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盛馨的再一次上门挑衅,袁茵确实感觉莫名其秒,自从上次礼服事件结束后,他们基本再也没有什么交集,现在又冒出来告诉她别得意,袁茵摇摇头,觉得她委实可笑。
袁茵转回身,朝着花园走去,花园的小路尽数是鹅卵石,走上去有些硌脚。
其实,这个季节的花园哪里还有什么含苞待放,都是一些绿植。袁茵在一处长势非常茂盛的白玉兰树前停下,过往的思绪翻涌而上,不知怎么竟湿了眼眶。
她从小喜欢玉兰花,花开时异常惊艳,满树花香,但花期短暂。白玉兰的花语有很多,袁茵从前最喜忠贞不渝的爱情,可是如今看到它,到觉得一往无前的孤寒更为贴切。
别墅里,徐子骞站在二楼窗前,双手环胸看着站在玉兰树前的女子。
那一片玉兰树是当初建造麒麟郡时他亲手栽培的,因为袁茵喜欢,她说白玉兰代表坚贞不渝的爱情,他也觉得这样的花语对他和袁茵来讲尤为贴切。
袁茵不在他身边的这五年,每到花期,无论他在哪里都会赶回来,坐在白玉兰树下,他觉得那样仿佛就会离她近一点。
徐子骞不期然想起袁茵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她说:“我这一生,喜欢的东西不多,植物最喜白玉兰,动物最喜垂耳兔,人物最喜徐子骞。”
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有些捉摸不定,他望着那个纤瘦的身影,喃喃出声:“阿茵,如今我们都在你身边,你是否还喜欢白玉兰,是否还在意徐子骞?”
张甄敲门,但是徐子骞完全没有回应,不得已她推门进去,刚好看见他站在窗前发呆。
走上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入目的是一清冽的女子站在玉兰树下。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你母亲的生日宴上,当时她活泼,灵动,给你母亲准备的礼物也非常有心,能看的出,那时候你母亲非常喜欢她,世事变迁,如今她的性格跟以前完全返过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徐子骞眉心蹙起,回首往事,他和袁茵相处的每一帧画面在他心里都是永恒经典的,五年来,支撑他走过来的,都是那些曾经的美好。
他们的爱情始于一见钟情,但所有的一见钟情又何尝不是蓄谋已久呢?
袁家和徐家是故交,袁茵六岁开始打球,十一岁的时候就离开父母住在校队,交际圈狭窄的很。
徐子骞二十三岁那年跟随徐畅到袁家做客,袁家客厅里播放着网球比赛的视频。彼时徐子骞对网球一窍不通,只是听说袁家女儿是打网球的,还以为袁明远是因为女儿的关系所以才这么热衷网球。
不料袁明远指着高清视频里的一个女孩说:“这是我女儿,因为她总不在我们身边,闲暇时候想她,就会看她打比赛的视频。”
因为好奇,徐子骞多看了几眼。
那一年袁茵只有十八岁,但却出落很是标致,再加上运动员出身,紧实的肌肉线条,灵活的挥拍动作,输球时不气馁,赢球时不焦躁...这样的女孩子让徐子骞移不开眼睛。
虽是故交,因为各有各忙,所以在此之前,他从未和袁茵碰过面。
那天徐子骞借故说他也很喜欢网球,所以问袁明远借了一些袁茵比赛的视频想要回家去看。但是他其实连网球的规则都不懂。
当时袁明远拿着光盘给他的时候还打趣他:“子骞可有意中人?我觉得在这恒城能配的上你的只有我家阿茵了。”
阿茵?他咀嚼这这个名字,再看看视频里的女子,二十三岁的徐子骞第一次春心萌动了。
再后来,他用了两年的时间苦练网球,技术突飞猛进。
袁茵二十岁生日那天,拿了职业生涯的第六个冠军。袁明远好说歹说才让她请了一周的假回家过生日。
得知这个消息,徐子骞跟袁明远软磨硬泡,让他带着袁茵去参加徐氏国际举办的恒城业余网球大赛。
那场比赛徐子骞得了第二名,心有不甘,发誓要一雪前耻,所以当袁明远带着袁茵出现在他面前并且介绍了袁茵的身份后,徐子骞就势要袁茵当他一周的网球教练。
缘分就这样结下,一周的时间,足够培养感情,袁明远早就看穿了徐子骞的伎俩,他也暗中撮合,在袁茵面前有事没事都要提一提徐子骞的生平事迹。
后来...后来的事情不言而喻,他用一周的时间让袁茵爱上了他。
张甄不知道徐子骞在想什么,如此出神,也不好打断,只是轻声说了句“晚饭好了”就下去了。
徐子骞回过神,想起刚才张甄的那番话,也不免感叹:“是啊,如果母亲还在,我们之间想必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样子。
视线里已经没有了袁茵,想必是被佣人喊回来吃晚饭了。
徐子骞小声了叹了口气,转身下楼去。
袁茵今晚的胃口比较好,看着她吃了一碗饭又喝了一碗汤,徐子骞心里总算欣慰不少。
“我明天上午要跟陆少勋见面!”袁茵发现自己一直被人盯着看,抬头去寻觅那人的目光,但是刚一对上,她又低下头,找了这个话题,反正都要说的,早晚而已:“我不希望李然跟着!”
