，只要衣服，有些该扔的，向荣直接扔掉。
2006还是大巴车回F县，走二级路，车上挤满了人，也有很多回F县的商人，他们是来南明市进货的，车上有说有笑的，仿佛多年老朋友。貌似一起坐车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这2006会不会再有一个相同的向荣，然后现在自己回家，两个自己，父母怎么接受。胡思乱想一个多小时，大巴到F县客运站。
F县汽车站是2005年建成使用。在F县县城的东边，一天有三趟车来回南明市F县。根据客流量来安排车次。
向荣找了辆三轮车，装上行李然后到F县中心花园。
2006还是三马仔的天下，直到后面为了市容，才把三马仔一路打压到公路再无三马仔。
这县城中心花园有车到那个乡镇豆镇。三轮车刚到中心花园，苗晓慧王红已经在那里等候车子。虽然三人一个村子，但女生都不爱跟差生一起。学校出名的政教处常客。
“你们到这么快。”向荣礼貌问道。
“不到这么快，难道等你啊”苗晓慧毫不客气说道。
“你们就比我快一班车而已。”向荣说道。
“那还用你说。”王红开口说道。王红是一头长发的姑娘，成绩肯定比向荣好太多。
家里人都劝说让跟向荣保持十几米距离，差生又调皮坏蛋，多少人愿意自己孩子跟这类人多接触。
“来的再快，还不是等我一起坐车回去。”向荣走近两人说道。
“还不是没车，害的。”两人见向荣走近，自我保护，护着自己行李，仿佛向荣就是个来抢她们行李的。
向荣满脸黑线，停住脚步保持一些距离。
那客车是小型车，等够人数才出发往豆镇。
又是满满一车人。这小型车，你挤我，我挤你，堪比2020年北京深圳上海地铁高峰期。这路一段坑坑洼洼，一段平路，颠簸得向荣五脏六腑错乱，眼冒金星，像是要呕吐。
强忍着，打开窗户让风进来，转移自己呕吐的感觉。
“你开窗干什么，你神经啊”
“你不知道吹风很容易生病吗？”
说得向荣都不好意思完。
见同村两个女的脸色很差，估计是晕车，向荣想开口安慰几下，又想到她两个这么防备自己，自己的说话无疑是让她们更加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算了。
车子左拐右拐，上坡下坡。这车坐得跟以前手扶拖拉机差不多，一路颠上颠下足以把心脏挤上嗓子眼。
更有甚至的可以颠簸震到男女同志膀胱受不住，尿急。
好不容易到家，见到向荣，父母一脸的慈祥，那种喜悦好像向荣金榜题名荣耀回家一般。
别做梦了，还荣耀回家。能够安全回家都是万幸。
“考得怎么样。”父亲说道。
“等出成绩才懂。”向荣说道。
母亲做了很多好菜，让左邻右舍一起过来喝酒聊天。农村有种情分，谁远方回来，叫亲朋好友来一起吃一顿。
饭桌上有鸡鸭猪腿。这是向妈妈一手包做的，一知道向荣晚上能到家，下午就开始忙活准备做菜。
鸡鸭是自家放生养，土生土长肉结实肉甜，杀起来可是不少功夫。拔毛水煮那是需要很多时间的，向妈妈是个勤快的人，一天忙忙碌碌。
向荣是2020回来的，当然感受到父母辛苦，可是又怎么开口说清楚。
难道说你们2006的孩子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是2020的儿子。
这不一样的一样，双老怎么理解，能理解得过弯吗？
还是不说了。有些事懂在心里就行。
2008新兴一些行业比如帮忙杀鸡杀鸭杀鱼，每个乡镇菜市场很多都有，只是这2006还没有普及，别人还不知道这行业还能赚钱。
向荣是见过市场有个拔毛机子，一天杀十几二十只鸡鸭没问题。这2006杀个十只鸭子，拔鸭毛，你试试，没有五六人，别想按时到点能吃饭。
左邻右舍都来，都夸向荣高考长大了，懂很多事。吃人的嘴短，不说上几句好听话，过意不去。
向荣侃侃而谈说在南明市的见闻，还说城市里面的变化。果不其然，邻居称赞向妈妈做的鸡鸭好吃。
“三叔，我知道市场上有新兴的一个行业。”按照记忆三叔三婶在市场做帮忙杀鸡鸭的，做得不错。2006三叔还没有做屠宰行业，向荣索性现在说出来。
“什么行业？”三叔问道，一旁的三婶婶也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只管出人力，去市场帮忙杀鸡鸭就行的，一天的收入很可观的，到时候还有一种机器叫什么来的，拔毛鸡鸭快得很，一只鸡拔毛两分钟搞定。”向荣说道。
这拔毛速度，众人都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拔鸡鸭毛还能两分钟搞定一只，只能认为是吹牛。
“啊荣到底这行不行，人家买鸡鸭回家自己杀多方便，给别人杀还要付费，谁做啊。”三婶很着急说道，又想做一做，毕竟做农业只够吃，想有点积蓄，还是靠做工，得点工钱。做生意就没有那么多头脑。
“三婶你尽管做，到时候你们做的，可大了。一天能杀百来只鸡鸭。”向荣说道。
向荣这是知道以后的事情，当然知道三叔三婶做屠宰一天收入很高。
向荣不喝酒，长辈们一杯一杯的喝酒，喝到晚上十一点才散场。
左邻右舍都走了，向荣跟着妈妈收碗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