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在供词中重点讲了二夫人生财之道……放高利贷,这二夫人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不过是想把人的注意力转到她与罗妈的纠缠上,借机想躲过事情的真相。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二夫人还未知道,她所有的证据已被收集,这会儿好好地放在桌上,“放高利贷是官府所禁止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不是要害了染府嘛!”她义正词严的道,“不可否认,我是曾经给人借过钱,谁没有过借钱与被借钱的经历?难道说外借过钱就叫放高利贷,那也太扯了吧,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她强辩,“罗妈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染二夫人说得是振振有词,心中尚自得意,你们根本拿我没办法,就算你们说的是真事,没凭没据的,也不能胡乱给人定罪。
此时,染合法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从不知道,二夫人能如此善辩,若非他刚才已看到了证据,他定会相信二夫人的这番说辞,至少不会立即就给二夫人定罪,毕竟罗妈的供词无凭无据。
“你都说完了?”染合法咬牙切齿地道。
“还没呢?”染二夫人瞧见染合法脸色并不好,还以为是气恨罗妈的行径,更恼大夫人居然拿此说事。
“说!”染合法的话象是从石缝里迸出来似的。
“还有那宋妈,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她了,原来竟是被你们给绑起来了。”染二夫人转身用手指向卿尘母女,“然后,你们就逼她写下假供词。”
才说至此,她哇一声又哭了出来,“我知道,从以前开始你们就针对我,现在更是想要逼死我,你们好狠毒的心啊!”她扭头向染合法哭道:“老爷啊,妾身好痛苦,好难过,这样被人冤枉,妾身不要活了!”
她以为染合法会捉住她,所以一说完,就假装要朝书案桌角冲去。
谁想,染合法只冷冷地看着她,根本就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弄得已作势要撞上去的染二夫人尴尬地摆着姿势,这要撞不撞的样子,十分滑稽。
她一咬牙,一闭眼,硬是冲了上去,她不信,老爷会舍得不拦下。
“够了!”
果然,染合法一把抓住了她,她嘴角漏出一丝笑意,偷偷地朝卿尘母女丢去一抹得意之色。
卿尘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染二夫人今日可是把一哭二闹三上吊全演上一遍了。
染夫人则皱紧了双眉,老爷还是舍不得刘氏!
但下一刻,染二夫人就被染合法用力地朝地上推去,她摔跌趴倒在地,摔得她七荤八素。
她不置信地猛抬头,张大了嘴巴,却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够了,我从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的能说会道,把黑的都可以说成白的了。”染合法爆喝道。
“老……老……老爷?”染二夫人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
染合法已是抓起放置桌上的那袋子证据,用力地甩到她面前。
染二夫人低头看向甩在身前的布袋子,似乎有些熟悉。
猛然间,她打了一个冷颤,迅速地抓起布袋子,惊颤颤地往里一瞧。
这一瞧几令她接近崩溃,那是一张张高利贷的凭条!是她托地利银庄放款的。
她无法再继续伪装,嘴里不停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们不可能会找到,她藏得好好的,怎么会……她已很久都没动过那里,除了今日……
今日?染卿尘的借款?这是一个套!
她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麦冬那小贱人,居然出卖她!
她一脸恨意地直直盯向染卿尘,目露凶光。
而卿尘则淡淡地回望着她,眼里是一片冷然。
“你还有何话可说!”染合法心痛地盯着她,“明知道这会将染家推向深渊,为什么你还要做?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我……妾身……没……妾身只是想……赚钱……”染二夫人看到这样的染合法,突然觉得好心慌。
“钱?染府有缺过你钱?”染合法怒道,“你从染家拿的还不够满足你么?”
“老爷?”染二夫人惊慌失措,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十多年来,你从公中拿的,造假拿的,克扣拿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染合法盯着她,“我只是想,当年我曾答应过,要娶你为正妻,可是我却没能做到,就想这样也算是给你做的一些补偿吧,可是你……”
“老爷!”染二夫人失声痛哭起来。
一旁静坐的染夫人听着染合法的话,脸上苦涩浓浓显现,却紧接着却仿佛被解脱了般,心里有一阵的轻松。
卿尘摇头苦笑,父亲居然当着母亲这个正妻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母亲情以何堪!
她轻揽着母亲,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
染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回拍了女儿揽在肩上的手,示意她放心。
这十几年来,她就一直知道,只是没被明着说出,她心里也就存着一丝自欺欺人的奢望。
今日说白了,反而让她死心,真正放下了。
如今的一切,只望能为女儿讨回公道,她不会轻易放过想要谋害她女儿性命的人。
“老爷……,妾身错了!错了!求老爷饶了妾身这一次。”染二夫人慌乱地跪跑着染合法的大腿,痛哭流涕哀求道。
“这放高利贷若被人知,染府在沐阳城的清誉全毁了,更若被人告到官府,染府会被抄家,你知不知道!”染合法被染二夫人一哭,语气有些软了下来,“你怎么这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