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倒不必,如今你在本王府中居住,本王自该保你周全,这里是本王令牌,若再有人轻薄姑娘,姑娘大可亮出令牌。”沈寒忻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烁的沐字令牌递给段沐嫣。
没有拒绝,段沐嫣随手接过令牌,旋即看向沈寒忻。
“王爷保证梦嫣在亮出这块令牌之后,不会被人打的更狠吗?”段沐嫣煞有介事开口,沈寒忻不由一怔,旋即放声大笑。还从未有人敢这样质疑自己的威严,也从未有人可以让自己如此敞开胸怀的纵情笑这么一两声。
见沈寒忻如此,段沐嫣樱唇微抿,旋即将令牌揣进自己怀中。就在段沐嫣欲感激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自府门响起。
“沐王笑的如此开心,是否因为与玉莹的婚事将近?”夏候玉莹凤眸微挑,自傲般走向面前二人,刚入府便看到梦嫣勾引沈寒忻一幕,那股隐于心底的怒火再度被点燃。见是夏候玉莹,沈寒忻渐渐敛了笑容,唇角依旧勾起让人眩目的弧度。
“这是什么风将玉莹郡主吹来了呵?”沈寒忻单搥着下巴,狐疑看向夏候玉莹。
“寒忻你这是什么话,皇上赐婚的圣旨想必你也接到了,玉莹这次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下大婚的日子。”夏候玉莹说话间双手揽上沈寒忻的臂膀,极作亲昵状,眸光则不时瞥向段沐嫣,没有失忆就去勾引沈寒笙,如今失忆又来勾引沈寒忻,她真当自己是仙女人见人爱了!夏候玉莹不以为然。
“哦,是这件事呵,不知荣王何意?”沈寒忻没有推开夏候玉莹,只挑眉回应。一侧,段沐嫣只觉自己在此似乎不妥,于是俯身施礼。
“既然王爷有要事在身,梦嫣告退。”未待沈寒忻回应,段沐嫣已然转身离开,看着段沐嫣的背影,沈寒忻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深了几分,好一个梦嫣呵,当真每一次都给他无尽的惊喜,他忽然庆幸彼时正厅没有让沈寒笙将她带走,否则,便是损失了。
“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夏候玉莹冷冷开口,嗤之以鼻,说话间,已然松开沈寒忻臂膀。
“怎么?吃醋了?郡主这醋吃的好没理由,当日四弟对梦嫣姑娘好,郡主吃醋是因为喜欢四弟,如今本王只不过与梦嫣姑娘攀谈几句,你便这般不高兴,该不会是因为郡主也喜欢本王吧?”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沈寒饶有兴致的看向眼前女子,他很清楚夏候玉莹嫁入沐王府的目的,只不过,她想在沐王府放肆,也得他这个主人允许才行呵。
“本郡主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夏候玉莹愤然开口。
“哦,那就是为了风刃!原来郡主是以嫁入沐王府为名,好离风刃近些?如是这般,本王也不会介意这头上多顶绿帽子,只要郡主喜欢便好。”沈寒忻笑容越发的阴森,夏候玉莹只觉面颊发烫,登时狠瞪向沈寒忻。
“父王在等你的聘礼,希望你不要太迟送过去。”夏候玉莹恨恨道,早晚有一日,她会亲手杀了风刃,只要他活着,自己便永远也逃不过彼时的阴影。
“郡主放心,本王可不比那个不识相的四弟,能成为夏候府的女婿,本王求知不得呢!明日本王便会送上聘礼,郡主且等着嫁到沐王府,与本王一夜春宵呵……”沈寒忻扬起唇角,笑容越发的放肆。
“你最好不要食言!否则……”
“否则便是让郡主被人退了两次婚,如此一来,郡主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呢?唉,谁让寒忻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呢,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本王断是做不出来的。”沈寒忻句句如利刃插在夏候玉莹心头,退婚之辱,她早晚会让沈寒笙加倍奉还。待夏候玉莹暴走至府门,正与回府的风刃照面。
“属下叩见郡主……”风刃垂眸,不再多看夏候玉莹一眼,奈何刚刚被沈寒忻一激,此刻看到风刃,夏候玉莹心中怒火猛的涌了起来。
“滚开!一个看门的奴才还不配跟本郡主请安!以后看到本郡主绕远点儿,莫污了本郡主的凤目!”夏候玉莹刁钻恶语如鞭稍般一下下抽打在风刃身上,原本已经被伤的鲜血淋漓的心越发的疼了几分,风刃不语,只将头低的更甚。
待夏候玉莹离开,风刃狠噎了下喉咙,旋即走到沈寒忻面前。
“回禀主人,听闻月华宫七大圣女昨日入住寒王府。”风刃据实禀报。
“哦,沈寒笙这是唱的哪出呢,他想动手?不该呵,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想来硬的,无疑是以卵投石,罢了,先不管他。风刃,帮本王准备些聘礼,明日随本王走一趟夏候府,既然咱们那个郡主这么着急嫁过来,本王没有理由不成全她呢!”沈寒忻侧眸看向风刃,心底不禁叹息,原本也是铮铮铁骨的男儿,如今被夏候玉莹这般欺负居然一言不发,或许是他调教的不够好吧。
“属下尊命。”风刃恭敬开口,旋即转身离开。风刃离开后,沈寒忻的目光似有深意的瞥向段沐嫣离开的方向,沈寒笙呵,若非本王准许,你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我沐王府么!
