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暖走进化妆间就看到北晴雪端坐在椅子上,低头玩着手机。
气氛有些闷,两人都各做各的。
而一旁原本沉浸在手机世界里的北晴雪这会却已经抬头,朝着舒小暖的化妆师看了一眼,不耐烦的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化妆师说道:“怎么还傻站着?不知道我上午有戏?等会导演崔了,你要补偿?”
站在北晴雪身后,早已经拿好粉扑的化妆师莫名的决得委屈,压根不是她不给北晴雪化妆,而是从一开始,北晴雪就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脸都没有抬过,就算她想帮她化妆,可是需要人配合呀?
她的技术也没有高超到那种地步,别人低头都能够化出格美美的妆容来。
作为一个幕后的化妆师,她哪敢得罪北晴雪,“小雪,麻烦你抬抬你的脸,要不我不好化妆?”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她脸上始终都堆满了微笑。
北晴雪因舒小暖的事很是生气,见谁都不爽,听谁的话都不顺耳,“小雪?小雪也是你叫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什么东西。”
“是是是,那麻烦您配合我一下好吗?”化妆师弯着腰,满脸的抱歉。
这个时候,给舒小暖化妆的化妆师已经给她上好了妆容,正通过径直瞧自己的作品,脸上低着些许舒畅的笑容,显然十分满意。
尤其是舒小暖对着镜子,眼波流转间那一抹比人的艳色从眼梢眉宇间溢出,宛若灼灼的玫瑰,光彩逼人,艳丽四射,低垂眉宇间那抹艳色悄然的散去,眼睫轻颤,又似出水芙蓉,清新潋滟,干净纯澈,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也舍不得离开。
随即,给舒小暖化妆的那个化妆师顿时不由自主的感叹,“果然年轻就是资本,看着满脸的胶原蛋白,刚刚给你上粉底的时候都不敢粉涂得太厚,只敢薄薄的均匀涂一点,就怕粉的颜色太过僵硬,遮住了你原本的美感。年轻就是好,皮肤好,有颜值,就是任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北晴雪昨晚因为愤怒几乎是天快亮了才入睡,加上她昨晚睡觉前又多喝了很多酒。平时皮肤还不错的她,今天却连底妆都要涂厚厚一层,才能勉强遮住她那张略带浮肿的脸和浓得化不开的黑眼圈。
看着镜中化的像鬼一样的自己,北晴雪的脸色不由的阴沉了下来。
“你就不能慢点吗?头涂在我脖子上了。”北晴雪嫌弃的对化妆师说道,“你要是不会化妆装就让被人来。”
听到北晴雪话的化妆师看到北晴雪阴沉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给她上了很厚的一层粉,又后知后觉的理解了北晴雪后面一句话,不由的有些紧张,要是被换掉,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在幕后工作了。
行业里最忌讳的就是被换掉,这无疑是要断了她的事业。
化妆师脑海中不由的想到这些,手一抖,粉饼盒差点儿掉了下来。
虽然没有掉下来,却还不如掉下来。因为粉饼盒不偏不倚就掉在北晴雪的脸上。
大些的尴尬有没有?
看着顶着一脸粉饼盒的北晴雪越来越黑如锅底的脸,化妆师吓得简直都要直接跪下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化妆师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一下手足无措起来,甚至都忘记了要先将盖在北晴雪脸上的粉饼拿下来。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你到底会不会做事?”顶着粉饼的北晴雪十分狼狈,抬手掀掉了自己脸上的粉饼盒,可是哪怕掀去粉饼盒却还是有粉厚厚的盖在她的脸上,不舒服的北晴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气发飙道:“换掉,直接换掉?剧组怎么会聘请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人?
滚,快给我滚!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
北晴雪歇斯底里怒吼着!
……
大概是之前化妆间的插曲,所以北晴雪即使重新上好妆,站在片场中,那张脸还是阴沉的十分吓人。
特别是那双阴沉的眼扫射着在场的人,阴郁的脸,好像所有人都欠她几十万一样。
这张阴森的脸在剧组中站着,也使得剧组的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自己也不好过。
白羽洋也知道了刚刚化妆间发生的事,女明星有几个不任性的,所以对北晴雪明显影响表演的心态也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却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action”
伴随着导演的一句话,这一天就开始了。
巍峨皇宫,金碧辉煌。四方八路,映衬出一方天地,八方权利。
紧接着镜头被拉近,从皇宫切换到雍红宫。
雍红殿内!
