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过后，同学们果然开始更认真地学习了。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没有人走出教室。
“是我出现下课铃的幻听了吗？”宁攸哭笑不得。
“老师，期中考试我们要争前三啊···”
“那也不至于不休息吧···”宁攸敲敲讲桌。“出去走一走吹吹风，至少开开窗换换新鲜空气啊。”
“老师，作业还写不完呢···别打扰我们。”乐一德还在低头写试卷。“这生物老师突然给这么些预习题，是不是把下两周的都发下来了···”
宁攸瞠目。默默地把窗打开。一阵初春的凉风吹过，淡淡的青草味飘进来。
这种味道，是园林工人割草完的气息。宁攸很熟悉。
“春天来了。”宁攸看着深蓝中的一轮半圆的月，小声嘀咕。
“期中考试还会远吗？”徐昊补了一句，扔下笔，去洗手间。
“不至于吧，进前三，压力很大吗？”宁攸再次哭笑。她心里想着，春天来了，最是适合旅游的季节。
“老师，我们班···没进过六名。”班长小声说。
那花猪岂不是没奖金可拿···宁攸想想突然替他感到痛惜。
“那你们当初的承诺，做得可有点冲动了···”宁攸也替孩子们感到压力山大。
“所以啊，老师，你赶紧赐予我们点力量吧！”邢如风央求。
“对啊，老师你不是还说要告诉我们一些学习方法吗？”蓝颖说。
“积极性这么高啊，主动求方法···”宁攸浅笑。“今天看你们这么忙，明天吧，明天，我找找当年的笔记本，还有其他学长学姐的笔记本，给你们传阅一下。我再找一些近几年来被验证过的不错的学习法，给你们看一下是不是合适。”
“好···”同学们点点头，又开始写试卷。
这生物老师是不是真的把两周的作业都发下来了？宁攸想，大概是生物老师儿子中考的事让她有些心烦意乱才出现这样的失误吧。
第二天早上，宁攸从床底翻出微微泛黄的高中笔记。她喜欢把用过的东西都珍藏起来，小学到大学的课本至今还留着，有些玩具衣服送了乡下，大部分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还在。一箱箱整齐的摞满在榻榻米床底，不然家里真没什么空间让她这样归置。因为这事，爸爸偶尔还调侃她，说这是从小准备到大的嫁妆，未来的女婿要是置办个家里没个库房，这嫁妆都放不下。
宁攸整理出一箱，搬到进门鞋柜上。
“怎么，终于要收拾收拾卖废纸啦？”爸爸刚喝完蜂蜜水，调侃她。“我几年前就告诉过你要断舍离，要不是现在环保发展快，废纸都可以坐等升值，我早就给你卖了。”
“才不卖呢。我就说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派上用场的···喏，孩子们想看看怎么做笔记。”宁攸解释。
“你可别大意啊，万一招来爱吃书的老鼠，再把木梁给啃了，你就等着床塌了吧···”爸爸还是坚持。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在每个箱子里放上杀菌消毒贴了。”
“是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十年前？”
宁攸一愣。还真是，快十年了。
“我这几天检查检查。”宁攸理亏。
“书还算保存得住的东西，有些啊，该扔的扔了吧。”爸爸这断舍离学得极好，打算给女儿传授一下。“我看现在网上有卖二手的东西，美国家里用得着的带过去，不喜欢了的，不如放在网上卖了吧。”
“咱家还不至于穷到要卖攸攸的珍藏的地步吧···”妈妈从厨房出来，维护着宁攸，顺便埋怨一下爸爸。“当年咱结婚的时候搬家，你给我扔了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我的日记和咱俩的往来信件，多少回忆啊，都让你给祸害了···”
每次提起这件事，爸爸就不占理了，闭口不言语。宁攸笑了。
