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转了几圈外,染卿尘觉得有点累了,便让春婢扶她一把,准备回屋。
“你说主子会不会娶金小姐?”
“我看很有可能,你没看见金小姐最近是春风满面,定是好事将近。”
“嗯,金家在东海的势力这般大,若是金小姐嫁给了主子,那往后在这东海,可就什么都是由主子说了算,娶一个女人得一个如此大的势力支持,只有傻了才不去做。”
“我看,这府里肯定是要办喜事了,你说,主子去找金当家会不会提此事?”
“有可能……”
树丛后,两个丫头交头接耳的声音,说得是热闹不已。
春婢已白了脸:“夫人……”
染卿尘伸手扶着酸痛的腰身,“春儿,我累了,扶我回去。”
“是。”春儿一手托着染卿尘的腰,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万般小心地,搀染卿尘回到屋内。“夫人,国公爷不会……”
“我相信他。”染卿尘妙目一闪,娇颜微凝,“我相信他不会。”
春婢微松了一口气,却见染卿尘凝眉,便知她心情定也是不佳,“要不要奴婢去金家打探打探……”
她们四婢跟在染卿尘身边,倒比从前闲了许多。
很多事,因为染卿尘太聪明,所以根本就不会需要用上她们,就已能猜到一些事,再加上染卿尘怀孕,很多事情,她都暂时放下,因此,她们四婢根本就是没有用武之地。
“不必了。不过……”染卿尘淡哂,“也得让金家明白,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事。”
春婢听得糊涂。
“你过来……”染卿尘让春婢附耳过来,低低吩咐了几句。
“奴婢遵主子的吩咐。”春婢有些惊讶。
“春儿,自己的男人要靠自己去捍卫,对不对?”染卿尘微微一笑。
一个时辰后,船王世家金府。
议事厅上,金当家与卫立轩二人相谈甚欢,金如玉坐于一旁,俏眼盈盈地瞧着卫立轩。
这几日与卫立轩朝夕相处,那本欲深埋的情丝,顿时便如雨后春笋,疯狂地又长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其间与染卿尘相谈得来,她心里便升出一股痴念,甚至放弃了原本的坚持。
她本就是一个豪爽的人,决定了,就立即去做,她说动了父亲。
为妻为妾都好,只要能时时看到他,时时与他在一起,她都愿意。这是她昨晚向金魁说的话。
金魁看着女儿坚决的神情,叹了一口气,他金家的大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能是妾,所以他必须为女儿争取,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可能让女儿嫁低了。
今晚的正事已谈完,金魁看卫立轩带笑的脸,不由心中一动,这卫立轩似乎没有以前这么冷漠,是否今晚试探试探。
他转头看了一眼女儿,就见金如玉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卫立轩,那对双眸的深处,泛着一层迷蒙而又露骨的关切和喜悦。
真是女大不中留,他既高兴又心酸,女儿养大了,就变成别人家的了。
他轻咳了一声,“世侄……”
卫立轩抬眼看着金魁,等着他的下文。
金魁却有点不知如何启齿,这种事他还真没做过。
而一旁的金如玉看到父亲这样子,猜到父亲想要做什么,不由得双唇微抿,俏脸泛起一抹娇羞的喜色。
欲走,却又想留下来听到卫立轩亲口说出的话,心里有些忐忑。
“世侄,这东海十城都已在你的控制之下,说实话,若是世侄也把我金家归于麾下,那这东海可就真是世侄的天下了。”金魁缓缓地说道。
卫立轩淡淡一笑,“金当家这是在与在下开玩笑。”
“世侄,我也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金魁直爽一笑,“我呢,就只有如玉这么一个女儿,将来这金家定是会全部交给她,可偌大的一个金家,我就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娇娇柔柔的肩膀如何担得起这个重担,我就想问问世侄……”只迟疑了一会,就开口说了起来,“今后能不能帮如玉一把?”
这话讲得含蓄,卫立轩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只淡淡地对金魁道,“金当家客气,金家对天道的帮助并不吝啬,天道对金家的事亦不会袖手旁观。”
“好。”金魁豪爽地道,“若世侄愿意亲自替如玉打理金家,相信金家也会越来越壮大。”
这话更露骨了些,令立于卫立轩身后的卫忠不由得侧目。
而金如玉早已是似喜还羞地将脸垂了下去。
卫立轩听到这,再看金如玉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眉头微皱。
“金当家,何出此言……”
卫立轩话才说出口,就听得议事厅外一阵骚动,然后,立即看见春婢闪身跃了进来,一脸的焦急,“爷,夫人不见了。”
众人一听,立即呆住了。
卫立轩霍地站起身,“你说什么?”话说得很快很大声,“怎么回事?不是你们四婢都在她身边护着?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道,夫人在花园里散步,听到小丫头揣测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然后就脸色不愉地吩咐奴婢扶她回屋,说是要躺躺,让奴婢们都出去,可没多久,待奴婢进屋,就发现夫人不见了……”
卫立轩大惊,“难道又有神秘人物将尘儿掠走!”他可不能再经历一次生离的痛苦。
“不是,夫人留了一封信。”
“快给我!”卫立轩一目十行,快速地看着,最后,他急得大吼,“尘儿,你居然不相信我,我说过,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人,我不可能再娶妻,更不可能纳妾,你居然不信我。”话落,人已一个飞纵,直接跃出厅门,黑暗中只留下一道越来越小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