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见那惨不忍睹的盒子,一颗心都差点跳出来,哪里还有心情管萧景杨的伤势。
“盒子怎么成这样了?宝贝呢?”他瞪大眼,浑身紧绷,生怕听到萧景泽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父皇,儿臣来皇宫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太子,太子看见儿臣手中的这方木盒,十分强势的要求要看一看。”
“儿臣担心出什么意外,便拒绝了,谁知太子当即大怒,大喊自己是一国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说不管这里面是什么宝贝,将来都是属于他的。”
“太子见儿臣还是不愿交出盒子,便毫无顾忌直接对儿臣出手,还差点将盒子毁了,儿臣也是护宝心切,这才失手误伤了太子。”
“父皇放心,还好这方盒材料特殊,十分坚固,里面的宝物,完好无损。”萧景杨一脸义愤填膺的道。
皇上想听的就是这最后一句,得知宝贝无事,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有精力分出一些关注给太子。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关注,表情十分阴郁。
太子就算再蠢,这会儿也看出不对劲了,脸色大变:“夜王,你少污蔑本宫,本宫没有……”
萧景泽撇着他:“太子没有什么?本王手中的盒子,难道不是太子打碎的?”
太子:“……”
“这盒子是本宫打碎的,但本宫不是……”不是故意的,都是你这个小人暗算本宫。
他想表达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萧景泽截了过去:“既然太子承认打碎了盒子,在父皇面前,就不要在狡辩了。”
“太子殿下,虽然您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父皇尚还年轻,在像之前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太子还是慎言的好。”
萧景杨瞪大眼,气的简直要吐血,原本就隐隐作痛的胸口更是疼的尖锐了不少,眼前忽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皇上威严充满黑气的脸,傻眼了。
“父,父皇……”
“滚,朕没有你这种儿子,都是太子了,还不知足,朕还没死呢,居然敢公然觊觎皇位,简直放肆。”皇上怒不可揭。
萧景杨大惊失色,失了血气的脸,此刻更是白了几分,不停地摆手:“父皇,儿臣没有说那些话,儿臣不敢啊。”
“父皇,您相信儿臣,这都是夜王的阴谋,都是他信口雌黄,不足为信啊父皇。”
“哼。”
皇上根本懒得听他的辩解,萧景杨并不知道,他到底说没说过那些话都不重要,关键是他毁了装有宝别不腐珠的盒子这件事,是事实。
这就足够了,足够皇帝看他不顺眼。
还好是没出事,万一不腐珠真的被萧景杨给一掌拍没了,那结果,又完全不一样了。
萧景杨还想辩解,就被暴怒的皇上踹了一脚,还是朝胸口踹的,伤上加伤。
“来人,把太子给我扔出去。”
萧景杨被带出去后,萧景泽再次举起盒子:“父皇,您的宝贝。”
皇上满腹心神,再次被不腐珠夺了去,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谨慎的走到了龙案后方放下。
盒子外壳虽然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缝,但还好没有彻底碎裂,皇上将盒子缓缓打开,通体漆黑的不腐珠,就暴.露在眼前。
他双眼立马放光,此刻眼里除了这颗珠子,再也看不见其他。
萧景泽站在下方,看着他这仿佛跟失了神一般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一个不腐珠,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这种人,还真不配坐在在这个位置上。
皇上爱不释手的将不腐珠看了又看,连连点头:“没错,朕记得,史书上对不腐珠这等至宝有一段记载,就是这么个大小,黑色,周身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味。”
他说着,还凑近闻了闻,满脸陶醉,就跟喝大了一样。
“果然是不腐珠,没错,果然是好宝贝,哈哈哈……”
“父皇,我大晟得到此等至宝,您可要好好保管。”
“那是当然,你记住,此事万万不可在让其他人知晓,听懂了么?”皇上一脸威严的道。
不过……
“这个,可能有点难办。”萧景泽眨了眨眼,缓缓地道。
“你什么意思?”皇上沉下脸。
“不瞒父皇,儿臣在发现这颗不腐珠的时候,皓月国的二皇子,也在一旁。”
皇上:“……”
“你怎么不早说。”皇上大怒,但这怒火着实莫名其妙,这种情况,早说完说有什么区别?