“很多东西现在看来确实没什么用了···干脆，爸你也收拾收拾朋友送的墨宝玉器，变卖了吧···”
“字画玉石可不能卖啊，传个几百年就价值连城了···”碰到爸爸的心头肉，他也跟护家雀似的。
“你看，这不是双重标准吗？”妈妈得理不饶他。爸爸理亏。
“吃饭吧，栗子粥好了。”妈妈盛出栗子粥，一家三口坐下来。
家里的规矩，只要是到了饭桌上，就没有矛盾和冲突。
“这样吧，爸你卖一小少部分没啥价值的，我多卖点，也节约家里空间，赚出来的钱，还能买点新东西。”宁攸提议，也算是给爸爸一个台阶下。
“好，好。”爸爸欣然同意。
“这个季节哪有栗子？”宁攸尝了一口粥，惊讶。
“现在都是摘下来就放进冻库，随时吃到新鲜的了···”爸爸解释。“这不开春了嘛，餐馆清理库存，看着去年冰的栗子没吃，就拿回来了。”
“没有桂花了吗？想吃桂花栗子···”宁攸噘噘嘴，回忆着那个味儿。
“你不在家，没人那么勤快去一点点地采，用量又大，现在都是买现成的了。你要我拿回来一些？”爸爸问。
“算了，没时间蒸，也吃不了多少，就是怀念一下。”宁攸有点失落。
“有空去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发现清理出来的东西里有好多你以前爱吃的。你去挑挑，其它的，员工自由选一些，拿回老家也是顶好（与极好之意相同）的东西，让你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分给街坊邻居的。”爸爸看到她的叹息，记在心里。
“好。”宁攸点点头。
宁攸把学习资料搬到办公室，趁早读最后五分钟看来一眼孩子们。还没返回办公室，就接到莫菲的电话。
“心理中心快收工了，老板亲自审查一下呗。”
“好，我在学校。”宁攸说。“你这电话打的真是时候，再晚两分钟，我又要在电脑前工作一天了。”
“电脑电脑，电脑都变成你老公了···一天十小时抱着电脑，成天就是工作，什么时候谈恋爱啊···”莫菲在手机那头嚷嚷。
“如果电脑是我老公的话就好了，安全可靠又不担心他劈腿，顶多是闹个小情绪，脾气臭了就不要了，还能更换个新的。”宁攸憨笑。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莫菲今天有点情绪。
“怎么了？”宁攸预感，是和石头吵架了。
“没事。”莫菲自己平息下来。
“跟我还有什么可瞒着的？”
“石头···他跟战友们去露营攀岩，没带我···”莫菲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所以，你今天才有空宠幸我，是吗？”宁攸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你个宁攸，还幸灾乐祸，看我不收拾你···”
“来吧，我今天交给你了。”
“我今儿个不见客户，中午去逛街！”莫菲还是有那么一丝怒气。
九点，莫菲来到了学校。
“这里开窗散味儿是不是还得一个月？”宁攸见面第一句就是这个。
莫菲知道她总是先工作后休闲。“嗯，可以每间屋子里放点绿萝，也刚好点缀点缀，看起来有点生机。”
“嗯，我刚才记下来了···”宁攸给她看手机备忘录。原来，莫菲来之前，她已经在心理中心环顾了一遍，还有哪些收尾工作都记了下来。
“我们的工人这周末就离开了，下周合同完成就收尾款，所以还有什么要我们做的赶紧吱一声。”莫菲也只好先顾及工作。
“好。”宁攸点头。“刚才你们的监工来，我跟他说了几点，你也来看看，还有什么是我没注意到的。”
“嗯。”莫菲昨天其实来看过，可她这么粗枝大叶的，哪有宁攸仔细。没办法，还是要陪她再转一次。
转完最后一间放松室，莫菲让监工去处理宁攸指出的问题，自己躺在了沙发上。“你别说，你选的这沙发真舒服。”
“北欧极简的东西就是这样，看起来没什么设计元素，其实都是根据人体工程学原理做出来的。”宁攸解释。
“要不你给我家也来这么一个，”莫菲说。“嗯···暖灰色吧。”
