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揉了揉一头长发,沈咕啾的头发确实很长,蓬松柔软,即使扎着高马尾也快垂到腰际,她搓了搓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在鸟巢里踱步起来,这么高,下也下不去,但到底是没有底下那么冷了。
“轰——”
一到闪电突然出现在沈咕啾的眼睛里,接着就是滂沱大雨。
吓的沈咕啾赶紧躲在鸟巢边上为了取暖和那一堆兽皮趴在一起,虽然雨下的大,但是竟然丝毫没有淋到鸟巢,冷风倒是越来越大,沈咕啾忍不住拿了两块兽皮裹住自己,心里希望维利斯不要介意,看他连衣服都不穿,却有这么多兽皮应该是很喜欢的吧。
沈咕啾窝着窝着就困了,雨声本来就有些催眠,稻草也很舒服,兽皮暖洋洋的,沈咕啾没一会就睡着了,小小的脸蛋侧在一边,很快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子模模糊糊的,她的妈妈表情严厉让她不要再对中医这个专业有任何念想了,她想大声争执,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上了,她低垂着脑袋,感觉脚腕一阵凉意。
沈咕啾一下就惊醒了,脑子里还有妈妈严厉的面容,她揉了揉脑袋,却真的感觉到脚腕处有什么凉凉滑滑的东西在往上滑,沈咕啾一下就掀开了兽皮,只见她纤细的脚上缠着一截蛇,蛇看到她立刻吐出了猩红的信子,耀武扬威的。
沈咕啾一下子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无法呼吸,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脱鞋了啊,她心里扑通扑通的生怕这蛇给自己来一口。
蛇足足有她一条小腿那么粗,已经在她脚上饶了两圈,还有要往上爬的趋势,鹰不会吃她她知道,但是蛇会不会就不一定了啊!
而且蛇还有毒。
天色渐暗,又一道闪电打了下来,从沈咕啾的视角看那光将蛇的面孔照的更加恐怖了。
不受控制的,沈咕啾又发出了一声尖叫——
远处,一只抓着猎物和一个兽皮包裹的鹰似是听到了这样的尖叫,不管倾盆大雨嗖的一下加快速了度。
沈咕啾坐在窝里一动不动,蛇继续顺着她的腿攀爬,心里和身体的不适让沈咕啾差点想跳起来,但是万一这个蛇有毒,咬了她她就又没有命了。
丛林真的好危险嘤嘤嘤。
一声短促的鹰啼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鹰降落在了窝旁,将猎物和兽皮包裹随便丢在一个枝丫里,浑身雨水湿答答的往下趟,在看到她腿上的蛇后,扑棱着就要上爪子过来抓。
小蛇,嗯,在维利斯面前这条蛇只能称之为小蛇的蛇立即感觉到了惊恐嗖的一下缩回了身子想要逃跑,吐着蛇性子就往回走,可维利斯毕竟是进化了的兽人,轻轻松松就抓到了它,一爪子就将蛇撕成了两半,然后爪子一送蛇就掉下去了。
沈咕啾目瞪口呆,被蛇爬过的腿似乎僵硬无比,让她又恶心又那啥。
维利斯化成了人形,看着自己窝里美丽的雌性,匆忙过去握住了那只小巧的脚,严肃的查看有没有事,沈咕啾想缩回自己的脚,可扯了两回那握着自己脚的手也不为所动,才感觉到力量的悬殊。
只听维利斯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看她时带上了浓浓的歉意和疼惜,“对不起,我们明天就出发去部落。”
只留一个雌性在窝里,确实太危险了,而且现在到了大雨季,马上就要到寒季了,要是就他一个兽到还好过活,可现在多了一个雌性,他除了一些兽皮,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刚刚本来可以早些回来,但是为了明天寻找有方向,就飞的远了些看有没有部落,可半路突然下了大雨,就慢了些,看到雌性一个人呆在窝里,没有人照看,他确实担心。
“你道什么歉啊。”沈咕啾不明所以。
“小雌性,我没有照顾好你。”维利斯又露出歉意的眼神。
“我有名字,我叫沈咕啾。”而且,他们才认识几个小时啊,有没有必要讨论到照顾不照顾,难道这就是兽世风俗,雄性必须照顾好雌性?
沈咕啾默默地在心里给维利斯渡上了一层渣男色。
怪不得会这样对她呢,她说兽界怎么可能有自来熟嘛。
维利斯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全然不知道沈咕啾的歪心思,“那我叫你啾啾吧。”
舅舅?
沈咕啾心底怪异,也不知道她妈当时起名字的时候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叫咕啾呢,怎么念怎么诡异。
又想起来梦里妈妈严厉冷肃的面容,她父亲确实是中医世家的传人,她也是,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她爸采药不小心落足去世之后,她妈妈就不让他们兄妹几个学医了,为此还经常和爷爷吵起来。
虽然她经常采集观察中药,但是却从来没有系统的学过中医这个专业,只知道什么药有什么药性。
看了一眼正担忧的看着她的维利斯,沈咕啾突然眼睛一亮,这里这么原始,应该没有医生的吧,意思就是,她要是想再这开一个小诊所,当中医医生也没有人限制她啊!而且这里听着还有部落之类的,就是有群居在一起的兽人。
突然明白自己想干什么后,沈咕啾一双大眼睛亮了又亮,好心情连一边思索着该怎么照顾好她的维利斯都被渲染了。
“啾啾,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咕啾一僵,啾啾这么喊真奇怪,不过也没有制止,毕竟人鹰兽徒手打狼,而她没有被吓死都是有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