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媚娘被抓,黄维海因为吴媚娘的“揭发”气急败坏,当庭就定了吴媚娘纵火谋杀未遂和绑架罪名。
吴春一听吴媚娘被抓,赶紧又派管家亲自去告知周焕均。
两日后,管家回来了,抹着头上的汗慌慌张张的说:“公子,不好了,姑爷出事了。”
吴春一惊,慌忙支起身子:
“怎么回事?快说。”
“是这样,老奴奉命去向姑爷求救。一路不敢停歇到了宁国府。可刚到了府衙就见门前好些百姓在围观。老奴上前一看,门前被好些官兵围着,姑爷被人脱了官服正给押上囚车。后面还跟着周家的几十口子下人。”
“老奴拉住人一打听,可是不好了。原来朝廷不知是谁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告姑爷利用职权贪污受贿谋取私立,如今证据确凿,皇上圣旨已下,要押送姑爷和周家人回京受审呢。”
吴春听了管家这番话,倒吸一口气。
周焕均出事儿了?怎么会这样?没了周焕均这个靠山,那姐姐怎么办?吴家怎么办?
吴春一时没了主意。
此时,天古镇衙门,钦差大臣带着卫队已经进入。
黄维海因为涉嫌贿赂和利用职权谋取私利被钦差大臣拿下,天古镇暂时由新任县令佟大人代理。
接着钦差大臣又亲自来到吴家捉拿贪官周焕均的夫人吴媚娘。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父一听是来拿吴媚娘的,赶紧向钦差大臣禀告:
“大人有所不知,小女之前的确是周焕均的继室。可就在十天前,周焕均就在我们吴家,一纸休书把小女给休了。小女如今已经是被废之妻和周焕均没有丝毫关系了。”
“休了?”钦差大臣横他一眼:“休书呢?”
休书?
“请大人稍候,我这就派人去找。”
吴父赶紧派人去吴媚娘的屋子寻找休书。
半晌,下人来报:“老爷,没有。”
“怎么会没有?小姐的屋子都翻了?”
下人回:“回老爷,都翻过了,没有找到。”
吴父急得直冒汗:“大人,休书是小女自己收着,怕是得小女回来才能找得到了。”
“吴媚娘何在?”钦差大臣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吴父赶紧低头跪下:“小女因为一时糊涂犯了错,被黄大人给押在衙门。”
“去,把吴媚娘提来。”
钦差大臣命,下面马上有人去办。
不到两刻钟,身着囚服的吴媚娘被押解回来。
钦差大臣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媚娘厉声喝问:
“周焕均因滥用职权为已谋私已经被皇上削去官职,你如若拿不出证据证明你与周焕均已然没有关系,那就别怪本官押你回京。”
吴媚娘惊呆了,周焕均完了,她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作为周焕均的夫人和周焕均一块儿被押解回京,然后作为官奴受尽羞辱折磨悲惨而死。一条就是完全和周焕均撇清关系在牢狱中过上几年。
两条路她都不想走,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吴媚娘当然不想失去人身自由去当官奴任人脚踏。
吴媚娘很想拿出休书以证自己和周焕均没有关系,可她后悔的是她在当天已经把休书亲手撕毁了。
现在,如果拿不出休书,她就得被押走,吴媚娘的脑筋快速地转动着……
“大人,休书就在民女房里,容民女亲自去拿。”
“你们两个跟着。”钦差大臣点了两个人。
吴媚娘在两个人的监视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里是民女闺房,请两位官爷在此稍等。”到了门前,吴媚娘停下脚步,盯着地面并不往里走。
两个官兵看了看四周高墙,谅她也跑不了,许她进去拿。
吴媚娘进屋,许久未出。
两个官兵等的有些焦急,其中一个大声叫道:“找到没有?再不出来,我们可不管什么男女,直接进去了。”
“来了来了。”
吴媚娘手里拿着一张纸,嘴里应着赶紧走了出来。
吴媚娘被带回钦差大臣跟前,官兵一把扯过她手里的休书递给钦差。
钦差大臣看看半晌,抬起头冷笑一声:“不知这休书是周焕均何日所写?”
吴媚娘低头怯怯地回道:“十天前。”
“十天?本官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写了十天还没有干的墨迹。吴媚娘,你当本官是傻子吗?”
