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将着装一向素雅的潇琳琅比下去,好抢尽风头一样,瑞绮丝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裙装,并且领口非常低,十分撩人。此刻她弯下腰洗澡,又露出了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更是让人看了便想入非非,恨不得目光能拐弯,继续往深处探测探测,当然,这是对于男人而言,对于古含珍来说,她之所以发愣是因为对她胸前戴的那个吊坠感兴趣。
瑞绮丝弯着腰洗手,所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胸前戴着一个吊坠,那吊坠的样式对于古含珍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正当她想要仔细地看一看的时候,瑞绮丝已经洗完了手,看也不看两人一眼便挺胸抬头地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把洗手间的门关了过来,根本把两个人当成了透明的。
“哎!你……”古含珍急了,伸出手就想往上追。潇琳琅吃了一惊,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压低声音说道:“妈!你干什么?她是金总的女儿,咱们招惹不起的!”
被潇琳琅劈手拽回了自己的身体,古含珍才发觉自己的理智也被拽了回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得甩了甩头将刚才的杂念甩了出去。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已经肿得没那么厉害了,她便和潇琳琅一起回到了双飞厅。那边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呢,潇琳琅这个主角和自己这个半主角却偷偷躲在洗手间里“卿卿我我”个没完,这有点儿不上道吧?
回到双飞厅,众人还都在快乐地交谈着,气氛融洽得很。就连金约翰夫妇都为端木洌和潇琳琅由衷地高兴,觉得这对金童玉女似的妙人儿终于能够在一起了,实在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所有人之中自然只有瑞绮丝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也仅止于难看而已,因为蓝若云就在她的身边,她根本什么都不敢做,否则蓝若云一定不会客气的。跟她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瑞绮丝对蓝若云的了解也不是一般的深。
看到潇琳琅回来坐下,端木洌不由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干什么去了?怎么那么久啊?你妈妈她……没事吧?”
“没事。”潇琳琅摇了摇头,低低地说了一句,感觉到自己的小手就在端木洌宽厚温热的手心里,她不由觉得无比地安心,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他,仿佛这就是自己今生唯一的依靠,“洌,你在,我……我真高兴。”
“嗯?”这句没头没尾的表白让端木洌愣了一下,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但是他只不过稍稍咂摸了片刻,便明白了潇琳琅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无论如何时候,他都在她的身旁,那么即使全世界都背弃了她,她也根本不必有丝毫的担心。因为那个最懂得呵护她的人,一直都在。想到这里,端木洌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微微侧过头在她耳边说道:“现在才知道?幸亏还不太晚……”
“我知道。”潇琳琅微笑,口中低低地说着,“总之这一生,我不会再放开你的了,不然我就是白痴一个……”
这边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到的甜言蜜语,那边双方父母看到他们还没结婚但已经恩爱得不得了的样子,不由相视一笑,大为放心。只有瑞绮丝一看到这样的场面就火冒三丈,忍不住就要跳起来当头给潇琳琅一棒子。不过棒子是不可能了,她只好忍住气,站起来去夹离她比较远一些的那个盘子里的肉丸子,恨不得将她当成潇琳琅的肉狠狠地咬碎一样。
不过她这一站起来一弯腰,原先放在衣服里面的吊坠便很自然地滑了出来,在半空中悠闲地荡来荡去。这本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吊坠不是太长,而瑞绮丝穿的又是低胸的礼服,吊坠的确是很容易滑出来的,所以这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特别注意,除了刚才就发现了异常的古含珍。
当那个吊坠的样子完全看在眼里的一瞬间,古含珍突然“啊”大叫了一声,然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指着瑞绮丝脖子上的吊坠,语无伦次地说道:“啊!是……是……是那个……就是那个……原来……可是……”
因为毫无防备,所以所有人都被古含珍的尖叫声吓得一哆嗦,先是齐刷刷地砖头看向了她,当他们发现古含珍的目标在别处时,便再次齐刷刷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齐刷刷地落在了那个兀自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吊坠上:这吊坠有问题?不会吧?不过就是个吊坠而已。那吊坠通体漆黑,看起来仿佛是一朵花的形状,而且上面还有一些歪歪曲曲的花纹,或者说是一些笔画,不过大多数人都看不懂就是了。这样一个吊坠怎么会让古含珍激动成这个样子,好像见到了几百年不见的亲人一样?
