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丽还真是执迷不悟,连乌鸦洞设计的都与阿绫家的凤凰洞一模一样,可惜冒牌货就是比不上正品,这一砖一瓦间还是透露着灰暗的气息。
容丽正在洞内练着功法,忽然闻见有脚步声,连忙起身,一看竟是晚婉,想起半月前五毒花之事来,心中一阵气愤。
正欲开口质问,眼睛朝旁一扫,瞥见白桔正姗姗来迟,赶在晚婉后面,容丽那满腔怒火一下子熄灭了,一下子娇羞起来。
但见晚婉的脸色,容丽察觉出她的来者不善,马上将那娇羞收了起来,换上副不好惹的神情来,朝晚婉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问我?我问你你把阿绫怎么了?"晚婉冷厉道。
果然一提阿绫的事容丽的脸色立马不对了起来,晚婉明显从容丽的眼中看出了一丝震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绫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容丽将眼神匆匆地从晚婉身上移开,恍惚地向旁躲闪着。
"那你躲什么?"晚婉淡淡地回击道。
"我没有。"说着容丽猛地将头转向晚婉,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晚婉,以示自己的清白。
可晚婉不是吃素的,她觉得这个容丽一定有问题。
"你有,你这么努力地看我,只是为了证明你自己并不心虚,可是你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了你的心虚,你不就是嫉妒阿绫成为了你做梦都想成为的凤凰吗!快说,你把阿绫怎么了?"
容丽像是被晚婉的话说中了,反到破罐子破摔了,仰天长笑几声,接着朝晚婉气势道"我就不告诉你!你不是厉害吗,那你自己找答案啊!"
"容丽!你就是个疯子!"晚婉也是被容丽的不可理喻气的失了理智,抬起手就要打容丽。
白桔眼疾手快忙按住了晚婉,朝她说道"晚婉你冷静点,今日咱们毫无理由来兴师问罪本就是我们理亏,再动起手来,闹到我娘那里,你这比试还想不想赢了。"
"可我……!"晚婉心中有气还想要控诉容丽,可仔细想想白桔说的并不无道理,自己再控诉也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了。"白桔小声说着,将晚婉连哄带拽的,好不容易带了回去。
"公子,再来一杯啊~"
"公子,奴家喂你~"
"公子……"
"公子……"
……
这些天宁子潇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事情,无法排解,他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了,他认定的真爱,终归还是离他而去了。
他不要这样过一辈子。
他要忘记晚婉。
宁子潇来到了醉梦欢,一连点了这里最美五个姑娘来陪自己,她们比晚婉贴心多了,会主动贴向自己的胸膛,会主动趴在自己耳边告诉自己她们有多爱他,会一杯一杯不知厌倦地喂着自己。
宁子潇强迫着自己去迎合她们,一手搂着一个,腿边还趴着两个,嬉笑间一美娘子匍着身子,衔着颗水晶葡萄,爬到宁子潇两腿间,妖媚地将身子慢慢直了起来,一手跪撑在宁子潇大腿上,将嘴缓缓凑了上去。
宁子潇不屑地看着那美娘子,眼里露出些轻浮之意来,只抬手捏向了那美娘子的下颌处,微微一提,偏着头将嘴凑到了那半露的葡萄上,挑逗的勾了勾那美娘子的下巴,趁其不备一口抢过那枚葡萄,坏笑着将它吞了下去。
宁子潇喝的微醺从醉梦欢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回想着这一夜的风流快活,宁子潇打心底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成功了,他觉得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另寻真爱了。
可是笑着笑着,这莫名的低落又涌上心头,宁子潇的笑容僵在脸上,渐渐转向懊恼。
刚刚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自己又为什么这么无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明知道永远不会再见了,还要执着。
这时,宁子潇只觉背后一股凉意,接着啪的一声,闻见一声巨响,好像是重物掉落之声。
宁子潇下意识猛地回头,见身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掉下来一人,面朝地趴着一动不动的,身上的白袍早已经是血迹斑斑。
宁子潇在这深夜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禁被眼前这番景象激到了,有些胆颤地朝这四周看了看,见着四周确实是再无旁人,又看了看地上那人,宁子潇鬼使神差地缓缓蹲下身子,朝那人仔细勘察着。
宁子潇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两手有些微颤,将那人的身子翻了过来,见那人面上良好,没有一丝损坏的迹象,只是嘴角流了些血,大约五十有余的样子。
宁子潇轻轻将手指靠近那人的鼻息处,感受到了那人微弱的呼吸,原来还有得救,宁子潇连忙将那人从地上搀了起来,以为当务之急要将他送到医馆进行医治。
谁知那人一下子醒来,像是看穿了宁子潇的心思似的,气若游丝道"不要去医馆,带我去个安静的地方……"
话还未说完,那人又头一歪昏了过去,宁子潇觉得这人属实怪异,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自己遇到这人到底是福还是祸。
虽心里有些忌惮,但宁子潇还是没有扔下他,按照他的要求宁子潇就近找了家客栈,又管小二要了些许跌打药膏与纱布,将那人身上的伤口包扎了番。
包扎完毕后,宁子潇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心事重重地机械似的往口里送着茶水,眼神忍不住瞟向了床上那人。
宁子潇边看着,心里忍不住推测起来那人的来历,刚刚给他换药时,看他身材魁梧有力的,看穿戴也是个讲究人,会不会是什么家的富老爷惹了别人的财路,叫人买凶杀人了。
想得入迷,宁子潇忍不住起身来到了床前,仔细打量着那人昏睡的面孔,希望从中能读出答案来。
看了许久,宁子潇不仅答案没找到,还把自己看困了,看了这么久,愣是没看出一丝异样来,这人长的十分温和的模样,面上没有一丝打斗留下的疤痕,除了眼角下的那一抹红色血印,应该是先天的。
宁子潇不再绞尽脑汁去费心想这没用的事了,只晃悠地回到了茶桌前,一屁股拍在凳子上,趴在茶桌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又过了许久,天亮了,那人微微皱了皱眉,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缓了片刻,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终于逐渐清晰起来。
那人先是环顾了四周,屋子很宽敞,有柜子,有茶桌,茶桌上还趴着一少年,正睡得忘我。
那人强撑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身子,手拄着床板,费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起身,来到了宁子潇身旁。
宁子潇睡梦中,感觉到了耳畔正传来的脚步声,半梦半醒地缓缓睁开眼睛。
一睁眼,见那张昏死过去的面孔正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一阵惊吓,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醒了?吓死我了……"宁子潇不知所措的朝那人吐着字以示自己的紧张尴尬。
见宁子潇慌乱的样子,那人只面色不改,依旧盯着宁子潇,冷声道"你是谁?"
面对那人的冷语质问,宁子潇心中有些不满意,这是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宁子潇没好气地回道。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还有……你认识我吗?"
那人一连串问了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又一脸的神经质,宁子潇觉得这人多半是脑子摔坏了。
"我叫宁子潇,你可记住了这三个字,这可是你救命恩人的名字,还有啊,我可不认识你,看你这老头多半是疯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疯子。"
宁子潇觉得还是不要和疯子一般见识才好,本来他以为那人会是个有故事的人,没成想确是个疯子。
宁子潇只笑笑,觉得这事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既然人已经救回来了,他也没必要多做逗留了,总不能指着一个疯子跟自己说谢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