再见沈寒笙,段沐嫣神色依旧平淡如水,其间不带半点温柔。
“梦嫣,沈寒忻可有对你做什么?”那抹华丽的紫裳随风而荡,带起一抹让人心仪的弧度,段沐嫣静静审视着眼前的男子,那眼中的关心定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她当真想不起关于沈寒笙的任何事,哪怕是一个画面都没有。
“寒王觉得沐王爷会对梦嫣做什么?其实寒王大可放心,梦嫣自认有些眼光,依梦嫣对沐王的了解,寒王担心之事断不会发生。倒是寒王,若下次进来,该先与主人通传才是。”莫非段沐嫣未卜先知,实在是沈寒笙自高墙跃下之时,正被自己看个正着。
“如果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沈寒笙苦涩开口,眸底闪过一丝失落。
“寒王似乎对梦嫣的过去很是了解,若如此,梦嫣倒是愿意洗耳恭听。”清澈的眸子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华彩,段沐嫣不会轻信每个人的话,可至少,她该多些信息才行,单凭自己这般苦想,不知何时才会找回自己呵。
无语,沈寒笙欲言又止,或许某一刻,他情愿段沐嫣忘记以前的一切,否则,他要如何解释给段沐嫣听,一个女皇何以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既然寒王无意道明真相,梦嫣亦不勉强,梦嫣还有事,失陪了!”段沐嫣声音渐冷,沈寒笙的犹豫不决让她自心底警觉,若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又何须隐瞒。
“寒笙只能告诉你,我们曾经生死与共过,在寒笙心里,全世界都不比你来的重要!只要你愿意,寒笙愿意放弃所有的权势富贵,陪你离开这里。”此刻,只要段沐嫣点头,沈寒笙依旧会抛弃所有与她远走高飞。
“梦嫣很想知道,除了你,梦嫣的世界不再有亲人?不再有朋友?不再有更有意义的事情了?”段沐嫣嗤之以鼻,她自认不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沈寒笙避重就轻,显然是心有愧疚。
无语,沈寒笙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无法告诉段沐嫣,她至亲的人已然不在世上,那的朋友亦不在南越。见沈寒笙再度语塞,段沐嫣陡然转身,绝然离去。
“沐……”沈寒笙低声呢喃之际,沈寒忻已然走至沈寒笙面前。
“沐什么?”沈寒笙闻言止声,心底陡震,刚刚险些说露了嘴,若让沈寒忻知道段沐嫣的真实身份,后果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沐王该是在暗处看了许久,如何,这该是你满意的结果。”沈寒笙敛了眼底的忧虑,挑眉道。到底是亲生兄弟,一样的凤眼,一样的俊颜,不一样的只是沈寒笙目光里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在他身上,时时刻刻会散发出一种王者的威严,而沈寒忻则多了几分神秘和阴柔。
“本王只是奇怪,到底梦嫣此前是什么身份,刚刚你为什么会犹豫?莫不是你杀了人家全家,硬将人虏来的吧?”只是一句戏言,却在沈寒笙心底激起千层浪,纵然不像沈寒忻说的那般严重,可他的确亲手杀死了段景阳,亦让段辰瘫在龙榻上,而段沐嫣也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自己带回南越。
“我警告你,梦嫣若有半点闪失,我沈寒笙定会让你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沈寒笙冷声开口,眼中的暴戾掩饰了他的心虚。
“我也警告你,做大事者定要有所取舍,现下整个南越,就只有你是我的对手,我可不想你过早的倒下呢,若胜利来的太轻松,本王怕不会珍惜呵!”沈寒忻耸肩道,眼底一片阴蛰。
“寒笙不会让你失望的!”沈寒笙冷声回应,继而绕过沈寒忻正欲离开,却听沈寒忻幽幽开口。
“有时间去看看二皇兄,若你不想和他一样下场,就别再来找梦嫣,她只会让你分神,本王可不想别人说我赢的不光彩,还有,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本王都不会用梦嫣威胁你!”沈寒忻决然开口,心底已有了决定。
无语,沈寒笙只停了一秒,旋即跃起离开沐王府。
身为王爷,沈寒忻的聘礼自然不俗,荣王府的前院已然被沈寒忻抬来的几大箱子堆的满满的,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