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好几年才能养老,有的是时间。”太后不进圈套。
“可是她真的不适合皇室的生活,照她那散慢的性子,迟早会被人生吞活剥了。”
在院长大人眼中,卿尘根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哪里能够应付阴谋重重的宫斗生活。
“太后,你也不想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就这样被毁灭了吧。”院长大人又道。
“你这次进宫就是为了让哀家帮你要回你那徒弟做接班人?”太后斜睨了院长大人一眼。
皇上可说是她一手扶上位,对太后的意见还是很很尊重。
“当然不是,奴婢来看太后,再来就是看看那套按摩法有没有用,当然那事也是顺便。”院长大人可知道太后的脾性,太后最不喜欢人家不以她为先了。
“哼,谅你也不敢。你那徒弟还真是天才,她怎么知道这套按摩手法对哀家有用?”
太后一笑,把话岔过去了。
“奴婢跟她说起您睡觉总觉得脖子僵硬,而且还会有头晕的症状。她就问了一句,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喜欢刺绣。”院长大人道,“奴婢说是,她就说,那就对了,长期的久坐、低头、屈颈,就会有这样的症状,然后就让奴婢学会这套按摩手法。”
“她这按摩手法比这太医院的还厉害。”太后赞道,“听说她祖上曾是太医院的,这么看来是家传秘技。”
这太后倒也会追根朔源,只是此卿尘已非彼卿尘,此卿尘用的是前世的推拿技法,前世这颈椎病是办公室人员的常见病,她不幸也是患者之一。
这时,太后的近身嬷嬷从殿外走了进来,向太后行礼道:“禀太后,宫外王族命妇全都到了。”
“全都到了?这么早?这可稀奇了。”太后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两刻。”宫嬷嬷恭敬地道。
“这还真是早。”太后道,“去过皇后那了吗?”
“皇后已打发人来说不用过去,待会儿过来向太后请安。”宫嬷嬷回道。
“这么多人,我也没那精神一个个召见,你就让顺国公夫人还有紫丫头进来。”太后道,“其他人散了吧,晚上团圆宴的时候哀家再召见她们。”
“是。”宫嬷嬷领命就要转身出去。
“等等。”太后叫住她,“小公爷与小王爷来了么?”
宫嬷嬷自是知道太后口中的小公爷与小王爷指的是顺国公府的与恭亲王府的。
“小公爷与小王爷都还没到。”宫嬷嬷道。
“他们一到就让他们直接进来。”
“是。”
太后吩咐将膳食给撤了,走到休息的榻几上坐下,院长大人就在榻前搭了个座。
不一会儿,恭亲王世子小王妃紫夏身着贵气的命妇服装走了进来,在她身旁的正是她的母亲顺国公卫夫人。
卫夫人整个人显得清雅淡定,这几年一直居于佛堂,青灯相伴,不理俗事,府中之事则由国公爷的平妻王氏把持。
“太后吉祥。”母女二人朝太后行礼。
太后让二人免礼看座,然后朝国公夫人道:“馨若这是有多久没进宫了,哀家不让人宣你,你也不主动来看望我老人家。”馨若是卫夫人的闺名。
“请太后恕罪。臣妾一心学佛,竟未曾想日子过得飞快。”卫夫人起身道。
“唉,你与芷兰两人最是要好,也最得哀家喜欢,如今却是一个病倒出不得府,一个心伤不愿出府,倒叫哀家一人在宫中挂念。”芷兰就是恭亲王妃,这次一病就是一年多。
院长大人闻言,不由想起她二人未嫁时的风光。
当年自己尚在宫中侍候,她二人兰心蕙质,聪颖博学,贤名远扬,引得慕名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恭亲王妃体弱,如今这疾病缠身并未令人意外。
只国公府上国公爷宠妾灭妻,满朝皆知,让妾于妻前生子,甚至将妾升为平妻,任妻韶华磋砣,却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今看国公夫人虽光华褪尽,清清淡淡的样子,却比从前更加从容淡定,波澜不惊。
心下暗自点头,不愧有兰花般的品性,心地善良高洁,并未因命运的不公而生怨恨。
“让太后挂念,馨若惭愧。”国公夫人脸上泛起一丝清淡的笑容。
“知道惭愧就好,记得以后要常进宫来。”太后笑道,“紫丫头就很不错,时不时进宫来陪哀家,给哀家说笑解闷。”
说完,她朝紫夏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这个孙儿媳妇活泼好动,常给沉闷的皇宫平添一股活力。
“太后奶奶!”紫夏立即挨到了太后的身边,甜甜地叫道。
一旁的院长大人鸡皮瞬起,下意识地伸手来回搓手臂。
她想起上次紫夏有所图谋的腻功,让她损失了一包天灵绿茶。
紫夏正好对着她,看见了她的小动作,朝她偷偷地做了一个鬼脸。
太后好似颇为享受这种调调,乐呵呵地道:“紫丫头,今儿就你一人,朗儿怎么没同你一道呀?”这两人象是连体婴似的,感情好得不得了。
“朗哥哥去见皇上了。”紫夏偎到太后身上,“太后奶奶,今儿团圆节,宫里安排了什么有趣的节目呀?”
刚才气氛有些沉闷,紫夏故意转个话题。
“那有什么有趣节目,还不是在秋倚阁设宴赏月。”
“就没人提出来点新鲜的玩意儿?”
紫夏对晚上的活动顿时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