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殿外,等候的人站成一排,低着头,也不言语。
瑶儿扶着忆熙上轿,然后示意起轿。忆熙掀开轿窗的帘子,看着路上的积雪,莞尔一笑。今日一早雪便停了,积雪很深,路上湿滑,夜殇怕她路上滑倒,一早便派了轿子来接她,夜殇对她如此,可谓是羡煞众人。
可她所在意的,便只是今日夜殇承诺过的礼物。
“娘娘,外面冷,还是把帘子合上吧,若是病了奴婢可担待不起。”瑶儿看她将头探出窗外,连忙道。
“我哪有这么娇贵,只是我进宫之后,还未好好看过整个后宫呢。”
“那娘娘可要费些时间了,这皇宫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看完了。”瑶儿笑道。
“是啊,皇宫如此之大,妃嫔众多,可皇上,就只有一个。”
“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何必如此消沉。皇上的心在娘娘这儿,但凭这后宫佳丽三千,也入不了皇上的眼。”
“是吗……”她放下帘子,指尖触碰头上那支钗。曾经她也像皇后一样,深爱着夜殇,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悲为悲,只是最后,还是与她一样,只落得独自落泪的下场。
合欢殿,歌舞交织,其乐融融,夜殇坐在首尾,见忆熙来了,放下酒杯下位迎接,倒是惊了身边的众人。
“臣妾参见皇上。”她行礼,无视他人。
“免礼,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必拘礼。”夜殇扶起她,宠溺道。
“谢皇上。”她起身,将手放在夜殇手心,却被他牵着来到了首位。
“坐吧。”夜殇坐在将忆熙带到自己身边,道。
“臣妾不敢。按理说皇上的身边的位置应是皇后的,今日虽皇后未来,但臣妾只是个嫔,不敢逾越。”
“朕让你坐,你坐便是,今日皇后不来,你便是朕的皇后。”
夜殇此言一出,合欢殿中传来窃窃私语,有嫉妒,有羡慕,更多的,却是诧异。
“皇上……”她再说不出什么,夜殇这句话,明摆着是不将皇后放在心上,而将她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如此一来,便是让她成了众矢之地。
“我说了,今日是你生辰,不必拘礼,况且若你坐在下面,我想和你说什么话也是不方便。”
“是……”她乖乖坐下,欣赏着歌舞。
“这曲听着倒是新鲜,却没有爱妃弹奏地好。”夜殇替她满上酒,感叹道。
“皇上过奖了,臣妾对音律只是略知一二罢了,皇上觉得这曲不好,大概是因为这舞与曲不太合的缘故。”
“哦?爱妃有何见解?”
“这曲,只适合独舞,若是群舞,便失了韵味。”
“熙嫔娘娘对这舞的见解独特,只是对于臣妾这种不懂音律的人来说,是听得不太懂的,不如熙嫔娘娘配合曲目临时编舞,也让臣妾们看看熙嫔娘娘在音律歌舞方面的造诣,如何?”坐在下面的一个女子起身,眼中傲慢不减,忆熙认出,她便是御花园中与自己有言语冲突的人。
“好啊,既是妹妹提议,那本宫便奉陪好了。皇上,今日是臣妾生辰,可别扫了兴致才是,臣妾这就去换衣服,您等一会儿。”她出了合欢殿,临走之时瞥见女子嫉妒的眼神,嘴角漾起一抹无法掩盖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