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全城无米卖。
而天道的米仓早起封存,没人知道米在哪里。
所以当百姓用力拍门要买米的时候,各店的掌柜均大开门户让百姓自个进来找,以证实无米才停了业。
这下不管家中有米无米,百姓慌了,官府慌了,已纷纷向周边的小城小县找米去,就怕家里被断炊的那一天。
一身白衣的卫义,立在喜来酒楼三楼的窗边,盯着那官衙快速赶忙离城的背影,面上笑容依旧可掬,只是眼里却是一阵冷意,惹了主子,你们是一粒米都带不回来!就让你们都紧张一阵吧。
下晌,所有的消息都已回传。
宫中线人的消息,果然是皇上想通过对染卿尘的威胁,从而达到对卫立轩警告的目的,似乎是因为卫立轩东海之行被皇上的暗卫查到,皇上紧张地先下手,想以染卿尘钳制住他。
卫信的消息也来了,果然是在那姓齐的药商环节出了差错,只是那齐药商想溜的时候,被卫信派出的人逮住,现已关起来,但审问并不顺利,那齐药商死咬着他的药材没错。因此,卫信转而调查他身边的人,看看有没有知情之人。
染永博也被于虎找着,那时这位大公子正躲在一柳巷里。
染永博被问话时,哆哆嗦嗦的讲一大堆。
“那齐药商催得急,而掌柜那边又紧着有三家药商到货,父亲又正在应付医药商会的人也走不开,便有伙计说,在场的谁都没资格去收货,就只有大公子了,撮伙我便向父亲请命,父亲一开始不同意,但这宫中催药又催得急,再不收货根本就来不及了,于是,父亲就犹豫了一下就让我去了,而他又被那商会的人拉走了。”
那商会的人有嫌疑,伙计有嫌疑,三家同时到货要掌柜收,这之间也有问题。
这根本就是人家设好的圈套,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呀,染卿尘心中一沉。
“那药商的药,你都认真地验了?”染卿尘沉沉地问道。
“都看了,确实是地肤子,没错啊。”染永博口气肯定十足地道。
染卿尘一听就火起,学艺不精,还不懂装懂。“既然你这么肯定没错在你身上,为什么你还躲?”
“这染府出事,我不跑还等着被抓呀?”染永博理直气壮地道。
染卿尘不跟他废话,命人将地肤子与天仙子都混在一起,再拿给染永博看。
染永博果然是没看出来,这下,他才彻底傻了。
人家就是算准了染永博半吊子不到,就是算计着要他去收货!
染卿尘命人将染永博关起来,再逃跑就直接打断他的腿。
不管人家怎样设计陷害,这送了掺假的药入宫已是事实,即使能让那药商招供,但染府这回死罪能不能逃未定,活罪却是无论如何躲不过了。
这皇商的帽子定是要被摘下。
这皇商不皇商,染卿尘倒不在意,现在她只想让被扣在宫中的人赶紧得放出来。
那梅先生与掌柜的家人已经是悲痛欲绝,就怕他们被砍了头,如今就在染府眼巴巴地看着她,求她把人要出来。
可这事不完,皇帝根本就不会放人。
对那药商审问要得抓紧了。
希望卫立轩的米粮危机能让皇帝有所顾虑,不会那么快处置染府的人,当然,若能因此将人给放了,那是最好。
不过,染卿尘对此所抱的希望不大,那么好的筹码握在手,放了,岂不让对方更无所顾忌了。
更何况,那上位者现在也许还未想将两家的事挑明……
染合法这会是凶多吉少。
晚上,浩风堂密室。
卫立轩拉着染卿尘的手,在进入密室之前,卫立轩看了染卿尘一眼,“准备好了吗?”
染卿尘点点头。
卫立轩轻笑一声,放开她的手,然后伸手在隔墙右上角一按,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染卿尘好奇地看向里面,只是一块巨大的屏风石挡住了视线。
转过屏风石,便见一个宽敞的大厅,此时厅上已是坐着几个人,有国公爷、卫叔理以及三名没见过的男人,其中一名竟也很年轻,另两人与国公爷差不多年纪。
大厅的主位空着,主位后却是站立着五个人,其中三个染卿尘认识,是卫忠、卫信与卫迁,另两名男子并不认识。
不过,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气质,染卿尘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那满身冷肃的应该就是卫诚,那笑容可掬的就是卫义。
此时大厅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严肃。
不过,卫立轩根本就不予理会,拉了染卿尘直接朝上位走去。
染卿尘看那上位的椅子很大,大概可以坐下三四个人。
她知道,她在这,并无位置,即使她是主母也一样,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永远都低男人一等。
所以快走到上位前时,她很自觉地放慢脚步,等卫立轩坐下后,就想转到椅子边上立着。
只是她的身子才刚刚有转向的趋势,卫立轩立即就拉住她,按着她坐了下来。
周围众人脸上的神色即变,看着染卿尘的眼神很是复杂。
要知道,卫立轩此举之意,是在向众人表明,他要染卿尘做天道的主母,真正的当家主母,而不仅仅是主子的女人。
那就意味着今后染卿尘也将是主子,也将是他们要效忠的人。
卫敬恒的表情很复杂,儿子的此番举动,令他佩服,虽然经过密阳之事,他对染卿尘已是另眼相待,但染卿尘已达到了作天道主子的程度了吗?他仍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