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他日日忍受着被别人的唾骂,被别人的侮辱和嘲笑吗?
就算这些都遇不到,可是孩子终有一天会长大,小的时候可以骗他说爸爸在外地,或者去世了,可是长大了,怎么办?
这样纸包不住火的谎言,难道真的要一个个地圆起来吗?
可若是不留着他,苏晓然一想到这,心中更加地恐惧担忧起来,眼泪扑落落地掉了一枕头。
她真的不忍心,毕竟,他是一条小生命。
从小到大,她连路边的小猫小狗都心疼不已,更何况是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呢。
杂乱的思绪,如同浆糊一般的大脑,苏晓然翻了个身,这才发觉,自己的鼻腔早已是满满的,丝毫不透气。
奋力坐了起来,随即担忧又爬上心头。
现在的她,可不能感冒,尤其是发烧,她必须将这些要提前感冒的苗头全部掐灭在萌芽之中。
虽然,她深谙,这些类似的感冒全部都是因为哭泣的缘故引起的。
但是,恐惧仍旧像一张黑色无形的大网,笼罩着她的内心,让她丝毫喘不过起来,甚至是要窒息。
天微微亮了起来,当丰雨峰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东方那浅浅的鱼肚白。
天亮了,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丰雨峰这才坐起身来。
因为担忧苏晓然,一直未敢回卧室去睡觉,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浑身肌肉的酸软,让他难受不已,丰雨峰深深叹息一声。
这些,和客房里的那个女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星期之内,失去了奋斗的目标,而现在还要无情地宣布有了新生命。
本来就悲惨的命运,如何承受得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啊。
这个孩子是谁的?
段思哲吗?!
想到这,丰雨峰摇摇头,定定神情,暗暗告诉自己,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她,守护她,一生一世,只要她愿意。
而且,只要她同意,他,丰雨峰,对天发誓,会待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主意已定,这才蹑手蹑脚地拧开客房的门把手,丰雨峰轻轻地刚刚要靠近床边。
就见苏晓然一个机灵,敏感地坐了起来,忙举起双手,微微向下动动,安慰道:“别害怕,晓然,是我,雨峰。”
这才仔细打量起来床上的人,蓬松的头发,一脸的苍白,还有那布满血丝的双眸,心疼地大步走了过去,坐在苏晓然旁边,轻轻替她朝耳朵后抿了抿碎发,忧虑地问道:“是不是一夜没睡?”
听到那关心的话语,苍白的脸上,使劲全身的力气,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没事,我睡不着。就算强迫睡着,也是噩梦连连,还不如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