“行，这个承重力和耐用性都没什么问题。”宁攸淡淡地说。
莫菲愣了一秒。“宁攸，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污···”可惜旁边没个趁手的东西，否则她肯定拿起来砸到宁攸脸上了。
“我说什么了，”宁攸一脸无辜，哭笑不得。“是你自己想歪了···”
莫菲没理没据地，哑口无言。
“说说吧，早上一开口就是情绪，就因为石头出去玩不带你就生气啦？”宁攸问。
“嗯。”莫菲撇嘴。
“真没想到，你一个独立女性，谈起恋爱竟然这么黏人···”
“不疯狂，怎么爱！”莫菲说着。“没那么疯狂，是因为没那么爱。”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宁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要是遇到了，也会变得不像自己的。”莫菲感慨。
宁攸不想把话题指向自己。“人家石头应该是不想让你吃苦才没带你的吧···他跟战友们玩的那不叫旅游，应该是极限挑战吧。”
“嗯，他说来着，要徒手攀岩。”
“徒手攀岩？就是没有保护装置的爬山峰峭壁吧···”宁攸在美国见过，这种要经过长期训练才敢做的。宁攸自己也只敢玩室内攀岩不带保护，可地上毕竟有缓冲垫，高度也不会超过三十米。
“可能是。”
“那他肯定不会带你了，你在底下担心，他也没法专心啊···”
莫菲眨眨眼睛。“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点了···”
“人家玩户外生存，怕你吃不了那苦。再说他们战友聚聚，大家都不带女朋友的话，石头带你也有点尴尬呐···”宁攸自己就是这样，偶尔和别人一起旅行，感觉像拽着一个拖油瓶。
“他跟我直说就好了嘛···”莫菲坐起来，继续埋怨。
“石头不爱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宁攸真是要被这恋爱中的女人笑死。
这闷气生得，莫菲自己也笑了。
“你以后啊，给人家点私人空间吧。”宁攸点到为止。
莫菲撅着嘴老高，还是点点头。
“咱，确定要在这里当人工空气净化器？”宁攸已经忍不了这装修的味道了。
“走，去逛街！”莫菲拉她起来。
“不高兴也逛街，高兴了还逛街？”宁攸笑道。
“石头拉我健身，装备不足了，去买身好看的运动服，让他心不在焉。”莫菲又直率起来。
“你真是···”宁攸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她了，突然深感词汇贫乏。大概是常年使用英语，把曾经读过的辞藻华丽文采极佳的书都忘却了。
“送你一套，也让健身房的爷们儿看见你眼睛就拔不出来。”莫菲挑逗了一下她的下巴。
“多谢，但不采纳。”宁攸直接拒绝。
“宁攸啊，你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莫菲也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你是想说没情趣还是冷淡？”宁攸问。
曾经，她被这两个词深深的刺痛过。
“你说，你怎么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莫菲又说了半截子话。“以前是因为没长大，现在又是什么理由···”
宁攸沉默。
宁攸还是选了墨蓝色的运动装，莫菲没好气地去付款。
中午吃了饭，莫菲送宁攸回家，路过春天里，宁攸让莫菲挑了些爱吃的东西。
到了家门口，宁攸开门准备下车。
“宁攸啊。”莫菲叫住她。
宁攸回头。
“我知道，你不追求社会俗成的成功和幸福。可是我真心希望，你能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莫菲摸摸她的脸。“人生很短，有苦也不要陷入迷茫，这句话是你告诉我的。我也告诉你一句：人生也很长，有相知相爱的人相守才不会觉得漫长。”
