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陆怎么像是破碎的玻璃,你们看那南边,和中部只有那么一条线似的玩意连着?”赤光疑惑道,指着大陆南部?
“不就是嘛,你们看那北部,更加夸张,黄呼呼一片,看来是荒漠,而且完全和大陆分开的,要是落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大陆?”粗木棒也是叫叫嚷嚷,直言这魔界就是个诡异的地方?
越来越近,那大陆板块也越来越清晰,那群山?沟壑?丛林?大江,都统统显露出了模样,在孤寂的宇宙之中行驶这么久,放眼都是冰冷死寂的星辰,如今再看见生机,当真是欣喜一片,然而,片刻,剑云的脸色就变了,那几个剑人原本高高兴兴,此刻也是变得阴阴沉沉的了,灰暗一片?
“尼玛个巴子,我了个臭嘴,怎么就让俺给说中了呢!”粗木棒晦气大骂,几个剑人也是一脸郁闷,心情灰沉一片?
“准备登陆吧,逃不了就面对吧?”剑云轻轻说道,并没有过多担心,几个剑人只得无奈点头?
新大陆近了,这一天,魔界的各种生灵都听见了外太空传来的巨大轰鸣声,这巨响一路向着北原方向去了,在那死亡绝地北原荒漠消散了踪迹?
翌日,泰拉行星,北原荒漠,当第一缕阳光开始烘烤那无尽黄沙时,一个沙堆猛地破开,一个浑身污垢的少年扒开沙子,钻了出来?
“尼玛个巴子,瞌睡了一下,就差点被活埋,这该死的精灵古船!”一个大骂声传出,赤光也钻了出来,而后其余几个剑人都是扒拉了出来,清晨的阳光,正好印在他们年轻朝气的脸庞之上?
此时,晴空艳艳,血红的太阳缓缓升起,炙热的气流开始弥漫,烘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精灵古船早已不知去向,他们几个,被精灵古船直接丢在了泰拉星北原荒漠,距离真正的大陆还不知有多少个十万八千里?
几人吐着口水,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爬了出来?这荒漠,前面连着天,后面天连着,整一片看不到头的沙海,几人立身沙海,顿生一种天亡我也的感觉?
“那啥…..念天地悠悠….啥玩意泪下…..真是好意境啊?”几个剑人杵在沙地上,惨叫兮兮,不料那沙子柔软无比,几个剑人还没惨叫完,就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整个剑身都插进了沙地里,吃了一嘴的沙子?
四野无痕,几缕清风吹拂着,裹起几粒沙尘,打着转飞向远方,好在现在是清晨,夜晚的寒气尚未散尽,要不然几人可有得苦头吃了?
“我在想贞子是不是也降落在这荒漠了,她一个小女孩……”剑云轻语,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不由担心起来?
“要是以前俺倒是担心她,现在你看看,她神秘莫测的,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我们还是担心自己吧?”赤光答道,几个剑人也是认同,均认为贞子绝不是弱小之辈?
几人说话这当口,那太阳已是悄悄攀上了高空,露出它的狰狞面孔,一道道阳光似火焰般洒下,烤的几人肌肤生痛?
“这狗曰的,晒死爷了?”几个剑人又开始叫嚷了,剑云直翻白眼,收拾一下,带着几个二货往南边而去?
长空漫漫,金色的沙反射着艳阳,这整片荒漠,都几乎被骄阳覆盖着,蒸发着滚滚热流,远远看去,就似空间正扭曲着?
剑云前行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几个剑人则慢慢飞行着,还没行出半里地,已是累得不行,直喘粗气?
“奶奶个熊,俺不行了,小云云,你带俺走吧,这地方,真不是剑灵该待的?”粗木棒低声咒骂了一声,飞到剑云怀中,就此沉寂了下去?
“这货倒是安逸,变成一条柴了,真是可恼也?”几个剑人又是怨恨又是羡慕,只得臭骂那条柴,发泄不满?
“你们也上来吧?”剑云微微一笑,知道这些剑灵不喜欢这种鬼地方?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也挺辛苦的….哎,你们两个混蛋,别把地方占完了!”赤光正羞涩地推辞着,一见锈太刀和剑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剑云的大好脊背,忙大骂一声,也是飞了上去?
几个剑人都沉寂下去了,此处又安静了,唯有亘古不变的太阳烘烤着沙地,剑云轻呼一口气,将几个剑人绑在背上,抬脚向荒漠南部走去?
漫漫沙漠,太阳一出,就是酷暑,太阳一落,就是寒冬?而剑云,已是熬过了一个酷暑,此刻正背靠着沙堆,抵抗着夜晚的冷冽寒风?
几个剑人还是没有苏醒,剑云也没有叫醒他们,由着他们修养着?这漫漫荒原,天上是一轮弯月,没有星星,而下方是无尽沙海,没有植被,放眼望去,也唯有剑云一个生灵罢了?
