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艳阳高照,火辣辣的太阳在释放着他的激情。
午餐时间。
熟悉食堂、熟悉人来人往。
闻着那阵阵菜香味,徐有为大口大口的吞着口水。
此时的他正远远地蹲在食堂数百米外,阴暗僻静的角落,静静地等候着老黄头将午餐买回。
此情此景就差碗放跟前。
时间一点点过。
阵阵眩晕袭来。
徐有为心脏抽抽地,狗日的黄忠,买个饭你买到天堂了?
太饿了。
饿得都上头,你说这滋味刚不刚。
他娘的还不敢往人多地方跑。
生怕被群人堵起来,一口唾沫淹死你。
忧愁、忧郁、忧伤。
曾经那个膏粱子弟如今怎么混成这样,
他咬着牙,毅然决然地看着眼前的树皮。
想生吞。
而就在他豁出一切偷偷摸摸实施计划的时候,突然——
“咦,少爷,你拿着树皮干嘛?”
万分欠揍的声音响起。
徐有为抬头一看。
邋遢小老头黄忠,龇着一口缺了门牙的大黄牙,乐呵呵的笑着。
“笑你个大爷,老子的饭菜呢?”徐有为翻白眼道,这时要不是真就没了个力气折腾,非得将他揍地爹妈都不认识。
“来了,少爷您请用。”
老黄忠笑的贼憨厚可爱。
“我去,你就给我买着个?”
“大饼?”
“嗯哼?”
“钱呢?”
“没了。”
徐有为心中咆哮不止,抄起树皮当下就砸过去,下一秒跳起来破口大骂:
“我干泥亲娘祖宗十八代,十两黄金就给这样干没了?你是吃金子的么?”
老黄忠头一歪,躲过树皮,哭丧着脸赔罪。
“少爷,你可不知道啊,枫林食堂黑啊,一个大虾就要了我一两黄金,这饼还是我偷偷摸摸从人家摊子上顺过来的。”
“所以说你吃了十个大虾,顺带偷了个饼?”
“嗯。”
卧槽。
饥肠辘辘等了半天,就等来一张大饼,而后金子还没了,徐有为还会放过这老混球,抄起放在脚边的大刀就是打。
可悲可怜的老黄头结结实实挨了刀背上两抽,临了还不忘了提醒徐有为“大饼掉地上了”,操场上一个在追一个在逃,好不热闹。
而一旁无数正在进餐的学生们,看着这喜闻乐见的事,从四面八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你个龟孙,活该!
到底是身虚疲乏,徐有为追打了一路就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狠狠瞪了眼老黄头,扭个身弯腰捡起方才掉地上的大饼。
“少爷。”
舔着个脸,老黄头鬼祟祟地从一头冒了出来,咧着嘴在笑。
“滚。”
“不嘛。少爷……”
一下子,恶心地徐有为鸡皮疙瘩掉一地,但这气势不能输:“娘希匹的,这笔账劳资给你记上了,等老子不开心了和你算总账。”
‘嘿嘿’老黄头也不恼,咧着个嘴,一个劲的傻笑。
就当他抖了抖落灰的大饼准备啃时。
“呦呵,这不是我们徐三少爷么,怎么混到吃掉地上的东西了,很秀啊。”
又是一个欠扁的人。
徐有为看都不想,扭头就想走。
“三少爷,咱们可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老朋友,你这招呼不打就想走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少年看似温润如玉的声音,不多时,七八人将徐有为围得是水泄不通。
徐有为正眼一瞧。
约跟他同龄的少年,面带着嗤笑,从人群中显露出身形。
白白净净,身宽体胖,一副弥勒佛的模样算不上丑,但那笑容着实欠揍。
“三少爷,相必你没把我忘了吧。”
小胖子微微一笑,很是嘚瑟的在他跟前晃悠。
他有着嘚瑟的理由。
因为当他现身之后,所有的视线,豁然转移,更有甚者拔腿跑来嘘寒问暖。
徐有为皱着眉。
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货是谁。
江扬城从事之子雨化田,枫林初级武道学院三年级一班十大天才之一。
也是徐有为曾经的四大狗腿子之一。
望着雨化田,徐有为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又是一个来看劳资笑话的狗东西。
但很快,他便决定,人不与狗计较,果断的当不认识。
“忘了,不认识,请让让。”
‘不认识?’
雨化田脸色一僵,继续微笑着,保持着他新的人设风度,道:“三少爷,不认识没关系,重新认识一下,我雨化田,江扬城从事嫡子。”
很是傲娇的自我介绍。
说着,雨化田伸手抹了抹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一根金条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三少,我可是来帮你,你怎能对我如此刻薄。”
“哦?帮我?光复徐家?若不是请让开。”
无事献殷勤,徐有为可不信这一套,不过小眼珠在却在放光。
尖酸刻薄,雨化田也不恼,淡淡地笑道:“那倒不现实,不过我这人有种病,想帮人便容不得别人拒绝。”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头回听说帮人还有强买强卖。”
“三少,你这就不懂了,我这看人的。”
“看人?”
“肯定的,要是一般的人,哪怕是跪在地上给我磕三十个响头求我帮他,我也不会动丝毫恻隐之心,不过这要是换成三少么,那当让就不一样了。”
“驴草的,想让本公子给你磕三十个响头,你受得起么?”脸色一沉,徐有为怒喝道。
没曾想,雨化田却是笑着摇摇头,嘴角噙着嘲讽道:“怎么会呢,我哪敢让三少给我磕头,这不拉近我和牲口间的距离么。”
“我…真想宰了你。”
咬着牙,徐有为看上去很暴怒。
不过内心却激动的一笔,正愁着没人借钱,这天上要掉馅饼的好事就来了。
“别总想宰了我,宰了我,当年您带我去怡红楼玩耍我可是记在心里的呢。呵呵,我想三少,你现在一定是很缺钱花吧,不要我借你点。”望着徐有为失态的模样,雨化田的笑容有点狠。
“那多不好意思,不过你既然想借,我却之不恭了。”
徐有为假意推辞着,可那小眼珠却滴溜溜的转。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用心表演。
你可别这节骨眼那根金条打发我。
雨化田笑了。
没曾想怎么顺利。
果然是个常年的脑残的二傻子。
他笑着揉过徐有为脖子:“三少,这地方那适合说事,走食堂里整个小包,咱们边吃边聊。”
此情此景像极了相交多年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