“你现在，比我有墨水了···”宁攸浅笑。“我记得了。”
看着莫菲的车离去，宁攸凝视着空荡的街道。
晚自习，宁攸如约来到教室，带着一摞笔记本。
“大家传阅一下这几本复习笔记还有错题集，是我和一位学姐的，复印本是我认识的一位学弟的整理，这人数理化近乎满分，我由衷钦佩。”宁攸补充。“不过十年前那时候，我们不像现在的你们，有手机有电脑或是平板，可以随时查询解题方法，可以在线问名师，所以我们更多的还是以笔记的方式归纳整理。如今网上很多学神学霸把学习经验和学科框架都详细的展现出来了，所以你们可以尝试的学习方法有很多种。”
同学们人手一本，看完传到下一位，再看另一本。
“老师，我看到你的语文作文素材整理，挺有意思的。你按照题目主旨分类，不同颜色的便贴小条代表了不同的主题，还整理了很多名人故事和名言。”孟钟媛发言。
“我觉得这样分类搜索的时候能快一点。议论文，总有一个论点，论证时加几个论据，总结归纳回扣主题，三段论就完成了。我们当年几乎每个人都用司马迁举例做论据，坚持，恒心，目标明确，不畏权势，好像什么都可以提到他。我反而觉得大家都在用，会引起阅卷老师的倦怠感，也包括小学初中常用的林肯、爱迪生、莫扎特，真的是嚼着没味的老梗了。索性把我读过的一些没那么周知却也很有名气的人的事迹简短写下来，贴上关键词的标签，考前翻一下，很容易使用。孔子孟子邱吉尔罗斯福苏格拉底莎士比亚的名言用腻了，换换康德罗素杰克伦敦罗曼罗兰也别有一番清新。当然，现在十年又过去了，你们笔下的名人名言素材会更多也更新。”
同学们不语，估计宁攸提的那些人物都是古董级的，他们早都不用了。康德、罗素、杰克伦敦，他们怕是都不熟悉这些人曾经为世界创造了怎样的价值。
尤其是在理科班。
“老师，您学姐的生物笔记上有好多超纲内容啊···”郝强观察很细，发现侧列里彩笔蝇头小楷标注的内容不在考试范围。
“这位学姐是生物竞赛获过奖的，所以把课本内容和竞赛内容相关的都列在了一起。”宁攸解释。“我也是借鉴了她的方法，笔记本的纸张上左三分之二列出知识点，开头用红点标识的是重点，右三分之一留出来，遇到超纲题或补充内容可以有标记的地方。”
“英语短语笔记也是这样是吗？”庄园拿着手里的本子问。“每页一个首字母的短语，a 开头的短语多就留了两页。每张纸平分一半，左侧是旧短语，右侧是新添的短语。”
“对，我有点强迫症，觉得按字母顺序排列比较容易找到。”宁攸解释。
“老师，你有点像美剧《生活大爆炸》（big bang theory）里的Amy···”李义淞说。几位同学在点头。
“我看到Amy的时候，也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像。”宁攸没说出后半句。当初，我和她的身材差别不大，相貌也是出奇的平凡。
大家都在研究手中的素材，没在意这个跑偏的小话题。
“这本错题集，是把题从卷子上剪下来粘贴上的，是吗？”潘岳问。
“对。因为卷子留着也没什么用，抄原题实在浪费时间，加上这位学弟的错题原本就少，他会直接剪下来，带着错解的步骤，然后红笔标注为什么错了，以防下次犯错。”宁攸解释。
“这么一本笔记，涵盖了高中所有内容，单科就要整理很久吧···”蓝颖问。
“嗯，有点费功夫。”宁攸点头承认。“我当初有一本数理化的考点合集书非常简洁实用（非广告：商务印书馆的《数理化公式定理大全》），所以就直接在书上做笔记了。我生物成绩一般，于是高三的时候耐着性子整理了一个月，笔记整理完了，成绩不知不觉就上去了。我想大概是把框架的零散的内容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形成的知识结构体系内化在大脑里，面对考题也就应对自如了。”
宁攸隐瞒了部分事实。之所以一个月就完成了，是因为把做数学作业的时间都用来整理生物了。那数学卷子怎么办呢？有吕子墨和李乾呗，抄他们的就行了。可是这事儿，真不能和孩子们说实话，否则大家都抄袭了，家长和任课老师会找上门的。
