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白天忙碌气息的边镇高中,在茫茫黑夜下仍充满生机与活力,已然忘却疲惫。
“哐当”一声,在自习课上“钓鱼”的严真心与书桌撞到了一块,其劲部与身子形成了九十度垂直,而后,其头部不自觉地左右摇摆。吴老狗(吴天明,严真心的同桌)一边猛地拍手,一边咧着嘴大笑,震天般的魔性笑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众人无一例外地被严真心的睡姿逗笑,有的甚至模仿起来,那叫一个惟妙惟肖。似乎是动静太大的缘故,严真心醒了,他将头缓缓抬起,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茫然地看着众人,脸上充满了问号,不知大家为何笑得如此开心。方鸿游,班上人称方哥,也是严真心的同桌,他拍了拍严真心的肩膀,痞笑道:“真心,你这钓鱼被鱼拉进池塘里去了?”语毕,众人笑得更欢了。严真心自己也觉得好笑,便道:“看了会儿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唉,真是助眠神器。”吴老狗道:“真心,我愿封你为鱼王,请收一下臣的膝盖。”说完便用两只手指比划了一下下跪的姿势。严真心摆了摆手,苦笑道:“行了行了,我要去厕所释放一下洪荒之力,一起否?”方哥与老狗异口同声:“走喂!”
三人组来到一楼男厕,看到一群神仙在吞云吐雾,好不快活。真心与老狗解下裤子,哼着歌撒着尿,方哥熟练地点起了根女人烟(细烟),狠狠地吸一口,而后口中涌出一股白气。尿毕,真心边洗手边道:“待会我要去篮球场参加旗班训练选拔玩玩,雷兄应该等候多时了。”老狗与方哥一同道:“得得得,去吧去吧。”
真心离开男厕,边吹着口哨边行向篮球场。路灯有些昏暗,月光为他映出一条小道,晚风吹着他白净的校服不停地向后飞扬,他感到凉爽与轻快。“喂!阿心。”一名肤色黝黑,四肢强壮的男生向严真心猛地招手。“嘿,老雷,我这就来。”语罢,真心以脱兔之速冲到雷鹤云面前。真心双手叉腰,道:“可以开始训练了么?”雷鹤云看了看手表,咧开嘴道:“还有五分钟就可以开始了,左边那些打打闹闹的人就是和我们一起训练的队友,前面那几个讲话的人就是训练我们的学长学姐。”严真心的视线往左往前移动,思索片刻后,道:“训多久可以回去啊。”雷鹤云挨在篮球架旁,道:“训两节,第三节就可以回去了。”“滴滴滴!”学长卯足了劲儿地吹哨子,道:“全体集合!立刻马上。”我和雷兄快速地站好位,他们少部分乖乖听话迅速站好,大部分则懒懒散散地靠拢过来。学长见状又狠狠地吹了声哨子,他们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老雷拍了拍我后背,道:“这些人都是公子哥,来玩的,把训练当成逃课的借口。”严真心挠了挠头,道:“原来如此。”
另一个穿着粉色宽松短袖的高瘦学长双手撑着后脑勺,拿着一根长竹,痞模痞样地走过来,放声大喊道:“他奶奶的,你们是乌龟吗,再不过快点集合就给老子滚蛋!”说完,将长竹狠狠地敲向篮球铁架板,暴怒的喊声与敲击声响彻全场。这群公子哥个个面面相窥,这是遇到了个狠角,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好队。高瘦学长拍了拍吹哨子的学长,咧开嘴笑道:“启航,学学我,凶点,嘿嘿嘿。”启航无奈地摆摆手,道:“行行行,该你表演了。”高瘦学长向启航打了个OK的手势,而后一脸痞笑地看着这群新生。
高瘦学长左手插着口袋,右手指着严真心道:“你,没错,就你,从你开始报数。”严真心愣了一下,大声道:“一。”随后众人:“二,三,四……”高瘦学长鼓了鼓掌,正经道:“不错不错,一个个的精神头儿挺足,我是这里的总教头,我叫张淮毅,你们叫我毅哥就好。”不懂哪个新生喊了声:“毅哥牛逼。”一堆人跟着附和了起来,张淮毅拍了拍手,大笑道:“好!”
张淮毅大手一挥,道:“男女分成两个方队,男生由我来训。”而后,众女生齐声道:“那我们呢?”张淮毅刚想开口,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英气十足的女生冲了过来,气也不喘地道:“不好意思,来迟,我来训练女生。”张淮毅笑眯眯道:“姑奶奶,你这是去哪快活了,咋这会儿才来。”余思思一脸没好气儿地道:“办公室学习数学题,我的天,学不会老师,不让我走。”张淮毅大笑道:“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余思思给他做了个鬼脸,随后转身道:“来来来,女生跟我来。”张淮毅特调皮,也学着余思思的话对着男生们说:“来来来,弟弟们跟着哥哥来。”余思思听到后,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男生方队,张淮毅正经道:“首先,咱们练抬腿,都把腿抬高点,坚持十五分钟不能动。”不知人群谁喊了声:“我去,你他娘是魔鬼吧。”张淮毅听到后,嬉皮笑脸道:“不不不,我是长着犄角的天使,大大的善良。”众人面面相窥,张淮毅快速地喊出:“三二一,开始。”大伙齐刷刷地抬起了脚,活似一群东倒西歪的不倒翁,随着时间的流逝,嚎叫声连绵不断。第五分钟时,严真心用手推了推雷鹤云:“我感觉我快废了,你咋样。”雷鹤云平静地道:“除了出汗多,还好。”严真心强忍着疲惫,无奈地摆了摆手。
第十分钟,一个留中分发型的男生偷偷地放下脚,想要享受片刻的休息,这哪能逃得过张淮毅的鹰眼。张淮毅大嘴一张,道:“放下脚那个臭小子,再加五分钟!”话刚说完,有个一个穿白色体恤的瘦小伙保持着抬脚的姿势累倒在了地上。张淮毅有些慌张,立马跑了过去,疯狂那摇那个瘦小伙的身子,边喊到:“没死就出声!”瘦小伙:“没,没死,别摇了,大哥。”张淮毅这才停下,然后道:“继续站好。”最后五分钟极为漫长,严真心的汗水从头发流淌到脸上,脸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有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感觉。众人的脸庞也变得狰狞,都都在等着时间的结束,身体甚至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哔哔”张淮毅吹响哨子,道:“第一回合结束,休息五分钟,待会还有训练。”众人齐刷刷地在原地坐下、躺下,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毫无形象可言,像是做了一天的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