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将我的上衣高高的推了上去,又将我裙子下的小短裤褪下,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小动物,就等着开膛破肚呢!我的嘴里一直虚弱说着求求你求求你。
不管我怎么求,还是不能阻止这个男人像野兽一样的行为。
身体下的杂草和小石子咯的我浑身都痛,但是再怎么痛,也没有传来的撕裂一样的痛来的剧烈,我终于非常有力气的叫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滚落。
男人怪异的气息让我觉得我遇到了传说中的魔鬼,我的生活将彻底被摧毁。
完事后的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躺在我的身边,玩味的说,你真美!
我突然觉得恶心和好笑,但是,我不敢表露出来,我怕他会弄死我。
看看这个躺在地上的可怜的我又多胆小有多软弱!
远路上行人的手电筒光,吓走了那个龌龊的男人。
而我,像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动物,被人把五脏六腑都吃掉了,剩下这么一副破败的躯壳,被丢在冰凉的月光里,这么丑陋这么不堪,连我自己都不想要我自己了。
怎么拖着肮脏的身体回到家的,我不记得了。
家里的人,都睡下了,我一个人在厕所里用水死命冲洗自己的身体,看见上面青痕斑斑。
我摸索着进了卧室的门,灯突然就亮了,我在白晃晃的灯光底下,无所遁形。
汪铭洛没有抬头,说,快来睡吧,这么晚了。说着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我低着头赶紧过去关掉了灯,然后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正好又可以看见窗户外面的月色,夜色如水,月光如水,而我的心,却比水还要薄凉。
汪铭洛迷迷糊糊的说,以后没事就不要晚上回家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多危险呀!然后把被单给了我一个角,说夜深了,凉,把背心和胸口盖一下,别着凉感冒了!
本来我的心里都冷的起冰没有感觉了,他的话,却让它慢慢软化了,化成了水。
我没有做声,眼睛死死的瞪着窗外的月亮,看见它在我的眼睛里慢慢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尽量调节自己的气息,不想让他感觉到异样,但是千般委屈万般困苦却一起涌上了喉头,堵在了那里。
灯光再一次被点亮,他将我背对着他的身子扳了过来,我和我的眼泪我的伤痛在他面前暴露无遗,我只是闭着眼睛,不看他。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一副什么模样,大概很凄惨吧!因为我听见了他的声音里有着恐慌和悲痛。
他把我裹在身上的被单扯开,将我的衣服撩起,一定是我的样子吓到他了,因为我感觉很久都没有动静,然后我听到了他那压抑着哭声而发出的痛苦的呼吸声。
我拖过被单,说睡觉,然后翻过身不去理会他。
我装睡,却很久都睡不着,这个夜晚我听到了他,我的哥哥无数次的叹息声。
我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我的生活还是出现了倾斜,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重心。
我不愿意回家了,周末也不愿意回家,总是急匆匆的拿些生活用品和钱就要离开。
妈妈用她美丽的眼睛哀伤的看着我,她希望我能留在家里多陪陪她,而我,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柔肠百结了,我走的时候,她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我都默默应承,不敢说过多的话。
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我的心和我的身体,都裂了一道大口子,血淋淋的,我怕妈妈知道后,会更加的伤心难过,我还是想做回以前那个自己,简单快乐,偶有点小烦恼也是很幸福的。
妈妈,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还你一个乖女儿!妈妈送我出门的时候,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走的时候,我的手插在衣兜里,紧紧握着里面的坚硬,感觉到它真的能给我带来力量和安全。
这是汪铭洛给我的,一把刀,一把弹簧刀。
他给我这把刀的时候,说,哥哥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沫儿,你要自己学着保护自己,不要再让别人来伤害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坐在轮椅上,我从上面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见他两排浓密的睫毛,上面挂着细密的水珠。
我从来没有觉得他对我有什么好过,就从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因为我的痛,他也会流泪。
我接过这把刀,真漂亮,枣红色的,有光泽有质感,我喜欢。
这是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礼物,居然是一把漂亮的弹簧刀,不是布娃娃不是漂亮的裙子也不是糖果,是一把刀。
当我坐在教室里,面对我的老师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以前那种冲动,想要明媚的对他笑的冲动没有了,他在我的眼里,还是那样的阳光得刺眼,而我的心,已然荒芜。
我却做不回原来那个自己了,甚至都不敢去面对他的眼睛,我怕藏在自己心里深处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留给我的一切不堪的记忆会不经意的流淌出来!
