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轩疑惑地打开布卷,“这不是皇上今日赏赐的画绣吗?”
染卿尘再转身,从对面的榻椅上拿起一卷儿,又递给他。
他打开一看,霎时便坐直了身子,“一模一样!”
“你不会是想跟我说,这皇上赐的画绣也是你绣的吧?”他开玩笑道。
“正是。”染卿尘正经地点点头。
卫立轩惊讶地看着她,随后,他就笑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他在染卿尘耳边低语了几句。
染卿尘亦笑着赞同,惊叹她与卫立轩什么时候居然能心灵相通了,想的事都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次日,卫立轩要回府衙当值,这一离数月,衙门里不知堆积了多少事,加上这次密阳立功(当然是夫人立的功,不过都算他头上了),皇上将他官升了一级,也有许多事要等着做,因此他一大早就离开了。
染卿尘送走了卫立轩,卫老太太那,卫夫人那都已去请了安,便回清风阁。
本打算今日回染府一趟,但卫立轩说等他明日一块回去,于是便打发了丫头给染夫人送了信。
将朱砂叫来,问了她离开这两个月,这府中有何变化。
朱砂好像也没什么可讲的,这当事人都不在,男人们也都不在,剩下这些女人们也没兴多大风浪。
感觉一切都是原样。
倒是染卿尘自己的陪嫁庄子和铺子变化极大,试销的绿茶果然一上市就脱销,引发了抢购热潮,不过,染卿尘也没打算加大投放市场的量,这物以稀为贵,太多了,会烂市,会变贱。
生活似乎朝幸福的方向前进。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从密阳城回到府上,竟已有三个月。
这皇宫未见有动作,让染卿尘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紧张,草木皆兵了。
而国公府里仿佛是因为在密阳城的经历,让卫府的男人们更加和睦,因此女人们之间也就更加友善。
卫老太太之前曾许愿若老天还回给她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就要到寺院吃斋念佛八十一天,于是在卫立轩回来后的第三天,不顾卫敬恒父子俩的反对,就满带虔诚地去了灵峰寺还愿。
而在去密阳前要学管家的事,在莲夫人的有意与染卿尘的故意之下,没人提及。
染卿尘算是又偷得了三个月的悠闲时光。
这日上,春阳温煦,和风习习。
染卿尘午时小憩了一会,刚起来,现正坐在书案前,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书,打发她的下午时光。
门外,有丫头在向侍立一旁的青黛招手,青黛走过去,丫头低低说了几句。
青黛听罢,挥手让她退下,便走回染卿尘的跟前,轻轻唤道:“奶奶。”
染卿尘看书正入神,青黛又唤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问道:“怎么了?”
青黛轻轻地道:“奶奶,老太太使了人来唤您过去。”
卫老太太前天已从灵峰寺回府。
染卿尘微微一皱眉头:“老太太唤我,这个时候?”她看向了窗外,太阳还挂老高,距晚上用饭还早着呢,“老太太可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青黛轻轻摇了摇头:“来人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只是说老太太唤您挺急,让您紧着些过去。”
染卿尘扶了青黛的手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下,她心下飞快地转着念头,早上去请安时也没见有何事,难道是为了学管家的事?“还叫了其他人吗?”
青黛给染卿尘重新整理了下头发,“来人说是只唤了奶奶。”
染卿尘站起,青黛又给她换了身衣裳,染卿尘照了照铜镜,便扶着青黛的手出了门。
“朱砂呢?”染卿尘突然觉得有一边空落落的,才想起少了一人,便有些奇怪地问道,平日这时候朱砂早该出现了。
青黛笑道:“奶奶忘了,朱砂今日休息,大早就出门看她兄婶去了。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该回了吧。”
“嗯。竟是忘记了。”染卿尘笑道,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太惬意,都不太记事了。
染卿尘刚要走时,青黛忽然又拉住了染卿尘,轻声地说道:“对了,奶奶,有一件事儿忘了告诉您,午睡的时候,老太太把月静唤走了,因为您睡得正没有回您。”
因为卫立轩一直住在清风阁,因此月静与芳草也都搬到这院里,一起归染卿尘使唤了。正好与朱砂青黛四人凑齐了她身边大丫头的数。
染卿尘停住脚步看向青黛:“老太太唤走了月静?月静去了多久?可回来了?知道老太太唤她是什么事儿?”
青黛道:“月静自去了也没有回来,应该有半个时辰左右了,那个来传话的小丫头也没有说老太太唤月静有什么事儿。”
染卿尘低头想了想:难说与月静被老太太唤走有关?可究竟是什么事,可是却一时间也找不到头绪。
她轻轻抚了抚头,轻叹道:“月静是爷跟前的丫头,老太太唤她,该是问少爷的事。”
青黛微一迟疑,看看染卿尘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奶奶,老太太叫您会不会同月静有关?她原是少爷屋里的人,也许老太太就是唤她问少爷的事,她便有意无意地说了些不好的,于是老太太才来唤奶奶过去?”
染卿尘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不要再想了,先过去再说吧。我们再不着紧些,老太太就该又使人来催了……不用月静说什么,长辈叫,我们迟迟才到,老太太也可以为此纠住我的错儿了。”
青黛听了点点头,扶着染卿尘急急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