皇后刘敏琪刚刚被宫女服侍着穿好衣服,正红的九天凤凰翱翔宫装衬得她白皙晶莹的肌肤如瓷雪般滑·腻,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缱绻缠·绵,此刻她眼波流转间皆是一股诱·人的风情,便脸颊上也不自觉地带了些许属于少女的娇羞。此刻她正坐下梳妆台上,任由宫女为其梳妆,便从铜镜里看到穿着水粉的宫装的宫女款款缓步而来,“皇后娘娘,各妃子们前来请安了!”
这是这么清淡的一句话,却让原本还沉浸在昨夜柔情里面的刘敏琪从浓情蜜意的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这皇宫里,从来都不只是她一个人。皇帝也不只是她的皇帝。
在她入宫前,陛下就已经先行三个月迎娶了手握重权大司马以及将军的女儿,分别册立伟萧淑妃,柳充容,同时宫里还有其他美人。
原本还带着些许红润的脸颊此刻忽然褪去了血色,变得婉如宣纸一般苍白无力。
临行前,阿爹就嘱咐犹言在耳,“阿敏,家族的欣荣都寄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时刻要记住,陛下不不仅是你的夫君,他还的大魏国的皇帝,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你时刻记住,大魏万不可儿女私情,皇上对刘家很是忌惮。”
刘敏琪修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动这,像是蝴蝶的羽翼,她嘴角微微勾起,宛若白瓷一般细腻的脸上有淡淡的讽意。
是,她差点忘记,她的夫君是多么忌惮她的家族。为了阻止她在后宫独大,他不惜任由婉妃嚣张跋扈来平衡后宫。
她又怎么能忘记,他在朝堂是怎么打压她的家族,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握在手里的凤钗已然深深的口进了掌心里。可是刘敏琪却恍然不知道痛一般,低垂着眼睫,看来一眼自己已经渗出了血的掌心,随即抬了抬眉眼,端庄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让她们在殿外等吧,就说本宫随后就到。”
伺候皇后娘娘的容嬷嬷眼尖的看到刘敏琪掌心渗出的鲜血,担忧的拿起皇后的手,“娘娘,您的掌心流血了,奴婢这就传太医包扎一下。”
说着,刘敏琪就要让人去召太医,却被皇后拦下了。
“不必,刘舒。一点小伤而已,”说这话,刘敏琪的微微弯起掌心,指甲再次口进已经流血的掌心,任由那痛不断的刺激自己,“只有这要,本宫才能更清楚的面对一切,不至于沉沦。只要有本宫在,刘家就不会垮,家族就不会衰落。”
刘敏琪的脸渐渐坚毅下来,霍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大红的风炮在地上拖曳,“本宫今天就要搓搓那些人的锐气。”
……
刘舒当然知道,刘敏琪嘴里说的只有上官婉如。
刘敏琪到达殿外的时,嫔妃们早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时了,正有些不耐烦便看到皇后奶奶娘娘一袭大红色的凤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个的便立刻收敛起来,恭敬的颔首:
“臣妾李美人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刘淑妃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王答应参见皇后娘娘。”
……
所有的妃嫔都请完安了,唯独没有听到上官婉如的声音。刘敏琪瞬间脸刷的黑了下来。
“大家都免礼吧!”虽然心中很不喜,面色也不好,可改说的话,该有的仪态都必须遵守,这就是深宫。
“为何不见婉妃?”刘敏琪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个个貌美如花的莺莺燕燕,佯装扫视一眼,不由得皱了皱眉。
低下的妃嫔都是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都很不好,可是都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问在离她最近的黄贵妃,黄贵妃才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启禀皇后娘娘,昨夜天气突变,婉妃不慎感染风寒,所以并未前来。”
“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刘敏琪淡漠的重复着,眼神却犀利的看向黄贵妃。
然而,黄贵妃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臣妾早上去找婉姐姐的时候,婉姐姐身边的贴·身宫女就是这样告诉妹妹的。”
“大胆,”
刘敏琪顿时站起来,横眉冷眼的看着黄贵妃,“就算是感染了风寒,可未曾告假,岂可不向本宫请安,这后宫还有没有王法了?”
“启禀皇后娘娘,婉贵妃好像是向皇上告的假,难道没有人告诉您?”旁边一个妃子说道,言语里竟是不屑。
后宫分为两派,一派是同上官婉儿一起,另一派就是皇后娘娘刘敏琪。
显然,刚刚替婉妃说话,不是和皇后娘娘一派的。
“她还真不把本宫放眼里?本宫从坐上这个位置起就同你们说过,后宫的规矩该遵守的遵守就行。只是,这简单的一条规矩你们都遵守不了,看来是本宫平时把对你要求太松散了。来人呀,去请太医到婉妃宫中瞧瞧。”
她说着话的时候一股冷意从她身体里发出,也足已让在场的人知道,皇后并不是好惹的,若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也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