既然皓月国的二皇子知道了,他回国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知皓月皇帝。
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将此事透露给另外两国知晓,让所有人都清楚,大晟国得到了至宝不辅助的消息。
这样一来,这宝贝肯定是各方觊觎,会很麻烦,皇上想到这种情况,脸色就十分难看。
萧景泽一脸平静,什么反应都没有,反正也跟他无关了,哪个人要真能从大晟皇宫内将不腐珠偷出去,也算本事。
该怎么藏好宝贝,是皇上该操心的事,萧景泽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便离开了皇宫。
太子府。
皇后得到了消息,立马火急火燎的赶去了太子府,朝着房间奔去。
“皇儿,你怎么样了皇儿,你别吓母后啊。”
她心急如焚的进了太子卧房,护卫太医们聚集在一块,萧景杨躺在床上,惨白的面容,嘴唇泛着乌青色,看着就十分虚弱。
这模样,刺痛了皇后一颗疼儿的心。
“太医,太子怎么样了?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医治啊,太子要有什么事,本宫拿你们试问。”
两名太医立马跪地,满脸惶恐:“皇后娘娘息怒,太子殿下并无生命危险。”
但这句话,丝毫没有让皇后安心:“没有危险太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启禀皇后,太子的伤势确实不轻,此刻一股内劲正郁结在太子的胸口处,这股内劲损伤了太子的心脉。”
“臣刚刚试过用银针将内劲逼出,但这内劲太过霸道,硬来反而会适得其反,是以,太子殿下暂时不宜大动,情绪也不宜太大,只得配合药物,安心的好好静养一段时日。”
换言之,太子死不了,想要伤势痊愈,需要跟之前一样,像个废人似的在床上躺着才行。
这时,太子颤颤巍巍,缓缓地睁开眼,他额角抽动,艰难抬手,捂着胸口,咬牙沉闷出声。
“皇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皇后顾不得其他,立马握着儿子的手。
萧景杨没工夫回答她的话,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尖锐的抽搐,十分不好受。
太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抖着唇犹豫着道:“皇后娘娘,这内劲损伤心脉,会时不时产生心悸疼痛,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皇后简直要疯了:“那你们还不赶紧给太子止疼。”
刷的两下,两个太医再次跪地磕头,一大把年纪都快哭了:“臣,臣无能。”
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不敢让太子受罪,但问题是,这疼痛,他们也没法子。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配合药物静养,这股内劲在脉络中自己消散就好了,唯一的坏处,就是要时不时的忍受这种疼痛感。
皇后目次欲裂,恨不得拿刀捅了这两个没用的废物,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受苦的模样,满心都是对萧景泽的恨意。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伤了她的皇儿,还让她儿子日日受折磨,好狠的手段,可恨,她一双凤眸里,散发着浓浓的寒意和阴郁。
这笔仇,她记下了。
下午,夜王府。
书房内,除了萧景泽和韩笙儿,还有一名穿着一身黑衣,个子高挑,五官清秀,但气质十分冷漠的年轻女子。
“她是天机阁朱雀堂的杀手,身形高度和你最相符。”萧景泽介绍道。
韩笙儿满意的点头,然后拿出一颗易容丹递过去。
女子毫不犹豫的吃了进去,下一秒,她的面部发生了变化,很快,房内出现了两个韩笙儿,除了气质外,长相一模一样。
“完成。”
她打了个响指,看向萧景泽,笑眯眯的道:“王爷,接下来的事,就要麻烦你了。”
“你确定自己可以?”
“放心吧,有叶护卫在,不会有问题的。”
萧景泽点头,拿出了一枚信号弹给她:“那些商铺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你不用操心,有任何问题就发射信号弹,附近天机阁的人,会来助你。”
韩笙儿点头,然后带着叶护卫出了王府,直奔着韩府而去。
她待着一顶遮面的纱帽,坐在韩府外面的一家茶肆喝茶。
叶轻鸿则从后院翻墙而入,拿着她给的超强迷药,快速的在诺大的韩府内穿梭,用最快的速度将药粉朝每一处撒去。
这药粉几乎一吸入鼻腔,人就能瞬间晕过去,很快,整个韩府内,变得异常的安静。
韩笙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悠悠的走到了后院处,没一会儿,叶轻鸿现身,将她带了进去。
“韩玥儿父女在哪儿?”
“被我绑在正厅。”
“干的漂亮,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