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瑶处——
此时欢儿正为王诗瑶轻轻捶腿,“主子~若说独宠如今宫里谁比的过您啊?诞下龙嗣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儿了!”
“瞧你嘴甜的~”
此时正为王诗瑶揉肩的宫女灵儿趁机说道“咱们娘娘日后诞下龙嗣必是定然的,但依奴婢看若是主子此时膝下有一养子,那主子地位岂不更加稳固~锦上添花的养子,多多益善嘛~”
王诗瑶一听确有道理,珍妃再怎么说也是个堂堂和亲公主,而唐清芫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三皇子竟养在她膝下了,这对于心比天高的王诗瑶来说无于是扎下心里的一根刺。“可已成定局,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灵儿眼睛一转,轻声说道“其实奴婢有一蠢念头…”
王诗瑶向来不是个慢性子的“快说!”
灵儿这才慢慢说来“主子如今已是盛宠,可有些事不能只是后宫妃嫔能开口的。更何况事关龙嗣,若在前朝譬如王老爷能为主子您说句话岂不是事半功倍~”
王诗瑶一听白了一眼灵儿“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之前我就写信求父亲望其在皇上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让皇上把三皇子养在我名下。谁知我那自恃清高的父亲以不敢妄意龙嗣为由一口回绝了我!结果便是如今这局面!”
王诗瑶想想就气“我这个父亲,打小就偏心!我什么都指望不上他!这事若是放在那几个嫡出姐妹身上,我看父亲定要上赶子帮她们!!”
“其实奴婢倒有一曲线救国之发,但求能为主子解忧一二!”灵儿一脸正色说道。
“说吧~”
“老爷拒绝了主子无非就是怕沾了妄论龙嗣的污名,可主子若能说通老爷为贾府余丁甚至是贾商芸求得龙恩,求皇上对其开恩,放贾商芸出普露寺…”
“等等!当时就是我父亲当朝举报贾家的,如今若为贾府说情,岂有此理?!”王诗瑶一听紧忙说道。
灵儿也赶紧说道“主子您想啊,当时老爷大义举报贾府,是为了肃清朝政,以清君侧。如今孽首已除,贾府其余无辜之人仍受余波,尤其是贾商芸~若此时老爷能为贾商芸和贾府其余人陈情,便会让世人及皇上知道,老爷是个忠正之人,对事不对人~”
王诗瑶一听不觉的点点头,灵儿乘胜追击,接着说道“皇上对贾商芸还算念着旧情,到底是看在两位皇嗣的面上。若老爷此时能为贾商芸说话,那皇上必会通过老爷联想到主子您对贾商芸都如此宽仁,那对两位皇子那也必是真心喜爱,再加上主子您如今的盛宠。不多说,皇上必会不日将三皇子记下主子名下的~”
王诗瑶也是认同便看着灵儿,不由笑着赞赏起来“原来这便是曲线救国之意!看你平日蔫声蔫语,倒是深藏不露。我这便把你前半段说的写信给父亲,想来父亲为了自己的声誉,也会想皇上为贾氏余丁尤其是贾商芸陈情的。无论如何,只要父亲为贾商芸陈情,那咱们的目的也就到了~”
灵儿点了点头。
一边的欢儿见主子与灵儿如此便狠狠的瞥了眼灵儿。
入夜一鬼祟身影往鎏香阁方向走去……
几天后朝堂之上,天子一怒,震惊朝野。
原来是大理寺少卿王砚青奏请圣上,大概是听闻贾商芸在普露寺境况凄惨,特求皇上恢复其后妃身份,迁行宫修养。特赐贾府之人田间地头,有业度日。结果便是赵靖泽龙颜大怒,立即停了王砚青的官职,让其回家待命思过。还有当时复议王砚青的两个幕僚也被赵靖泽打了板子下了御庭。
朝野一片肃穆,后宫也没消停。王贵人父亲获罪,满宫人都在等着看这段时间盛宠的王诗瑶的笑话。
鎏香阁里,缤儿端来一盘甜杏饯儿来。像说戏一样,眉飞色舞的“娘娘,那王贵人一听父亲被皇上责罚,立马连滚带爬的到了勤政殿,希望为父亲求情,结果慧嫔娘娘在里面呢,皇上压根没召见她。结果她便在勤政殿门外跪着呢,希望得皇上怜悯饶了她父亲。”
唐清芫吃了个蜜饯,望了眼外头“这瓢泼大雨的,真是可怜了王诗瑶~”
缤儿冷哼一声“谁让她蠢,妄想和娘娘抢夺三皇子!不教训一下她,她眼里便谁都没有了!”