我怕那样会玷污了我在他心里的形象!虽然,我不敢确定那个形象是不是美好的!
我逃避着!
要逃避老师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课,而逃了课的唯一去处,就是和外面的混混混在一起。
我学着说粗话,天天娘的奶奶的不离口,我穿怪异的衣服,将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天天招摇过市,我泡网吧,逛夜店。
但是,晚上我会哭,我看见自己在无力的沉沦,我觉得悲哀。
我感觉到我的老师看我的眼光,渐渐的有了怜惜的味道,但是,我却不敢回应,继续没心没肺的混着,没事的时候才回教室听一节课,装着若无其事的接受同学们异样的眼光。
前面说过,藤沫儿,很美。
当我开始放浪形骸的时候,我成了混混们追逐的目标。
那天晚上,我和一群人从夜店出来的时候,在繁华落尽的街头,被一个叫武哥的人拉住了。
我说,干嘛,放开。这个武哥我不是很清楚,就是在一起喝过几次夜啤酒,很有钱的样子,因为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五六个小弟。
武哥笑得很邪气,说,沫儿今晚陪陪你武哥呗!他身边的小弟就跟着开始起哄。
我摔开他的手,要陪找你妈陪去,姑奶奶我没空!
武哥的脸色就变了,阴冷,说,沫儿,你武哥可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你别逼着我动粗呀!
我是那种你软我比你还软,你硬我比你还硬的人,受不了他这样的威胁。
你是什么人管我屁事呀!别挡住我回家的道!我不屑的说完,转身想要离开。
却被人拉住,接着我的脸上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我的耳朵和脑袋同时嗡嗡作响。
我听不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只看见他们张狂的笑脸,还有手舞足蹈很兴奋的样子。
混蛋武哥抓住我的头发,将脸凑在我的耳朵边,说,臭丫头,出来混,还装你娘的什么纯呀?说着用手捏我的脸,我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这句话我听清楚了,也刺激着我恶向胆边生,我从衣兜里掏出了汪铭洛送我的漂亮的刀。
很快,武哥的脸就在我的面前惊异的变形,好像不敢相信一样,低头看自己的腹部,血,已经开始涌了出来。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血,慌了!
周围的人群混乱了,我看见他们在我的面前晃动,我感觉到眩晕。
武哥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冲慌乱的人群说,快打电话快打电话呀。
我坐在派出所里,如坐冰窖。我倔强的抿着唇,不让自己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我不敢给我的家里打电话,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让妈妈知道我现在在派出所里,我还用刀伤人了。
我怕她那美丽的眼睛里漫上来的水雾,我怕她那凄怨的神情,我怕她说沫儿呀,你怎么能不学好呢,我怕。
半个小时后,我的老师来了。
我终于用这样的方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将我们的生活纠结在了一起。
带我回到了他的小寝室里,他显得比我还要生气。
我还是坐在他铺着格子床单的床边,看着他生闷气时的样子,觉得一切都好梦幻。
他不理我,开始在电饭锅里煮糯米汤圆,我看着眼前袅袅热气,越发觉得这一起如梦境一般不真实。
我正低头吃汤圆,这么晚,我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只是,碗里的热气太盛,弄湿了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你自己,以前那个热情上进的好姑娘哪里去了,我的头上传来了他的声音,汤圆太烫,把我的眼泪都烫出来了,一颗一颗滚落了下来。
我放下筷子,淡然的抽了一张纸,把我的眼泪收拾掉,然后抬头,说,什么好姑娘呢?她在哪儿呢?
接着,我就看见他的眼睛里,那是什么东西在哀怨流转?会让我的心跟着他一起沉沦。
我们都不再说话,我很快将碗里的汤汤水水全部灌到肚子里,只是,太烫了,我的心,好痛!
这个晚上,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无数次的试着想要了解我从一个好学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无数次天衣无缝的继续装疯卖傻,显得特别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不愿意别人来靠近我的心,因为,我害怕他会失望,我怕他最后发现我的心已经腐烂枯萎时,最终会弃我而去。
但是,我在心里对他说谢谢,同时,也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天快亮了,我正要犯困的时候,他却将我拖起,走了出去,我的冰凉的手,很自然的被他握在了手心,那宽厚温暖的手掌让我心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