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招吗?”阴暗的房间里,皇后中途回了一次文华殿,在她走的那段时间里,天丽被冠以胡言乱语之罪又被乱打了一通。
想到那女子想尽办法在那里拖延时间,并大放厥词乱咬一通她就心里窝火,哼,将商景华拖进来有什么用?她想要她招的,是吴王。这是除掉吴王的最好时机,她怎么能错过?
皇后面色难看地走到天丽身边,只见那女子气息微弱,骨子里的傲气却丝毫不减,此时正睁着无神的眼默默地忍受着疼痛和煎熬。
“天丽姑娘,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姬而已,何苦为了谁而受这么重的罪呢?招了吧,那样你就可以解脱了。你看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舞跳得这么好,人又这么年轻,将来肯定是前程无量啊,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呢?生命可只有一次啊。”皇后劝道。
天丽想扯出一丝笑来,可是刚一咧嘴就疼得她皱紧了眉头,嘴唇蠕动着,却是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吗?”皇后眼里有了喜色,忙对左右吩咐道:“快点给她喝点水!”
“启禀娘娘,这里没有水了。”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说。
“那还不快去弄点来?!”皇后不斥责着。
“可是……”很危险啊,这万一出去被人发现可怎么办?宫女不敢说后面的话,在接到皇后凌厉的眼神后她只得嗫嚅着往外走,心里却七上八下地。她有一种预感,会出大事,果然才走出不远便撞到皇上和吴王还有商将军一起向这边走来,慌乱中她转过身拼命往前跑。
“站住!”皇上威严的声音传来,而且越来越近,“你不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吗?这慌慌张张地要去哪里?皇后呢?她在干什么?”
宫女扑通跪在地上发抖,吞吞吐吐地说:“奴婢……奴婢出来走走……”
楚施然拉了一下皇上的衣袖并以眼神示意说:“父皇,在那里。”
皇上不再搭理地上的宫女,三人同时走到一间小屋前。
门开了,里面的情景同时映入三人的眼帘。
场面有一瞬间的失控和慌乱。
短暂的错鄂和惊恐之后,楚施然第一个跑进去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天丽。
“皇后,可否为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天丽姑娘怎么会在这里?”皇上怒气冲冲地问道。
皇后缓过来之后说道:“皇上恕罪!臣妾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这个天丽姑娘先是给皇儿的酒里下迷药,后又勾引皇上您,试图离间皇上和皇儿的父子情谊,此祸国妖女万万留不得的呀!”
“是吗?那朕倒要听听看她是怎么说的。”皇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天丽,见她已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来心里就更生气了,他对皇后说,“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柔弱女子的?皇后你母仪天下的风范到哪里去了?”
“皇上息怒啊,臣妾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这个妖女她她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可见她只是个不知廉耻的妖女,妄图引诱皇儿中她的圈套。以臣妾之见就将她即刻处死以敬天下。”
皇上闻此脸色大变,这个舞姬……已经不再纯洁了?哼,真是可惜了。只是,轩辕帝眼神往天丽那细弱的腰肢上扫了扫,喉节动了动,最终,极不甘心地问道:“哦?皇后连这个也知道?皇后的能力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皇后面色微僵,回道:“臣妾不敢欺瞒皇上,让皇上蒙羞。”
轩辕帝嘴角抽了抽,又问:“是吗?皇后有心了,只是皇后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还待证实,皇后何以就这么肯定?”
“臣妾绝不敢乱说。皇上说过要将她调至宫中,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自是要为皇上分忧,因此臣妾中途离开,请天丽姑娘进宫安排她的一切事务,本想给她一个名分,可宫中验身的老宫女报告说她已经不贞洁了,因此臣妾才想到此事不简单便派人问她话的。皇上臣妾这么做没有半点私心啊,请皇上明鉴!”
寂静。
可怕的寂静。
人们大气也不敢出,只有轩辕帝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在殿内响起。
突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楚施然已然跪了下去,漂亮的眼睛认真地望着轩辕帝,说道:“不是这样的!父皇请听儿臣解释!儿臣承认的确对天丽姑娘有意,因此……那个……本来中秋节的晚上儿臣不该让她上场表演的,只是府中没有其他更好的节目只好让她上场了。那时儿臣本该向父皇禀告这一切的,只是没想到皇兄突然这么一闹,儿臣还来不及说明事情就发生了。父皇恕罪!”
皇上气得发抖,他指着楚施然问道:“真是这样吗?”
“是!”楚施然无比坚定地回答。他的心被疼痛塞得满满的,只要能救下天丽,不让她死去,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想再争了。
轩辕帝大怒,原本满怀的春风得意此时才发现是一场空欢喜,这些人,他的儿子们妃子们都在背地里搞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他帝王颜面何在?!
“哈哈,搞了半天你只想说明这是一场笑话吗?我们父子三人居然为了这个下贱的女子争风吃醋?这传出去像什么话?!!看来此女是万万留不得了,来人哪……”
“请您不要这样,父皇,儿臣求您了!”楚施然心中骇然,膝行至轩辕帝身前,抱住了皇上的腿大声喊道。
皇上更是大怒:“你居然跟你哥一样?!”
“她已经这样了,是生是死还说不准呢,父皇您就允了儿臣再陪她最后几天吧!她好歹也是儿臣的女人,儿臣不能这么狠心地在这个时候抛下她的。父皇,您曾经教过儿臣,说是男人就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那儿臣还有什么颜面活于世上?父皇,父皇……”
皇上闻言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事情已经这样,他难道还要跟自己的儿子抢女人?这算什么?!
皇后突然冷声道:“吴王,你说这个女子是你的女人,可是刚才在大殿上为什么不说?吴王你这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