徐子骞单手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毫无节奏可言的噪声,隐含不悦。
“又要见面?好像还不到一周吧?”
“我有事找他!”袁茵放下筷子,再次妥协:“李然可以当司机,但是我不希望向上次那样,至少五十米之内不能看到他的影子。”
徐子骞停下手上的动作,呵了一声:“上次你同我讨价还价,这次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袁茵不明所以:“什么?”
“如果我答应李然不再跟着你,那么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说看。”就不信你能吃了我。
“下周陪我去一趟杭州!”
其实这是徐子骞临时决定的,他觉得不能被袁茵牵着鼻子走,每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因为不忍而被迫答应,明明五月之约是他提出的,明明主动权应该掌握在他手中,可现在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必须扳回一城!
“去干什么?几天?”言简意赅的提问。
“没什么,就是想去散散心。算是春节前的出游吧!具体几天,还要看心情而定。”
袁茵心中一万个不同意,可是明天她和陆少勋的谈话非同一般,她不想让徐子骞听到半个字。
“成交!”
“这么爽快?”徐子骞玩味的看着她:“为了他,你果真什么事都能答应。”
“别得了便宜卖乖!”袁茵不忿:“我有的选择吗?”
徐子骞起身,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当然没有!”
正说着,徐子凡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接受了徐子骞一顿批判。
“哪去了?张妈说给你电话也不接,晚饭不吃了吗?真是越大越不像话,明天就进徐氏,从底层给我坐起,我就不信你还有时间跑出去消遣。”
徐子凡委屈极了,走过去拉着袁茵的胳膊使劲摇啊摇,晃啊晃:“嫂子,你也不管管他,我这才回来几天,上午刚刚说要我当好徐氏的二公子,转眼就把我当什么一样训斥,还要我从徐氏底层坐起,我这学历,这身份,就算进徐氏也得是个总经理什么的吧,我不去!”
“你给我松开!”徐子骞又是一声呵斥:“没大没小,口口声声的喊着嫂子,却毫不避讳,这让外人看了去像什么话?还有我之前跟你说了什么都忘了吗?”
徐子凡乖乖松开袁茵,有苦难言,看着袁茵,小声的喊了一声:“袁姐!”
袁姐?袁茵有些疑惑,在结合徐子骞刚才说的话,想必是他跟子凡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你们兄弟二人聊,我还有事,上去了!”
待袁茵上了楼,关了门,徐子凡才有嬉皮笑脸的恢复了本质:“你看,嫂子生气了,我就说不能喊袁姐吧,你偏不信!”
徐子骞吸了吸鼻子,“你又出去喝酒了吗?”
“天地良心。”徐子凡举手发誓:“我又不是酒鬼!”
徐子骞打掉他的手,厉声道:“也差不多了,中午喝酒晚上还有这么大的酒味?你要是不着急上班,不如就多去陪陪老徐总,到底父子一场,你在他身边,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好过你整日在外游手好闲吧!”
徐子骞说话的时候,徐子凡一直在闻自己的衣服,“哪里有什么酒味,是你太敏感了,我就是出去吃了顿饭。不过这酒味可能是盛叔叔留下的。”
盛叔叔?徐子骞皱眉,如果没有猜错,子凡口中的盛叔叔就是盛意,只是这么多年子凡从未和他见过面,怎么会认识,难道盛意的手伸到了子凡这里?
想到这,徐子骞的眸光变的更加犀利:“你私下里跟盛意见过面?”
徐子凡一摆手,“我哪里会跟他见面,我今天去吃饭,碰见他私下约了舅舅,估计是你跟盛氏终止合作,他心有不甘,想让舅舅从中斡旋吧。喝的酩酊大醉,还是我帮舅舅把他扶到车上的呢,这酒味估计就是他留下的。”
舅舅私下跟盛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