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队长叫林细一家弃了现在的残屋,收拾收拾家里的锅碗瓢盆先去大队刚盖好的安置房住几天。
这事儿还没完…
陈权到了白通所说的那个地方。
一看确实没有像老头说的那样气派,陈权是觉得这有可能是老头的恶作剧罢了。
不过,目前他最主要的就是找到他的奶奶。
那屋子里的大门一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两颗的梨树。院子虽然不搭,但是却收拾得整洁干净。
陈权一看就觉得是个讲究人家。
房子修得比一般人家稍微好一点,比他的姥姥家也好很多,陈权他好像知道地主是什么了,住的地方比很多人好的人。
屋子的大门高高的,静悄悄的,也没有人,他也不敢敲门也不敢进去。
突然隔壁的一家突然开了门,一个走的很慢,头上是用统头巾裹着,腰很弯,皮肤黄黑有又皱的老老阿妈提着一盆水往自家院前的一颗李树一泼,晃了晃盆;又缓慢移着步子要往黑洞洞的家门走去。
陈权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前边这个老阿妈也许就是他要找的人。
一下子穿过地主白家的院子,就窜到老阿妈跟前儿。
老阿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又不像是狗,怕是个人,直不起来腰也就不转身了,扭着脖子从低到高侧看来的是谁。
一看有点眼熟,不过不认识,整个新寨多少孩子,大的小的,生的死的,她都知道,眼前有点丑黑的孩子虽然眼熟但确实不太认识,也不知道来干嘛。
“小崽子,有啥事吗?”老阿妈声音很清透,像是小姑娘一样,好比那枯朽的躯体里住了一只小妖,极大的反差。
陈权愣了愣,呃……有事吗?有啊
“那个,阿奶啊,那个您儿子是白单吗?”陈权有些忐忑问道。
“你找他干嘛,他去陈村好久了,不姓白也不是新寨的人了。”老阿妈瞥了陈权一眼,不会吧,这孩子跟白单像……应该是她想的那样。
“我,我是白单他儿子陈权…”接下来的话他实在说不下去。
陈权实在煎熬,这时间能够他啃几苞玉米了,咋还不说话呢,急死个人。
他任由老阿妈仔细盯着他的脸,突然老阿妈问道:“白通呢,怎么不回来?”
陈权抿了抿嘴“他死了,在远远的矿山上死了。”
老阿妈手里攥着盆边紧紧的,扭了头就走,剩下的一只手扶着门框,跨了门槛进了黑洞洞的里屋。
陈权不敢走,也不敢进,伸长了脖子想往屋里瞧个明白。
“进来吧。”屋里传来老阿妈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在抑制着什么,怕什么会从自己的嗓子喷涌出来,是哭嚎,从眼里放肆出来的,是眼泪……
去了9年了,回来了3次,一次说他媳妇还孕了,一次说他孩子满月,还有一次说他要去赚钱……就3次。
儿大不由娘,儿行母担忧……
白单他万死肯定没想过老人家在家一直等他,回来再多一次也好,就这么走了。
“奶,我……”陈权刚想说话就被老阿妈打断。
“进来,把门带上,添火。”老阿妈
陈权攥着包硬着头皮就进门了,眼前暗的很,一下子看不清屋里什么情况。
眼睛慢慢适应了之后,才看见大灶上的大锅正咕咚咕咚冒着热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