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坂田宅。
妃英理提着花篮,敲了敲紧闭的木门,“真奇怪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大阪府警那边明明说坂田警官在昨天的追捕行动中受伤,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家里静养啊……”
确实。
青光仰起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他缓缓走到拐角的摄像头边,自下而上地观察起来。
这是个最近刚刚被更换过的摄像头。
“那个,坂田先生,请问您在里面吗,坂田先生……”
“喀嚓——”
身后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青光回过头,只见一张和善的年轻男人面庞从木门里探了出来。
“真是抱歉啊……我因为受了一点伤行动不便,”坂田佑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继而在妃英理与青光间来回看了两眼,目光疑惑,“那个,请问,你们二位是?”
妃英理笑道,“我是你姑姑,坂田夕夏生前的朋友。”
闻言,坂田佑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抱歉,我从小就跟母亲两个人在北海道生活,没有父亲,也没有什么姑姑。”
“呃,”妃英理愣了愣,“坂田先生,你听我说,我们真的是……”
“不好意思,我昨天受了很严重的工伤,医生告诉我必须得多休息,避免见客。”坂田佑介抿了抿唇,拉上房门,“失礼了。”
“等等,坂田先生!”看着房门合拢,妃英理一惊,抬手急促地扣在门板上,“坂田先生!坂田先生!”
“算了吧,妃律师。”青光走到妃英理身旁,冲她摇了摇头。
闻言,妃英理拧眉,“可是……”
“把文件袋放到门缝里吧。”青光看了一眼房门,“他会收的。”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谁。”
在日本,未婚先孕是一件家丑,更何况土门平南的原配妻子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她父母在政商界都有不低的话语权,为了防止被人找麻烦或是用有色眼光看待,根据艾莲娜的调查结果,坂田佑介的父亲——坂田彻治在知道自己妹妹生下了土门平南的孩子后,迅速改用了自己妻子的姓氏。
他用稻叶彻治的名字教人开车。同时,他的妻子、儿子也全都用了稻叶的姓氏。这点即使到了北海道也没有改变。
可稻叶佑介,却在他来东京念警校后,将姓氏改回了父亲的原姓。要说他不知道些什么,鬼都不信。
联想到自己在调查坂田夕夏人际关系时受到的阻力,以及这间公寓门口被拆卸过的摄像头,青光阖了阖眸。
他相信,坂田佑介不光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还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他们的任务只是将坂田夕夏的遗物交到他手上,至于他暗地里打算干什么,他管不了,也没兴趣。
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去坂田彻治,又或者说稻叶彻治死前寄存在银行的保险箱看看,艾莲娜的调查结果显示,稻叶彻治身边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那个保险箱里,很可能就是高杉俊彦和土门平南的亲子鉴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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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佑介公寓内。
“姑姑她……真是跟印象中一样好看。”坂田佑介看着文件袋中的照片,唇角不自觉溢出一抹微笑。
可惜,他还没有回味多久,思绪便被里屋里一阵重物倒地的“咚、咚”声打断。
“该死,又醒了嘛,明明我刚刚用的药量都够让大象睡半小时了……”坂田佑介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抹厉光。
刚刚,就是为了制服这家伙,他才不得不暂缓去开门……
缓缓握住里屋的门把,坂田佑介将门从外打开。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长发男人正匍匐在地上,他的左手被一把手铐铐在水管上。
他是沼渊己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