钦差大臣一怒把休书抛在地上。
“来人,吴媚娘乃周焕均之妻,一并带回京城听从发落。”
吴媚娘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甩开拉扯她的官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央求着:
“大人息怒,民女不是存心想骗大人,可民女当时被休,盛怒之下把休书给撕了,所以民女拿不出休书来。可我家家奴当时有好些个都在场,大人一问便知民女说的是否是真。”
“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来啊,带家奴。”
官兵呼啦啦散去,接着吴家家奴能动的都被带了过来。
几十个家奴跪在地上,钦差大臣指着其中一个问到:“本官问你话,你要如实招来,如果撒谎,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奴才必老实回答。”
“那本官问你,你家小姐是否被周焕均所休?”
这个被问到的家奴正巧那天在院子里看到了周焕均休妻全过程。
立功的时候到了。只见他低着头兴奋地高声回道:
“回大人,那日大小姐和姑爷回来,姑爷因为有事当日就走了,大小姐因惦记老夫人的病所以留下来多住了几日。我们大小姐和姑爷夫妻恩爱,怎么可能被休呢?说这话的人定是嫉妒大小姐和姑爷神仙眷侣,故意谣言,大人不可信啊!”
这个下人牢记当日吴春的警告,誓死不能说出吴媚娘被休一事。
吴家人听到家奴如此一说。气的恨不能上前打死他。
吴春身上伤还没好,在小厮的搀扶下在钦差大臣面前跪下:
“大人,您别听这厮一派胡言,周焕均对我长姐早有不满,他……他怪我长姐没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所以那日在这里因为一点小事,他借机休了长姐。”
“公子您……”
那家奴还知吴春为何要主动把这事透露出来,正不解地想问。被吴春一个眼刀止住。
钦差大臣捋着胡须瞅瞅这个,瞧瞧那个,最后站起身。
“吴媚娘无视王法冒写休书,下人又作证他们俩个夫妻恩爱。由此可见,吴媚娘被休一事是假。来啊,带走!”
“不能啊……”
“大人,我长姐和周焕均没有关系了……”
“我的女儿啊……”
一听吴媚娘被带走,吴家人哭成一片。刚得了消息从屋里出来的老夫人刚到院子里就听到这话,受了惊吓又一口气没倒上来晕过去了。
吴媚娘被五花大绑锁在囚车里和黄维海一家被钦差大臣押解出城。
镇上的老百姓几乎全部出动来瞧这难得的盛况。
“听说知府也被抓了,这知府夫人自然也跑不了。”
“吴家自从攀知府这个高枝,可没少欺负弱小,这下高枝倒了,看他吴家还神气不?”
“黄大人也是活该,为了讨好知府,替吴家撑腰,镇上多少家铺子被吴家挤垮了。”
“呦。这话之前你怎么不说?”
“之前说?哪里敢?找死呢!”
……众人议论纷纷,目送吴媚娘和黄维海一家离去。
苏慕灵这日正坐在楼上看书,透过敞开的窗子见陈升急匆匆进来,在院子里和魏怀安说了一会儿话。魏怀安上楼来了。
“京城有消息?”苏慕灵放下书问。
魏怀安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点点头:
“京城传来消息,城西监狱发生动/乱,犯人越狱。皇上命全城戒严,进行抓捕。现已抓回十之八九,还有十数人在逃。”
城西?苏慕灵忽然想起来被押在城西的宋明杰和他的两个女人苏婉晴和汪氏。
“城西监狱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重犯和叛党一类,看守异常严格,怎么可能被他们逃出?”
“不光这样,自从越狱事件发生。詹事府詹事何卿、户部右侍郎左烁辰、大理寺右丞邱荀亮还有户部左侍郎秦明敬都在上朝的路上被人袭击。轻者伤筋动骨,重者差点丢了性命,此事弄的人心惶惶,好多人更是找借口请假不敢上朝。”
“越狱的重刑犯做的?”苏慕灵眉头微皱,如果这样,京城从此怕要大乱了。
“重刑犯出狱,首要做的必定先要藏匿起来。公然伤人……不像是他们所为。”
“皇上就是因为此时才到今日才对周焕均下手?”苏慕灵又问。
“应该是。”魏怀安站起身在屋子里踱了几步。
“到底是谁做的?”
西城监狱看守严格,想从里面突破可能性极小。一定是有外应才能做到。外应……
“南宫逸在逃还未抓住,他善于乔装,我怀疑是南宫逸所为。”
魏怀安停下脚步,眼神凌厉。
南宫逸?苏慕灵也站了起来。如果这一切真是南宫逸所为,那他绝不会就此罢手,还会有下一步计划。
如今几位成年皇子和萧文煊均被废了爵位,关的关,发配的发配。南宫逸想要下手,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