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人家进的牛圈住了这么些年,吃了这么些年的苦还不是我们给逼的,怎么这时候拿不定主意就找人家了。”白家族长瞥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黄毛。
“老头,你是白家族长,心疼自己族宗的人我可以理解,但你也别什么屎尿盆往我们身上扣,这事儿可是上头说没收地主土地分田到户的,再加上现在一起搞共产,财产平均,人人都能吃喝满足,谁让你儿子是地主了呢?”
“呵,有你几年嚣张?”
底下的人都静默着,都等着村长发话,再吵吵也要定下个解决办法,往年报的粮都是收成的十分之一,今年种下没多久呢就要定数了,达不到任务可怎么办,这都是都是人想出来的事儿吗?
雷鸣村长等他们都静下来了,脑子突然无比清醒,才想起来白地主他爹常说人民·民主·选举这事儿。
还真有一个法子,今天他把这事说清楚,明天搞个村民投票,人人都有决定权,他村长义务也做了,责任也担了也淡了对他雷鸣来说是件好事。
“既然你们都静下来了那我就说了,事情呢就这么个事儿;咱们村就按照国家规定的来,投票决定,正票代表照往年的数量报,反票代表多报点儿。今晚回去每家每户都仔细想,明天成年的人都得过来投票,这是你们的权利不要轻易放弃,这是几千年来才有当农民的真正有话语权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回去仔细认真地想。”雷鸣村长看了一下都在相视而问顿了一下大喊一声“散会!”
白地主家的几个兄弟还有陈权一起回,都沉默着都不知道彼此打些什么心思。
白冲性子直见个人都不说话有些憋闷问道:“大哥,你说村长说这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我觉得还是投正票比较好,总比都要饿死了还充老子的好。”
“你着什么急呢,咱家能投票就这么几个,而且都听老头子的话,我们老爷子什么时候做决定的决定是错的?”白默轻呵。
他们平时只喜欢读书不愿意和他们交流的三弟突然说:“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性很大。”
两人都垂下头看看这个最沉默的弟弟,难得说句话呢!还有那个刚来的小黑萝卜头怎么回事还跟着点头。
白默倒是比白冲机敏,觉得这两人肯定是知道了什么,立马拉着几人赶紧回家。
白家不比往常,还能多烧几盏油灯了,只好围凑在还没熄灭的在火坑你看我我看你,那火光橙红橙红的映在他们脸上手上衣服上。
“白通你和陈权是不是有事瞒着大家?”白默严肃地看了一眼前的两个萝卜头一黑一白,有点像鬼怪故事里的黑白无常,想笑但憋了憋,低着头推着木柴续火。
“是!”
陈权突然转头看白通,这么直接不辩解一下吗?那他也只能承认了。
“你们两个胆子大了呀,这么大事儿也不跟咱们哥几个通一下气儿。”白冲瞪了他们咬着后槽牙说道。白通看了一眼这个凶神恶煞的二哥低着头说:“这时候说才最合适。”
“你……还有理了。”
“二弟,你闭嘴,听听这两小子怎么说,也好给老爷子通个信,省的老头子不听老爷子的话。”
“……”
白通把那天和陈权偷偷撞见雷鸣和生人见面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听完两兄弟感觉背脊发凉,看来是真的,因为他们发觉安全村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他们村了,还有就是他们村里的鸟确实比往年的要多一些,之前安全村那边气候比新寨暖和,鸟也愿意到他们那边的山沟沟,树荫荫……
“会不会是路太远了,他们最近也在忙农活呢?”白冲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白默转头问白通“路远是真的,那偷偷摸摸来找村长的那个叫安全的人怎么来的,说的话真能确定是真?”
“他的话我觉得可信的,一他们村现在只许进去,不许出来,所以他偷偷摸摸来,想来也是豁出性命了来找村长。二现在我们吃的都是大米,二季土豆都是喂猪的,他那么感激涕零拿了回去。这些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村子看得严,怕是真的出了人命,计划生产的人估计是弄错了,上交了粮食,已经没有其他食物让他们继续坚持生活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