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克劳德·莫奈被誉为‘印象派领导者’,是唯一一位在漫长人生中始终将创作热情倾注在印象派技法上的画家,他改变了阴影和轮廓线的画法,为我们展示了艺术在光与影间最极致的表达。”
“经过长达三年的努力,我们才取得世界各国政府、各国自由收藏者的同意,在此地展出莫奈的绝大部分作品……”
“接下里的环节,是我们这次画展的开幕剪彩仪式,有请曾经带领大阪飞速发展的议员土门老先生为本次画展剪彩!”
在如雷鸣般的掌声中,土门平南一边挥手,一边走上剪彩台。
就在他站定在剪彩台上,伸手准备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剪刀,而保护他的公安警察也微微侧身以供媒体拍照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个双目凸出、骨瘦如柴的长发男人,正手握一柄带血的匕首,冲出外围警察的防护,直直向土门平南所在的方向扑来!
大概在离土门平南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他邪笑一声,踢开攻击自己的公安警察,然后,一把将手中的匕首朝土门平南脖颈飞去。
眼见着匕首于半空中划过,而土门平南被吓得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风见裕也咬了咬牙,横下心准备冲下去替土门平南挡下这一击,可还不等他动作,一团紫色的身影已先他一步冲了上去。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酒红色短发,头上戴了一个紫色的发带。只见她一把握住飞向土门议员的匕首,然后翻过身,就近取材用这把匕首与前来刺杀土门平南的长发男人展开缠斗。
一招一式,柔中带刚。
在他们缠斗的过程中,风见裕也迅速指挥一众日本公安将土门平南撤到了安全区域。与此同时,他也带着几名公安站在离二人四五米处,等待可以一击制服长发男人的机会。
由于这一男一女的动作都极快,所以风见裕也也不敢轻易下令开枪。不过他心中倒是没有很强的紧迫感,毕竟即使是站在外围,也可以很容易地看出,短发女人的格斗技巧远在长发男人之上。
她很明显在占上风。不过由于自身攻击不具狠辣的致命性,且长发男人本身也有如猛兽般的速度和力量,故而她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他制服。
大概过了十分钟,短发女人抓住时机,一腿踢在长发男人膝盖处,迫使他整个人掀倒在地,下巴重重地磕在水泥板上。趁势,短发女人蹲下身,用小腿压住男人的脊背,令他彻底动弹不得。
见状,风见裕也松了口气,“好了,各小组注意,准备收——”
“啊——”
风见裕也话音未落,被按倒在地的长发男人突然仰起脸,尖叫一声,然后,他如龙虾般猛地弓起身,逼得短发女人不得不放松对他的钳制。
感受到压在自己脊柱上的力道有所减轻,长发男人抓住时机,腰腹用力,竟生生摆脱短发女人的束缚,从地上弹起,一个猛子扎进人群里。
那种力道,超出了正常人类三倍不止……
短发女人拧了拧眉,却也没有追上去。
没办法,她的最终目标是保护土门老议员,而不是追捕刺客。在确保土门老先生的绝对安全前,她不能离开土门平南十米。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种人体炸弹是不是只有一个。
抬手示意几名警员跟上长发男人,风见裕也走到短发女人身旁,迟疑着开口道:“……蓝小姐?”
“是我。”短发女人颔首,指了指美术馆敞开的大门,“进去再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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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府警总部。
“平藏,公安那边传话说,他们正在追捕一个行刺土门老议员的长发男人,需要我们的协助。”远山银司郎说着,将一份调令放到办公桌前。
“公安啊……”指尖在调令的红印章上轻敲了几下,服部平藏沉吟不语。
“看来你不太乐意啊,”远山银司郎笑了笑,“其实我也看不惯那帮公安警察的做派,一边说着害怕我们掉链子拒绝我们参与行动,一边在自己把行动搞砸后命令我们提供帮助……”
听出好友话中的调侃,服部平藏也舒展了几分眉宇,“确实啊……黑田那家伙在的时候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算了,就让坂田带一组人去支援公安吧。”
“坂田?”远山银司郎挑了挑眉,“是那个前不久被批准成为大阪府警中唯一一位有资格配枪的刑警的坂田嘛?”
“对,”服部平藏扭过脸,望向窗外,“那小子虽然年轻,但挺有能力,他办事,可比平次那小子让我信任多了,让他去支援日本公安……”
“就当是,送黑田那家伙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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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356A
“嗯……好……等他到第三个拐角时,找机会把他干掉。”琴酒按住右耳里的蓝牙,“辛苦你了,基安蒂。”
“终究还是变成这样了啊……”一旁,伏特加摇下车窗,将半截烟蒂吐到车外,“真是可惜啊,大哥,明明我们马上就能成功了,要是没有那个碍事的女人……”
“那个女人,”琴酒开口,打断了伏特加的抱怨,“查到她的资料了吗?”
“查到了,”伏特加将笔记本电脑掀开,递至琴酒身前,“她叫橘真夜,善用钢丝的女杀手,在全球杀手榜上排名第九十八,半个月前因企图杀害侦探毛利小五郎被捕。”
“我想她应该是在被捕之后为了减刑向日本公安投诚了吧……还真是有够没骨气的。”
闻言,琴酒没有开口,只是紧盯着电脑屏幕上有关橘真夜的个人信息。浓密的银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了,大哥?”注意到自家老大有些异乎寻常,伏特加将视线在电脑屏幕上来回滚了两圈,“你是觉得这个女人在全球杀手排行榜上只排到九十八,不应该那么快制服沼渊己一郎吗,其实我也觉得,不过没准……”
“钢丝。”
“……嗯?”
“钢丝。”琴酒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她刚刚在跟沼渊己一郎对打的时候,没有用钢丝。”
“哦……对啊,”伏特加恍然,继而正色道,“大哥,难不成刚刚那个……”
“不知道。”琴酒扭过脸,看向窗外。
暗色的玻璃上映出他平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