“那娘娘怎能算准王硕青这次会为了王诗瑶开口?”迎春问道。
“王诗瑶是庶出,家里有嫡出姐姐,传闻她并不得父亲宠爱。依我来看,王硕青必不会为了王诗瑶趟后宫这摊浑水。可一旦有关自己的清誉,事关自己的官图前程,即使希望渺茫,也愿意拼尽全力去冒险。”
缤儿点头“娘娘当真算无遗漏,之前是他出面参的贾家,等皇上处置了贾府后他又出面求皇上宽恕贾府,岂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儿打了皇上的脸!如今王砚青回府思过,官图受损,后宫里王贵人的受宠之路也是到头了,看她以后拿什么抢咱们三皇子!”
迎春一旁接着说道“还不止,娘娘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想营救贾商芸,起码要让她在普露寺的日子好过些,可如此一来便是跟皇后作对,那王贵人便是个不错的选择~奴婢在想,皇后此时必会担心,怕她让人在普露寺虐待贾商芸的事情败露,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自己的贤名也会有所顾忌,贾商芸的日子也就好些了~”
唐清芫喝下一口茶不禁皱眉,脸上忽明忽暗,不知悲喜。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迎春一旁见状也楞起了神~
缤儿听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哎!我真是笨,看问题总没有迎春姐姐通透。”说完便上前挽着迎春的胳膊。
迎春见状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唐清芫愣神,细思极恐~被缤儿这一举动打乱,急忙岔开话题“只是不知那灵儿牢不牢靠~”
“按照宫规,宫女凡到二十五岁,主子无意再留者皆会放还本家。本宫都安排妥当了~”说完茶杯一放,一声清脆的响声。竟领迎春汗毛直立~
“主子做的对~”迎春与唐清芫眼神交换,可也没有它言。
夜深,缤儿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盘腿坐在迎春的床上,“迎春姐姐,你说你只比我大一岁,我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大好几岁呢?”
迎春一边秀着手帕,看了一眼迎春笑道“你自小在宫外长大,自是比我活泼。而我从小在宫里做活,就是个闷罐子罢了。”
缤儿躺在迎春的床上,手压在头后,翘起二郎腿“可我觉的你好厉害啊。真的,就想今天下午,你都知道娘娘会变着法的救贾商芸,我都没猜出来。”
迎春拿针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不,贾氏活不久了!这话也不要同别人提起。”
缤儿一听立马做起来了“噢!为什么啊?!哎呀,我就说说你聪明吧,别看我自小跟在娘娘身边长大,可我太笨了,有时候娘娘想什么我都不知道。咱俩一比,你才像陪小姐长大的。”
迎春看着缤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穿着外头的衣服做我床上,还把我铺好的被褥坐乱了!!”详装生气。
“略略略、不做就不坐,睡觉去喽~”缤儿一下子蹦起来,跑到迎春身边做了个鬼脸。
“回来!这个给你。”迎春把刚绣好的手绢递给缤儿。
缤儿轻轻的摸着这个手绢,“迎春姐姐,你又给我绣手绢啦!这不是上回娘娘赏给咱们做手绢的蜀国贡品暗花纱吗!你怎么不留着,又给我了啊?”
“主子的心意才是最贵重的,至于这暗花纱嘛,我留了一块就够了,其余对我来说太多了。”迎春又温柔的把被褥从新铺好。
“真是奇怪,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还会有人嫌多啊?!姐姐,你这蝴蝶绣的真好看,跟活的一样呢。”缤儿盯着手帕说道。
迎春看着缤儿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