然而后半夜,远处一声轻微的响声惊醒了剑云,他一跃而起,潜龙技已是准备出击,然而半响,再无任何响动传来,那一声微响,似乎不过是剑云的幻觉?
剑云皱眉,这魔界大陆诡异无比,大沙漠就不见得没有威胁,他轻轻站起,蹑手蹑脚地向着远处摸去,柔软的沙地,只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晚风一吹,便消失了痕迹?
待得摸近了,那月光照射下,一道庞大的黑影闪现,几乎占据了数十丈沙漠,将剑云吓了一跳?不过细看,那黑影尽头,却是一个不知名的生物,张着那么些手手脚脚,正倒立着,恰好面对着月光,它那身影便被拉得老长老长?
这个生物大概有篮球那么大,像是一个七星瓢虫,贝壳上花里花俏的,倒立在一个高高的沙堆上,屁股一撅一撅的,向着黑色夜空?
剑云愕然,这种生物从未见过,此刻又是如此怪异的模样,让他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
“哪个?”然而此时,那个瓢虫却是发现了异动,惊得一抖,直愣愣地摔倒,滚下了山堆,而后屁股一撅,竟是挖起沙来,不过片刻,整个身体都埋在了沙中,只露出一个脑壳,贼亮贼亮地眼珠子打着转,盯着剑云这边?
剑云一惊,没想到这瓢虫模样的怪物如此警觉,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货竟已完善了防御措施?
“小子,怎地不开腔,快说你是哪个?来老子的地盘做啥子?”那瓢虫有了准备,底气足了,对着剑云吆喝道,眼珠子那是一个贼亮呢?
剑云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那黑暗中滴溜溜打着转的眼珠子,有一股想笑的感觉,但又觉得不合时宜?
“那个,瓢虫大叔,我是个迷路人,路径此地,无意冒犯,请别见怪?”剑云拱了拱手,友善地说道,那瓢虫转了转眼珠子,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原来如此啊,好说好说,将身上的东西都留下,包括水囊?干粮啥的,放下就可以滚了,我不为难你?”那瓢虫忽然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剑云,剑云一愣,看来这家伙是个打蛇上棍的家伙,此刻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我说兄台,不带你这样勒索的吧?”剑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露齿一笑,已是打定主意要会一会这只贱虫?
“你想怎么地……别过来……哎,我擦……停……”那瓢虫看见剑云戏谑的笑,直觉不对,连忙又吆喝了几声,见吓不住剑云,忽地虫头一缩,竟是钻进沙子里面,消失了踪影?
那瓢虫,鬼精鬼精的,一发现剑云不怀好意,立刻逃得没了影,此刻也不知在那个角落里窥视着剑云?
“你出来吧,我只是想打听点事?”剑云初到此地,见那瓢虫也不是狠毒角色,倒也没有动手,颇为友好地说道?
“打听个锤子,速速滚蛋,别打扰老子干正事!”那瓢虫一见剑云语气缓和下来了,立刻又嚣张起来了,也不知躲在哪个沙堆之下,对剑云吆喝道?
剑云神色一凝,已是听出那瓢虫的方位,身体一闪,消失了踪影,那瓢虫还没惊愕完,便觉一股大力传来,竟是不能自制,一下子飞上了夜空?
剑云一笑,飞上夜空,一把将那手舞足蹈的瓢虫抓在手上,并没有落下,任由那瓢虫在空中直打摆?
“你个小子,竟敢暗算老子,尼玛个锤子,松手,你抓住老子的触角了,考!”瓢虫大骂,舞动着手脚,要去挠剑云,却被剑云轻松躲过?
“你这个瓢虫,不把你提着,不放心,回答了我的问题就放你走?”剑云松开他头上的触角,抓着他的一只虫手说道?
那瓢虫倒是老神在在,听见剑云有求于他,又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十几对手脚环胸抱着,斜着眼睛瞟着剑云,一句话都不说?
剑云无奈,这货真是软硬不吃啊,他想了想,提着他又是高飞了几十丈?
“你不肯回答,我就把你丢下去了?”剑云凶狠说道,想威胁这货,谁知他不屑地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剑云好奇地看去,发现他那黑乎乎的背上,竟长着两只翅膀,仿若硬邦邦地躯壳一般,紧贴着骨架,不细看还真是难以发现?
剑云苦笑,看来自己真是不适合审犯人,如今他都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只瓢虫了?他又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忽然露齿一笑?
“这可是你自找的?”剑云轻笑道,在那瓢虫疑惑的眼光中,将背上的四个剑人取了下来,一个个给敲醒了过来?
“啥回事,怎地在半空中?”几个剑人还没睡醒,眯着眼睛嘟囔着,剑云指了指手上的瓢虫,倒是吓了他们一跳,不过马上又好奇地围着这瓢虫打量起来?
“不说废话了,他是这里的原住民,嘴巴硬得很,撬开他的嘴巴?”剑云吩咐道,将那瓢虫丢给几个兴奋满满的剑人,径直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