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子凡起床后,便给袁雯打了电话,问她今天的安排。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安排,最近庄婉碟一直没有联系她,所以她只能在自己临时租住的房子里,等待她主动跟她联系。
“暂时没有。”袁雯握着手机,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徐子凡的车子,并不意外:“你回来了?上来吧!”
徐子凡犹豫了片刻,到附近爱了早饭,然后上去。
袁雯租住的房子不大,一居室的套间,她一个人住刚好,何况徐子凡这样的公子哥,怕是不习惯这样拥挤狭窄逼仄的空间。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袁雯在卫生间化妆,徐子凡则倚在门口。
“工程结束了,一大早就从那边赶回来了!”徐子凡云淡风轻的回答。
“哦?先来的我这里吗?”袁雯放下眉笔,侧眸看他。
徐子凡看着桌上的早餐淡笑:“不然谁给你买早餐?”
袁雯也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你说过,你是配合我而已,没有必要那么认真!”
“就算做戏,也要做全套啊!”徐子凡说着伸手便帮她把滑落的睡衣肩带提上去。
袁雯怔了下,没有躲,只是风情的笑了笑:“徐二公子,最后可别陷在我身上。”
“你若是把那个利用你的人告诉我,我就是死在你身上也值了!”徐子凡那混不吝的劲儿一上来,就是袁雯也没有办法阻挡。
“你...你就那么想知道?”
“敢打我徐氏主意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袁雯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的说了句:“你出去,我换衣服!”
换衣服之际,袁雯电话响了,电话放在茶几上,徐子凡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竟是袁茵打来的。
“你电话响了,我帮你接了!”
没待袁雯同意,徐子凡便自作主张的接通了。
“嫂子!”徐子凡喊了一声,“有事吗,一大早!”
“子凡?你一大早怎么会在她那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哥知道吗?”袁茵蹙眉,满脑子都是不好的预感。
“我一会就回徐氏跟我哥复命。”
袁雯从卫生间出来,伸手,徐子凡倒也乖乖把手机还给了她。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你就不要怪我不念及旧情。袁雯,这几年你对我母亲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别在跟我理直气壮,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我还愿意跟你谈,过了这个村,我可就要找警察跟你好好谈谈了。”
袁雯整个人晃了一下,顺手扶了一下身旁的架子,脸色变的惨白:“你说什么?”
“你听清了,何必再问!明天上午,罗湖广场见!”
袁雯握着手机,她自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定是他告诉袁茵的。
徐子凡看着她,轻声问:“怎么了,嫂子说什么了?”
袁雯出手示意徐子凡不要再追问下去,她需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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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庄婉碟一个人驾车离开徐氏别墅。刚驶出没多久,就又车子跟随而上。
一处海滨别墅前,她把车停下,先是驾轻就熟的从花盆底下找出钥匙,然后在门口换了鞋,打开门,进屋。
从某种角度上讲,她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只是她并不经常来。
片刻后,又有一辆车高级轿车驶入别墅,下车的是个男人,他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带着黑色棒球帽,口罩遮面,伪装的严严实实。
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庄婉碟。
男人一惊,迅速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
“你那么紧张干吗,我们又不是偷情,在自己家里,还搞的这么紧张!”庄婉碟不以为然。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什么时候来不行,非得这个时候来?”男人一脸无可奈何:“徐子骞一直怀疑你,你这个时候出来,他肯定会派人跟踪你的。”
“不会,刚才一路上我都很小心的,没有人,再说了,就算有人,他也进不来!”庄婉碟摇着酒杯,惬意的很。
“小心驶得万年船!”男人满脸愁容:“你不知道,今天公司都传遍了,徐子骞亲自要去临市找萧张签合同,那可是几十亿的大单,如果成了,他在徐氏的根基算是稳了,在想动他可就更难上加难了,我这边已经派人联系萧张了,但他要求见面,我怕这是徐子骞的圈套,不敢妄动!”
