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讲得不错。”文管家与卫忠急步走了进来,一脸的严肃:“少爷落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少爷曾说过,有人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们都以为会在治完水之后。”
“人家根本就没想过密阳的治水能成功,晚动手,不如早动手,更让他抢得了先机,而我们却十分被动。”染卿尘冷静地道,她没有趁机问人家动手的原因,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不会回答。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卫信喃喃地道。
文管家与卫忠则一脸正色地望着染卿尘,“我们听从主母的安排。”
染卿尘一怔,其实从这几日的接触,染卿尘能感觉得出,眼前这些人并未把她当作他们的主子,只给予她相应的尊重,但像是对待一名贵客那样。
她扫了一眼面前三人,“目前最紧要的,是寻人与治水,两件事同时进行,我们分头行动。”
她看向文管事与卫信,“寻人的事,我帮不上忙,就交给你俩。”又看向卫忠,“卫忠毕竟先到这密阳十几日,跟在少爷身边,密阳城的官员多少会认个脸熟。所以治水的事,由我与卫忠去进行。”顿了一下,“我要的工匠,有问题吗?”既然人家要阻止这事,那么定也会在这问题上做文章,这人手还真是一大难题。
“没问题。”文管家毕恭毕敬地道,“我们有自己的人手。”文管家这时对染卿尘的冷静由衷佩服,一般女人碰到这种事,早就六神无主,哪能象她这样,头头是道地分析问题,趋利避害,顾全大局。
“那就好!”染卿尘松了一口气。
“好,你俩下去,派人全力搜寻,扩大搜寻的范围,包括沿岸的住家,少爷也很有可能被人救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另外再调几个高手过来,保护制造的水车,我不想任人给破坏了。”
“是。”文管家与卫信退下。
染卿尘又对立着的卫忠道:“韦步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可能配合治水的事情?”
她也不问治水的进展了,她确信卫立轩一失踪,这事定是没人去做。
她没有与这沐国官员打交道的经验,那她就凭她前世的经验来。
“韦步意,人送外号韦不义,为人好色贪财,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名叫韦曼曼,现年十五岁,知书达理,与其父颇为不同,而韦不义对此女十分宠爱,视为掌上明珠。”卫忠简单地将韦不义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我们可以从他女儿身上下手。”染卿尘望着卫忠。
“是,刚到密阳城的当日,少爷与属下就曾亲见韦不义被其女训斥,让他将收授的贿赂全部投到救灾上,肉疼得韦不义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与韦小姐很熟?”
“应该算,韦小姐经常跟着我们跑到受灾现场,帮助受灾的人家。”
闻言,染卿尘眉微挑,“她一个女儿家跟着你们两个大男人四处跑?”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韦不义也任她一个女儿家乱跑?”
卫忠摇摇头,“他哪管得住这个女儿。”卫忠看了染卿尘一眼,又补充道:“倒是少爷为避嫌,常常是找机会躲开。”
染卿尘微嗯了声,又问:“少爷失踪,她的反应怎样?”
“听说是带着守卫天天都在搜寻。”
染卿尘点点头,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一切等解决治水问题再说。
“圣旨的事,这里的人都知道了吗?”染卿尘突然想起一件事,这圣旨若是密宣的,还好办些,但如果是……
“因是当场宣读,这密阳城的官员应该都知道了。”卫忠已回答。
果然,皇上是想把卫立轩的路封死,这圣旨一读,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猜得出皇上下这道圣旨之意,都会明白皇上之意。
这样一来,这些官员明哲保身,定是不敢与这事沾上边了。
染卿尘面色已变,紧咬住牙关道:“好一个皇上,如此迫害一个忠良贤臣,竟还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她抬头看向卫忠,“若要说服韦不义以及密阳城的官员,必又要浪费些时日,这左右再耽搁一下,一月之期就满了。”
“奶奶,您说怎么做?属下去办。”
“直接向韦城主发难,皇上的圣旨钦差,竟然在密阳城出事,要他给个交代。”百姓为何起骚乱,卫立轩是以伪形象出现,温吞善良,是不可能会有引起百姓有反弹的行为出现,那百姓骚乱,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啊?如何发难?”卫忠不解道。
“你的功夫在密阳城排第几?”染卿尘不答反问。
“属下若不称第一,那密阳城就没人敢称第一。”卫忠平静地陈述。
“那就好!”染卿尘大喜,“你这样……”染卿尘对卫忠小声地道。
卫忠听罢,看着染卿尘这么具有天人气质的人,居然想到要那样做,不禁打了一个恶寒。
“那从韦小姐那边下手的事?”卫忠迟疑道,若是可能,他宁愿选择这个办法。
“到时见机行事,多一个方法总好些。”染卿尘笑道。
密阳城上达大街,是密阳城主街之一。
此刻,整个路面都被水淹着,不深,只有一个脚掌的厚度那么高,是受灾最轻的一条街,沿街的府宅,有高阶石栏的,不用担心水会淹进宅子里,那些门槛低的,这会儿也都堆了沙石,阻住向宅内流淌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