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麦冬看到染卿尘拿起茶杯,脸上现出几许紧张。
染卿尘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茶杯放到鼻前嗅了一下,随即面色微变,她重重地放下杯子,沉声吩咐道:“把她带到外间去。”
一众退出了闺房,染卿尘朝卫立轩福了福身,“夫君是想亲自审问,还是由妾身来审?”
卫立轩挥挥手,“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们女人来处理就好,就她所做的这事,照爷们的意思,直接杖毙好了,哪来那么罗嗦。”
他不管这些事,他只想等着回府后要与染卿尘算帐,竟敢对他也设计进去了。
染卿尘听卫立轩如此说,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又释然,这卫立轩若照他呈给世人所看的面孔,是不会说出这样的狠话的,但若是按他真实的本性,这样处理也是正常。
染卿尘去到外间的起居室,坐在上位的椅子上,望着跪在身前的麦冬。
“你还不从实招来?”
麦冬被染卿尘的笃定吓了一跳,难道说小姐,小姐知道了?这药是用量少,应该是无色无味的呀?
心下着慌,可她却强作一脸无辜地道:“奴婢不知要招什么?”
“你既不愿招认,那好……”她朝朱砂示意了下,“去拿刚才那杯茶,让她喝了。”然后又对青黛吩咐道:“你去二门传话,叫马房的管事找个又老又丑的马夫,叫那马夫在他自己的房里候着,一会主子要赏个丫头给他。”
你不是心比天高么,我就把你摔到地板上去!
里间的卫立轩听到这话,眉毛不禁挑了下,嘴心里本来有股子气,一下子被冲散了不少,这女人,手段倒狠厉……
而被点为话题主角的麦冬这回真是吓得浑身瑟瑟地抖了起来,她直趴在地上,连连地磕头。
“小姐不要……”麦冬尖叫一声,唔唔地大哭了起来,“奴婢知错了,奴婢招,这就招!”
染卿尘以手势让朱砂青黛停下来,走到桌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然后等着麦冬开口。
麦冬嗑嗑巴巴地讲出了实情。
原来,她回屋,目的不仅仅是换衣,更重要的是要把压在箱底的一包春药拿出来,之所以没有事先放药,是怕事有突变,到时不好应付。这春药烈,只用一点儿效果都会很大,于是她就想着把药粉藏在左手拇指的指甲缝里。先把拇指弄湿,让药粉就先溶沾在指甲缝,然后趁倒茶时,不动声色地将拇指沾到水里,药自然混进了水里,这样做还不用担心茶杯里会残留下药粉痕迹。
她如此急进地选择用药,是因为时间不多,仅靠色相上的勾引她怕来不及,而且她进来时,卫立轩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她,所以最后她才……
“本来,你若能安下心来,你以往所做,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染卿尘冷冷地道,“只可惜,你太想往上攀,原先为了要当大公子的平妻,你做了刘氏的帮凶,如今,知当平妻无望,为了攀附上小公爷,竟使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使用这药会有何后果,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谋命!”
听染卿尘一语就将染二夫人给她的许诺讲出来,麦冬此时还以为是染二夫人招供的。
“奴婢该死,请小姐饶命!请小姐饶了奴婢!”她全身颤抖,冷汗直流。
她突地想到一事,“只要小姐饶了奴婢,奴婢一定不会把小姐向人借款的事说出来。”
染卿尘听得面色一怒,随即又冷冷地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拿住我的把柄了。实话告诉你,这不过是个托,让你引刘氏上勾的一个托,不然,你以为刘氏如何会被父亲下令打死!”
这下,麦冬是完全傻掉了。
“你……你怎么知道……”
朱砂已不耐烦地道:“你与刘氏演了那么多场戏,小姐不装着上勾,岂不浪费了你们的卖力演出,莫名其妙来求救,又让那刘氏帮着想要大小姐腾出大丫头的位子,又故意引何姨娘来报信,给假情报,自以为聪明,却漏洞百出,拙劣的演技也敢拿出来现,光就你被何姨娘看到跑出前厅又故意装做才进来那一段就可以知道你与刘氏的算计……”
染卿尘打断道:“不用跟她说这么多,青黛,你让人通知母亲,让她将人带了去,等我们走后,直接将她杖毙。”
不是她心狠,只因这麦冬知晓刘氏太多事,这以后的麻烦能清理就先清理,更何况,光她今日试图给主子用春药一事,也是该死。
麦冬一听,立即吓得晕厥在地。
待卫立轩带着染卿尘回了国公府后,麦冬果被杖毙,缘由自是试图下药勾引小公爷。
是晚,卫立轩去了净房,沐浴。
染卿尘则已梳洗完毕,斜躺在床上,看书,却看得并不专心。
耳朵里不时地听着净房里的声音,对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仍是心里忐忑不安,有些抗拒。
昨晚才初经人事,还有着疼痛,今日若他还要……她怕是承受不了。
她甚至发狠地想,今天白天若让麦冬得逞就好了,那她今晚也就不用受这个罪,当然,这想只是乱想,不得当真,若今日他真碰了麦冬,那她会觉得他脏,也许以后都不会把床让出来了。
只是,现下,得应付过今晚才行。
只听一声门响,染卿尘抬头,卫立轩已出现在净房门口,正朝她缓缓地走过来。
中衣很随意地搭在肩上,上身未着寸缕,精壮的体魂尽现,未来得及擦干的浓黑的发丝,披散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水珠顺着胸膛向下,完美曲线的腰际,刚健结实的腹肌,在顺着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