潇琳琅首先反应了过来,看到古含珍在大家面前如此失态,她不由有些着急,忙站起身扶住了她,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妈,你干什么呀?这样指着人家很不礼貌的,快坐下……”
“不!不!不是的!琳琅你听我说,那个吊坠它……它……”看到潇琳琅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古含珍更加着急,反手抓住了潇琳琅,大声地解释着,“琳琅你听我说,那个吊坠是你的!啊不!不是,我是说……那吊坠它……”
古含珍看起来真的很着急,因为她急于让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越是着急,她反而越说不清楚,急得满头大汗涔涔而下。倒是对“吊坠”这东西最为敏感的端木洌身形一震,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吊坠跟当日在琳琅身上发现的那个吊坠一模一样?”
“对对对!是是是!总算有人明白了!”听到端木洌的话,古含珍兴奋得大叫着,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而且总算能够说出几句完整的话了,“就是那样!这位小姐这个吊坠,跟当年捡到琳琅的时候,我在她身上发现的吊坠一模一样!就是这样!黑色的,像朵花,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花纹……”
这番话说出口,现场突然变得一片寂静,所有人似乎都被这个意外的消息给弄懵了。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才看到金约翰和蓝若云刷的站了起来,脸上除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更有着“生怕这是一场梦”的担忧和小心翼翼,而且几乎同时问道:“你确定?”
作为世界跨国集团的总裁,世界上几乎很少有能令他们风云变色的事情,可是现在,这对一向冷静镇定的夫妇却激动得浑身俱颤,双眼圆睁,而且更是用力前倾着上身,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诉说着“迫不及待”的意思,显然这个吊坠对于他们的意义非同小可。
古含珍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她更加慎重,更加仔细地盯着瑞绮丝胸前的吊坠反复地看了看,然后才点头说道:“我确定!真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那个吊坠我保存了很多年,后来才扔……才弄丢的,所以吊坠的样子早已经记在了脑子里,不会出错的!况且这吊坠的样式虽然并不繁复,但是却很少见,很好认的!”
得到了古含珍的再三肯定,金约翰夫妇显得更加激动,几乎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了。夫妻两人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狠狠地攥着,倒真不怕痛,或者他们正是想借此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看到他们的样子,瑞绮丝不由奇怪地问道:“爹地妈咪!你们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金约翰顾不得说话,立即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手机接通之后,他便大声说道:“莫嫂你听着!什么都不要问,现在立刻到八楼右手边第二个房间,就是双飞厅,快!”
说着,他不等莫嫂回话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兀自激动得上蹿下跳,简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众人看到他们的样子自然是莫名其妙,可是当潇琳琅无助地转头去看端木洌时,却发现他的脸上有着一抹深思的神色。仿佛与他心灵相通一般,潇琳琅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极快地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去了,让她不由自主地低声叫道:“啊!难道这与我的身世……”
是的,她怎么忘记了,那个吊坠是当年古含珍捡到自己的时候,自己身上唯一的东西!当时端木洌就曾经猜测过,那个吊坠很可能是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唯一的凭证,只可惜被自私的古含珍给扔掉了,这才让端木洌失去了最大的线索,一直未能帮她找到亲生父母!现在居然在瑞绮丝的身上发现了相同的吊坠,而且金约翰又让佣人莫嫂立即过来,难道说……自己会跟莫嫂有关吗?
见她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端木洌怕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突然的事实,所以忙上前两步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怕的,你说过了,有我在。”
潇琳琅的确受惊不小,但是一旦接触到端木洌的身体,她便觉得再也不必惧怕世界上任何风霜雨雪,所以几乎是在同时,她已经镇定了下来,虽然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却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不怕,有你呢!只不过……如果我真的是莫嫂的女儿,那……你还要我吗?”
端木洌愣了一下,接着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莫嫂不过是金家的佣人,如果潇琳琅是她的女儿,那么她便成了佣人的女儿,出身自然就高不到哪里去了。这样的出身,怎么跟贵族世家一样的端木洌相提并论?只不过明白了这一点,端木洌反而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琳琅,我是那么肤浅的男人吗?如果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贵族小姐,那我何必缠着你不放?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是任何人的女儿,哪怕是强盗小偷杀人犯的女儿都无所谓,何况不过是个佣人而已!嘁!我倒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严重的职业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