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痛!火红摸了摸发痛的后脑勺,咦!谁帮她包扎的?猛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深蓝色床帐,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坐着马车去京城了吗?
"姑娘,你可醒了。"正发呆之际,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小蓝端起桌上的药碗走至床沿。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火红忙坐起身来,额着上的毛巾也随即掉了下来。
"这里是京城温府,我是小蓝,是大少爷吩咐我来照顾你的。"小蓝浅笑着回答,这姑娘眼睛咕溜溜的,还真有点像她们家活泼好动的小姐。
"我--生病了?"看着小蓝手中端着的药和额头上掉落下的毛巾,火红不确定的问道。
她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外人都说是她命硬,爹地妈咪就是被她克死的。
"是啊,姑娘昏迷在马车上,是大少爷抱您进来的。还叫厨房熬了补药给你,喏"小蓝将药碗递上前去。
大少爷?是他抱她进来的吗?那个温暖的怀抱原来不是妈咪的。火红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我睡了多久了?"看着窗外的渐渐变暗的天色,火红揉揉额头不经意的问道。
"姑娘已经昏迷三天了?"小蓝一脸认真的回答。
"三天?"她有病得这般严重吗?不过是头被撞了一下,接着又晕车而已。嗯!
一定是水土不服。火红在心里得出了结论,然后畏惧的看着小蓝手中的药碗,讨好的笑着说:"小蓝,这个就不用喝了吧!瞧,我都已经好了!"
"姑娘别怕,这是补药,不苦的。"小蓝见状,出声哄道。
"真的?"火红怀疑的看着那黑呼呼的药。可能吗?
"当然是真的,这是大少爷特别交待给熬的,姑娘可不能辜负了少爷的一片心意。"
小蓝有些羡慕的说道,大少爷一向都是冷冰冰的,这次居然会交待下人给这姑娘熬补药,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啊!可是我好饿哦,能不能先给我弄点吃的?"火红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真的是好饿啊!
"也对,姑娘这几天都只喝了点补药,现下定是饿坏了,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说完,小蓝便热心的出了房门。
"呼!幸亏我聪明。"待小蓝一走,火红忙起身端起桌上的补药,正准备将它倒入一旁的花瓶中时。
耳边回响起了小蓝的话'这是大少爷特别交待给熬的,姑娘可不能辜负了少爷的一片心意'。
那个一脸冷酷的家伙叫人为她熬补药诶!真是不可思议,原来他也会关心人哦!迟遗了一下,火红皱起眉头,一口气将碗里的补药喝完。
恶!好难喝啊!火红吐吐舌头,五官紧皱在一起。她真是自讨苦吃。
擦了擦嘴角,火红环顾着四周围,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客房啊?摆设得还挺有品味的,床的正前方摆着一套简单的圆型木质桌凳,桌上是一套瓷茶具。
窗前放着一张卧塌,两旁人方上凳各摆了一个绘有蓝色花纹的花瓶。朝着门口的木墙上挂着一副看不出字体的书法,不规则的写在宣纸上,看上去却格外的顺眼。
"姑娘饭来了,快些来吃吧!"火红观察得正起劲,小蓝已经端着丰盛的饭菜回来了,她一边将托盘放于圆桌上,一边招呼着火红。
"谢谢你,小蓝。"哇,挺丰盛的,这看着这一桌的美食,火红立即十指大动,不客气的上前大口的吃着。"呜--真好吃!"
这可是她到唐朝以来所吃过最好的一顿了,火红眼眶有点湿润,忽然想起菲菲的话,呜......差点就被这死女人说中了。
"姑娘,你慢点吃,小心噎着。"小蓝吃惊的看着火红毫无形象的吃相,哎!这姑娘真的是饿坏了。
火红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又继续埋头痛吃。
"我来我来,小蓝,我跟你一样都是丫头,这些事你就让我自己做吧!"火红接过小蓝端进的水盆,严肃的说道。
她的病早已经痊愈,头上的包包也退了,身体好的不得了,可小蓝怎么还拿她当病人侍候呢?
她可是来当丫头的,开始几天没人叫她上工,她是偷乐了好久,可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是没人来叫她干活哪!
这几日一直住在墨园里,整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最多就是逛逛花园,连个大院都没出过,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少爷好!"正当火红准备开口抱怨时,温如玉走了进来。他挥了挥手示意小蓝退下。
"大少爷,您可回来了。"一扫刚才的不快,火红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奇怪了,明明很高兴见到他的,怎么会这般不自在呢?手该摆哪啊?
"身体好些了吗?"温如玉径自坐下,毫无表情的开口问道。自那次离去之后,他便不愿再靠近她。
明明担心着她的身体,却仍不愿表现出关心,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不习惯让别人左右着他的情绪。
"已经全好了,谢大少爷关心。"火红站在一旁,淡淡的应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原本雀跃的心情变得有些失望,她以为他至少是关心她的。
之前听小蓝说是少爷将昏迷中的她抱进房间的,不仅叫了全叔来为她看病,还叮咛小蓝小心侍候她,后来她醒后又不为她安排工作。
害她这几日胡思乱想的,差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为零,他应该只是面冷心善,才会因为她的病而着急。
"嗯!"温如玉满意的点头。
"少爷,我身体已经好了,什么时候安排我上工?还有--这几日能不能算工伤啊?"火红小心翼翼的问道,记得他说过'无功怎可受禄',不知道这几日的药费,会不会要她还?
她可是一贫如洗,绸缎庄老板给的几颗碎银也偷偷藏在爷爷的枕头下面了。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啊!
"灵凤镯!"醒来这么久了,她这才想起她的包袱。"大少爷,你可有看见我的包袱?"那镯子可在里面呢。
"包袱?"那日匆匆抱她进门,都未曾注意她的包袱。"大概被阿净收着了,待会我叫他送过来。"
"你确定?你确定是他收着了吗?"火红着急的扯着他的衣服问道。"这对我很重要,麻烦你现在带我过去拿好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答应过白胡子老头帮他找回神凰佩,可千万别弄丢了灵凤镯啊!火红急得眼眶都湿了。
"阿净!"见她如此着急,温如玉心头一紧扬声喊到。
"是少爷!"话音才落,阿净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一直随侍左右。
"你可有见着火姑娘的包袱?"温如玉出声问道。
"包袱?"阿净想了一会儿,心头浮起不妙:"那日姑娘昏迷,少爷抱着姑娘离去之后,属下便去了内院找全叔,并未注意到姑娘的包袱,许是被驾车的春叔收了去。"
"你快去找春叔查明此事。勿必找回包袱。"看着火红满脸的焦急,温如玉心有不忍。
"是!"阿净忙出了屋子。
"我也去!"火红不顾身后的温如玉,快步跟上。
温如玉无奈的跟随其后,这包袱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她这般紧张?那欲滴的眼泪,让他的心拧紧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动。他几时见过这样的她,温如玉的心中一阵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