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在上流名媛的各式聚会中似乎没见过她的芳踪,若父皇钦定的人选里有这人一美人,想来他也不会拒绝,夙沙星心道。
“我也不知道!”夙沙晖清脆的声音,理所当然地道。
“那你刚才……”夙沙星疑惑。
“见过,但不认识。”夙沙晖朝窗外使劲地盯着,原来四哥伤心的原因在此,恨不相逢未嫁时。
四哥,也许也会想见一见吧?想至此,他猛地跳脚起来,跑出高阁,要让四哥也见见。
“你干什么去?”夙沙晖这一惊一乍的动作,把夙沙星弄得雾沙沙的,不明所以。
“找四哥!”夙沙晖一阵风似的,一下就消失了。
这咋又想找四哥了?夙沙星跟不上六皇子的思路,只能阔步跟了上去。
被人偷窥的染卿尘自是不知,在梨香苏菊面前试了几次花香,待觉手上香气太重时,先遣了紫苏去取湿帕要拭手,便与卫紫夏往右边的苗圃行去。
待六皇子夙沙晖把四皇子夙沙显夙沙显拉上高阁之时,高阁之下尹人已不见芳踪。
莫名被扯来的夙沙显看着高阁下鹅黄雪白一片,知是赏菊的园子,这会儿还未到向男宾们开放的时间,正是女眷们在逛园子之际,三三两两满头金钗、裙衫摇曳的女子在园子里走来走去。
“胡闹。”夙沙显瞪了一眼六弟,这男女有别,男客是不可以随便进后院的,这是规矩也是礼仪,今日六皇子夙沙晖拉他来,不知要想让他见谁?
“四哥,皇弟我可不是胡闹。”夙沙晖着急地道,“你知道刚才我见着谁了?”
“谁呀?”夙沙显并不太感兴趣地问。
“茶园美人。”夙沙晖压低声音,仿佛是为了控制声音里的兴奋一样。
“什么茶园美人?”莫名其妙。
“林氏茶园,你忘了?”夙沙晖这会儿怀疑,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四哥可是都没记得这事了,他倒替四哥给惦着。
“你说什么?”夙沙显一怔,然后就动作迅速地朝窗口外长长的探出头,四下里张望。
可惜,佳人芳踪杳杳。
夙沙显的动作亦被某女不经意地抬头间瞧见,表情似乎怔了一下,面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与婢女悄悄地退出了园子,往别处行去。
夙沙显失望地收回身子,“你确定看见了?”他优美的嘴形抿得紧紧的,若能再一面,再见一面就好,他也就可以安心大婚了……
“嗯!”夙沙晖发现自己还是猜对了四哥的心思,心下高兴,到底是小孩子,不解大人对情思的苦,“五哥也有看见了。”
夙沙显听言,目光恋恋地朝窗外看了又看,仿佛多看几眼,佳人就会平空出现般。
就在他不舍地要将目光收回时,在园子的远处的小径上,珊珊走来一个兰衫襦裙的丫头。
熟悉的身影就是化成灰,他也还记得,那是她的丫头紫苏,与他见了好多次面的丫头。
丫头出现了,小姐是否也就在这附近?
他心怦怦地直跳,眼睛紧紧地盯着紫苏周围,仿佛下一秒佳人真的就要出现般。
可是,紫苏一直沿着小径而来,并没有停下来,很快就走过高阁之下,然后消失在小径的深处……
而她的主子并未出现。
夙沙显呆愣地看着……
许久,终是摇头苦笑,自己倾心苦恋,也不过是单相思,人家根本就不知道……
“四哥。”一旁的六皇子夙沙晖看着夙沙显难过的面容,不由得担心地安慰道,“你别难过,那位夫人错过四哥,那是她的遗憾。”
“夫人?”夙沙显先是一怔,然后低喃道,“她果然是成亲了。”
其实在他心底,他心存着一丝奢望,就是,那只是佳人拒绝他故意找的借口。
没想竟是真的。
是呀,有哪个闺阁女子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那可是对清誉名声有影响的,他怎么会以为这是她的借口呢?
迈着沉沉的步伐,夙沙显走出了高阁,夙沙晖看着四哥消瑟的背影,心里怪怪,有些堵得慌……
也不知过了多久,染卿尘与卫紫夏领着一群丫头返经高阁之下,然后又拐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继续赏那千姿百态、婀娜飘逸的菊花……
没走多远,便瞧见卫老太太、卫夫人卫三太太以及其他府上一些贵夫人等由史侯夫人陪着,慢慢地行在前面的小径上,边赏菊边说着话。
便上前见了礼,一同继续走着。
小径蜿蜒,走到小径的尽头,便看见有一座飞檐翘角的六角亭,金顶红栏,小巧玲珑,初冬的阳光洒落在亭顶上,闪闪发亮,煞是绝妙。
众人在惊叹声中,走进了小亭子,坐下来休息,侯府的丫头们立即捧了茶点过来。
“很久未见你老人家出来走动了,难得这一次请动了您老人家,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我们好好地服侍一下才行。”史侯夫人对着卫老太太笑道。
“哎……你看看你们,多年轻,真令人羡慕啊,我这是老了,老婆子哪敢出来惹人赚?”卫老太太呵呵笑道:“这走动的事还是留给年轻人的好。”
“瞧您说的,我还巴望着您老人家给绮芙的婚事指点一二呢。”史侯夫人道。
“国公府上的亲事虽说也办了几次,经验真有些,可你家绮芙嫁的是皇子,我老人家虽想要卖老,却也是不能。”卫老太太笑道,“不过,绮芙有何不明白的,倒可以与我这孙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