同学们一一把疑问说了出来，还有关于参考书怎么选如何用，新的学习法如何应用，宁攸都耐心地解答。
“老师，你觉得是掌握知识点含义重要还是刷题更重要？”安冉问。
“个人认为，看阶段。”宁攸习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刚开始学习的时候，侧重理论知识点的理解，老师讲解不充分就找解析书，一本不够就两本，这时候做几道题检验一下是否理解透彻即可。复习阶段，就要开始做题检验你是否会应用了。到高三下学期，基本上就是刷题，对理论，只能是查漏补缺，那时候再去重新理解原理本质，有点晚了。不过···我个人在高考前的两个周里就减少刷题了，我觉得总是刷题有点累，而且总是做某些知识点的变式，虽然确实有巩固作用，可也忽略了一些次要知识点，所以我就回归到本源，去翻看基础的知识点框架体系。”
“老师，英语学习，语法重要还是词汇重要？”庄园问。她是英语课代表，更多原因是她对自己的英语太不满意。
“我能说，都重要吗？”宁攸苦笑。“确实是都重要。我当年的高中老师重语法轻词汇，所以我学习语法很努力，可就是拿不到高分。后来才意识到，没有词汇量，即使填空和作文能拿到不错的分数，可阅读就很难搞定了。还有，语言学习讲究个输入输出，我们当年不考口语，老师家长也不重视，没当回事儿，之后才发现要用更多的时间去训练弥补。口语和听力挂钩，阅读多了能提升文采，语言是潜移默化地一方影响着另一方的。”
“那怎么背单词啊？”孔梓鸣问。大家一脸愁苦和期待。
“我是到高三才开始提升词汇量的。那时候有个老师告诉我，每天背20个单词，半年下来，不会记得2000个的。”
“对，我也是这种感觉。”邢如风狂点头。“印象深的就只有单词书第一个，abandon。”
宁攸浅笑。曾经也有人深有同感，连第二个都没记得。
“这就涉及到我的专业了。心理学家研究人的记忆时，发现了人们普遍的忘记规律，画出了一条遗忘曲线，叫做艾宾浩斯曲线。用在背单词上大概就是说，记识了100个单词，一天过去就会忘记近70个。”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健忘啊···”小叨叨念念。
“当然，你不是个例的。”宁攸浅笑。
“所以呢？我们该怎么办？”
“每天背100个单词，有时间的话可以背200个，每天早上晚上各背一遍，第二天要复习前一天的一遍后再背新单词。”
“啊？听起来很难啊···”
“不难，只是需要坚持。”宁攸解释。“早上背100个，晚上复习一遍，第二天早上再复习一遍，每一次的时间都会比前一次的少，也相当于用更少的时间背了三遍，重复后的印象也更深刻。一本单词书这么从头到尾背下来，再从后往前的顺序背一遍，相当于总共学了六遍。最后一遍的时候把还没记熟的单词画出来，单独多记忆几遍。重复，是最难也最简单的方法，再硬的石头，也怕常年的水滴敲打。”
下课铃响起。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了。
“老师，我们能借两天这些笔记吗？”同学们可能还没看够。
“不行···”缺失或是损坏一点，宁攸都是要心疼的。她示意班长收齐笔记本。
同学们对她的反应很诧异。他们以为，老师是个好说话的人。
“我白天把每一本扫描成了电子版，已经发到咱班的公共云盘了，大家可以看电子版，也可以直接去打印出来。”宁攸补充。
同学们松了一口气。老师永远比大家想要的更周全一步。
“不过我还是建议每一位同学自己整理笔记，毕竟别人的习惯和你们各自的喜好不同，自己整理一遍，也是加深记忆的过程，有利没有避。还有，学习的方法千千万，没有最快和最好，只有最适合的才最高效。”宁攸善意提醒完，宣布放学。
晚上回家，冰箱里多了两盒桂花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