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儿问你,为什么在密阳治水的问题上,你总是摧三阻四的?”
“曼曼,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韦步意快速地扫了韦曼曼一眼。
“是不是上头有人在治水问题上有阻拦,所以爹爹才不愿掺合?”
韦步意吓了一跳,“别乱说。”他朝四周谨慎地看了一眼,“曼曼,这朝中之事,你一个女儿家家不懂,就别瞎惨合进来了,会出大事的。”
“所以卫大人才会失踪?”韦曼曼盯着韦步意。
“曼曼,别的事爹可以听你的,但这事你得听爹的。”韦步意焦急又严肃地看着女儿。
“可是,现在整个密阳城的百姓都还生活在水患之中,这些百姓可都是你管辖下的子民,是你的责任。”韦曼曼着急地道,“人家一个外城来的外地人,都能真心实意地想为密阳城的百姓做事,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
韦步意这回是铁了心不能听女儿的,“你回房去,这事你不能管。”
“现在密阳城的百姓也在外面等爹爹的决定,爹不用我管,那好,爹爹你自己说去。”韦曼曼直跺脚,“还有卫大人的夫人,也在门口等爹爹讨公道,你自己看怎么办吧。”
“啊”韦步意一听,急得是想直跳脚,“怎么是这样?快把卫夫人请进来,不能让她在外面煽动百姓。”
韦曼曼闪过在大门口看到染卿尘坐着的朱红大圈椅,摇头道:“爹,只怕是不可能呢。”人家可是打定主意就不进府的,椅子都给搬来了。
虽说知道那染卿尘是来为难自己的爹,但不可否认,她还是挺佩服染卿尘如此的做法。
“为什么?”韦步意不明白。
“爹去请请看就知道了。”韦曼曼叹道。
“这……这……”那卫立轩的夫人是诰封一品,而城主的也不过是个二品官员,的确是要他出门相迎才对,可是,那门口的百姓……韦步意迟疑着……
“爹,别犹豫了,这卫夫人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夫人,您将一品夫人拒在门外,这藐视之罪可不轻呀。”韦曼曼瞧父亲想要拖延时间的样子,提醒道,这有品阶的夫人,虽无官的实权,但享受有尊荣的身份地位,这低品级的官员见了,亦是要依礼相迎,否则亦是按藐视官员之罪论处。
韦步意瞪了女儿一眼,“爹爹这能出去嘛,出去如何回答那些百姓?”
“可那一品夫人可是皇上亲封,难道爹爹不怕被人说是藐视皇上?”韦曼曼又残酷地道出他正面临的现实。
韦步意这急得是噜噜转,“这可怎么是好?”他不停地喃着。
这百姓之愿却违皇上之愿,这不论是尊百姓之愿还是尊皇上之愿,他的官都算是做到头了,两边都违愿不起。
可若不出去相迎一品夫人,却又多了一条藐视皇上之罪,这可是死罪,若往重处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呀。
算来算去,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出去相迎,至于治水之事,再见机行事吧。
他召手唤来下人,急急忙忙地换了官服,向府大门奔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染卿尘静静地坐在大圈椅上,表情沉着淡定,未见一丝急色。
卫忠亦面无表情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
六名侍卫更是立在身后,不动静如山。
而那城主府大门外,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已是堵得大街水泄不通,他们都是闻讯赶来百姓,就为亲耳听到城主大人宣布治水的好消息,这水患已把他们害惨了。
原本富裕轻松悠由自在的日子,一下变得如此惨境举步维艰,落差太大,他们都快受不了了,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因此对解决治水问题的渴望就更迫切。
于是,围观群众的轰闹与染卿尘等人的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在群众快等不及的时候,朱漆大门“哐啷……”一声,被从里面打开,接着是身着二品官服的韦步意匆忙奔出的身影。
这韦步意一奔出,立即看见了坐在大圈椅上的染卿尘,心中怔了下,这才明白刚才女儿说不可能请进去的原因,人家是有备而来啊。
“下官正在处理衙事,不知夫人到来,迎接来迟,望夫人恕罪。”韦步意朝染卿尘躬身道。
“虽然今日这城主府的大门难进,守卫当街对本夫人大呼小叫,肆意辱骂本夫人,但韦城主为百姓的事操劳忙碌,我若因此怪罪于你,岂非显得本夫人不识大体、是非不分。”染卿尘冷笑着讽刺道。
韦步意额上冷汗直冒,连连哈腰道:“下人们对夫人不敬,都是下官管教不力,才使夫人遭到无礼对待,下官向夫人道歉,请夫人恕罪。”
“城主大人还真管教不力,对下人如此,对你的城民亦是如此,本夫人今日来,就是要问你个管教不力之罪,为我夫君讨个公道。”
“这……这是下官的疏忽,可这密阳城的百姓这么多,下官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管教得到。”韦步意辩解。
“所以你更应该好好的保护卫大人的安全。”染卿尘缓缓地站起来,似乎对韦步意的辩解很是生气。
她走到他的跟前,满面怒容地对他说道,“卫大人来密阳,为的是给密阳的百姓找到治水的根本途径,是来为密阳的百姓做事的,是公干,不是游山玩水,你做为密阳城的最高长官,是不是为了密阳的百姓,更要好好的护他周全,可结果是什么?皇上的钦差大臣竟然在你密阳城出了意外,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如何给皇上一个交代,如何给百姓一个交代,如何给我国公府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