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门,你就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出府,到时他们定是已忘记这码事了。”莲夫人皱眉看着卫立宸一身的伤,这伤起码要养个十天半个月才好,“待会儿让念儿给你炖些补身子的。”
这卫立宸的伤果然是养了半个月才好,得出府时,他有种放出牢笼的感觉。
他开心地走在大街上,正自哼着小曲,突然,背后一声暴喝,“给我打。”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立即感觉一片乌云盖顶,然后铺天盖地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想要挣扎,却又被罩着,根本就挣扎不了,到最后只能死死的抱着头,忍痛挨打,趴倒地上。
可是被打之前,他已听出了那人的声音,是何洛!
卫立宸这是欲哭无泪,不,是有泪,被打得疼,掉泪。
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消息传回国公府,染卿尘只微微一笑,这何洛是把毒药的事也全都算到卫立宸身上了。
而府中各院对这事,自是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心惊,这染卿尘究竟是太幸运了?还是太聪明了?
这卫立轩去了南方,已有二十天,前十天文管家都会把卫立轩传来的书信亲自送来,可后十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现在她是一点儿卫立轩的消息都没有,染卿尘的心时有些微的不安。
是太忙了?还是病了?还是信传不出来?还是出事了?
书房里,染卿尘独自坐在窗台前的书案上,一手拿着《沐阳志》,内容正定在沐阳南方各城的地理概要上,一手托腮,正在思索着南方水患的可能情况。
南方共有十五城,全都是平原湖泊,地势西高东低,而密阳城地处南方中心地带,又是其中的一个特殊,地势均偏低于周围各城,也就是常说的,密阳城就是一个盆地。
历史上,南方发生水患很少,只有一两次,且受灾并不严重,密阳也从未发生过水灾,那么,在应对水灾的情况,密阳百姓经验值为零。
若是南方全部陷入水患的话,密阳城将是受涝最严重的,全城将没有一块干地,而它受涝的水也无法自然排泄出去,在水位停止上涨后,密阳还会处在水患中很长一段时间,那么那里的百姓发病的机会就会增大几倍几十倍。
卫立轩最后一封来信里讲,他准备要去密阳城。
难道他是被困在了那里?
思及此,染卿尘跳了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找人来问问,于是她高声喊道:“来人!”
门立即被推了开来,朱砂和青黛两人从门外跨进来。
“奶奶。”
“青黛,你去请文管家过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动作要快。”染卿尘快速吩咐道。
“是。”青黛应声快步朝外急行,奶奶的神情很焦急,不知出了什么事?
留在书房侍候的朱砂,给小姐换了一杯热茶。
“奶奶是在担心少爷吧?”朱砂看了一眼桌上的书页,内容正是有关南方的,就轻声地问起来。
“嗯,听说这次南方水患十分严重,南方十五城全部受灾,少爷已经去了二十天,除去路上的时间,他在灾区已待了近半个月,都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奶奶放心,少爷那么好的人,不会有事的,而且卫忠也跟着去了,他不会让少爷涉险的。”朱砂安慰道。
“希望如此。”染卿尘摇摇头。
危险并不会因为是好人而不会降临,但愿吉人自有天象吧。
文管家匆匆而至,似乎并未得到好好休息过,脸色比上次见着时憔悴了许多。
染卿尘心中一凛,国公府出了什么事了?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文管家匆匆见礼,“不知奶奶叫小人来,有何吩咐?”
染卿尘望着他,严肃地问道:“文叔,可是五少爷出事了?”
文管家似乎迟疑了一下。
“请文管家如实告之。”染卿尘立即又加了一句,“我是他的妻子,有权力知道他的情况。”
“少爷没有出事。”文管家很快回答道,“只是,皇上在前两日下了一道圣旨,封少爷为水善大使。”神情很是严肃。
染卿尘不明白水善大使的具体意思,但也大致能猜出是与水患有关,而且看文管家严肃的样子,这被封为水善大使并非一件好事。
“有何任务?与身家性命有关吗?”染卿尘沉声问。
“皇上要少爷全面负责处理各城水情,务必要在一个月内将南方各处的水患排除干净,稳定人心,若是完不成,依律问罪。”
“会怎样?”
“轻则革职,重则处死。”
“而皇上绝对会以重处对吗?”
对染卿尘的话,文管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沉重地点点头。
“现在的难题是什么?”染卿尘心道,千万不要是防治疾病,这事按现在的条件,太难了。
“治水。”
听文管家如此一说,染卿尘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皇上也不敢做得太刻意,毕竟治病不是水部的事。
“密阳城的?”她问。
文管家闻言十分惊讶,“五少奶奶也知道是密阳城?”
“书上说的。”染卿尘点点头,说道。
文管家的脸上涌现一丝期待,“有说到解决之道?”
染卿尘摇摇头。
文管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难道卫府真难逃此劫?”
“少爷有没有来信详述密阳城的情况?”染卿尘脑子里将所知道的密阳城情况过了一遍,发现都是以往的资料,而现实情况如何,她并没有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