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的身影消散在屋中,紫烟袅袅,与烛光缠绕。
狠吗?要怎样才能做到狠?她不知道。在络兰阁中时,她所学的都是用来取悦男人的手段,哪里学过勾心斗角?
吹熄蜡烛,她坐在床上听着窗外雨落的声音。她现在,算是所有妃子仇视的对象了吧。在这皇宫之中,有多少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怕是数不清了。
也罢,只要夜殇的心还在她这儿,便不怕他人的手段。她渐入梦乡,殊不知后宫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历代后宫嫔妃之中,又有谁专学过耍手段的技巧?“狠”这个字,皆是被逼无奈之下慢慢习来,每一个笔画,都饱含着对过去惨痛回忆的纪念……
次日清晨,忆熙刚醒便见夜殇坐在床边,有些疑惑。
“皇上怎么在玉潇殿?不用早朝吗?”忆熙起身行礼,问。
“朕偶尔忙里偷闲一天也不行吗?”夜殇扶起她,“你现在已有身孕,这些礼节便可免了。”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怎能忙里偷闲来臣妾这儿?如此一来,臣妾倒成了罪人了。”忆熙生气道。
“朕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夜殇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朕逗你呢,今日早朝无事,故下朝早了些。”
“皇上若是这样,臣妾就不理你了。”
“好,下次不会了。你哥哥真是疼你这个妹妹,临走时处理了大半的朝中事物,让我多些陪你的时间,以保你和孩子周期,如此一来,朕这个一国之君倒是更像保镖了。”
“皇上这么说,倒像是在怪罪臣妾了。”
“怎么会呢,朕宠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臣妾觉得,只要皇上的心不变,便就足够了。”
“朕的心,会一直在爱妃这儿。”
“那可说不准,这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还有未见过的,又怎知不会遇到比臣妾更好的?”
“朕与其他君王可不一样,朕认定一个人,便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人好。”
“臣妾不信,除非皇上说出个理由,为何不与别的君王一样疼爱多位妃子,不然臣妾就认为皇上又和刚才一样在骗臣妾。”
“历代君王,有几个得到真爱的?”
是呢,历代后宫阴谋诡计不断,能活下来的妃子,有几个是喜欢皇上的?就算有,又有几个是君王所真爱的?纵使拥有天下又如何,一登上皇位便注定了失去爱情,而享受着作为皇帝的孤独,被万人敬仰,可如果连所爱之人也死在自己的身边,这天下,又要来何用?
“那皇上为何要争这个皇位?索性做个王爷,在自己的封地上与最爱的人一同生活,难道不行吗?”
“你不懂这宫中的险恶,我,只不过是要生存,而登上皇位,才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