庄婉碟这个女人一向心狠手辣,她要得到的东西,势必会想方设法,不惜伤害他人。
“既然如此,那徐子骞就没有必要留着了!”庄婉碟狠绝的看着男人:“五年前我就说他不能留,是你心软,要是按我的来,徐氏现在早就不姓徐了,做大事最忌讳感情用事,可你偏偏...”
“他怎么说也是我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庄婉碟一摆手,一仰头,把红酒饮尽:“这次必须听我的,你只管去打听清楚徐子骞的行程,不必动手,我会安排人把他做掉。只要他不在,徐氏就会乱成一锅粥,徐子凡那个废物想要撑起徐氏怕是白日做梦,届时,只有你,能坐阵徐氏!”
男人轻轻眯起眼眸,想象着以后他成为徐氏董事长的样子,笑了。
突然,他收起笑容,看着庄婉碟,担忧的问:“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徐畅!如果徐子骞不在了,难保他不会重新出山!”
“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庄婉碟阴森的勾起嘴角:“放心,那个老东西。我早就不想留他了。”
男人心一横,想到他的夺妻之恨,便也不想再念及更多的感情。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将徐氏据为己有吗?
五年前他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如今,万万不能了。
他看着庄婉碟,重重的点点头:“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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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茵到达罗湖广场的时候,袁雯已经到了,袁茵本以为她不会来,却没有想到,是她迟到了。
两个人只是坐在广场上的长椅,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袁茵淡淡的说:“我妈出院了,最近恢复的很好,我出门之前,她还在念叨你,问你为什么不去看她了。袁雯,你从来就没有一点愧疚吗?我妈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想要害死她?”
袁雯不语。
袁茵接着说:“也许,我从一开始便不该把子骞介绍给你认识,我当时只是想着你是我的妹妹,我恋爱了,想要第一时间跟你分享,却从来想过,你这么多年,一直觊觎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做那么多错事!”
“他那样的人,谁不喜欢,谁不爱?”
“那就可以没有底线吗?”袁茵不恼,很平静,她今天来本就不是找她算账的。
“是我爸告诉你的?”袁雯问。
“叔叔一直都在保护你,要不是我自己发觉,去问他,他还不会告诉我,很早之前,她就对我说,如果你做了什么错事,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让我为难你,让我把你送回家,他会亲自处罚你,那时候,我以为他说的是你喜欢子骞的事情,原来,他是指这件事。袁雯,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你,你愿意迷途知返吗?如果你愿意,我会对你以前做的任何事情都既往不咎,只要你回家去,好好的找份工作,好好的陪着叔叔,我就当是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不会跟我妈讲,你愿意吗?”
“如果我不愿意呢?”袁雯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
“那我会找到证据,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姐妹二人相互注视着,眼神里都有不易察觉的变化!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你的这番话而想要改变什么。”袁雯开口说道:“只是,这么久,我累了,我受了你和徐子骞多少侮辱,我付出了多少,只有我自己知道,你若有证据就交给警察,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难道也不考虑一下叔叔在不在乎吗?”袁茵反问她:“若不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愿意坐下来,当一个圣母?你试图杀害我母亲,我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可是你的父亲,是与我父亲一奶同胞的兄弟,我已经失去父亲,我不想看到他失去女儿,袁雯,很多时候,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利用了别人的善意,也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幸福?袁雯冷笑:“我哪里有幸福,从小到大,我都是不幸的,我最想要的从来都是你轻而易举得到的,你看我,带着笑意,我看你,却要带着羡慕嫉妒!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我一开始也没有对伯母想要怎样,直到在医院遇到徐子骞,我就知道,只要他对你余情未了,我就永远走不进他的心,他终有一天会让你回来。如果伯母出事了,你势必会迁怒于他,再加上五年前的事情,你们才再无可能,我没有想过,你回来的那么快,也没有想过,你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