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开学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姜暖买完菜放学回家。
走到楼梯口迎面遇见一人急匆匆的走开。
是楼上的邻居，那人着急忙慌的拉着她“你家有好大的烟味，好像烧着了，你爸在家不？”
姜暖吓得拔腿往上跑。
慌乱的拿起钥匙将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煤气味儿。
他爸靠在橱柜前，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扶着人出来，喝了药处理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一点。
姜岩坐在沙发上，疼痛不止，额头冷汗直流。
姜暖蹲在他膝前，心疼的不行“爸，你怎么样？我们去医院吧。”
姜岩摇摇头“不用，一会儿就好了，你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课。”
姜暖握住他的手“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医院。”
姜岩拗不过他，两人从家里出来，楼道黑漆漆的一片，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应该打不车。
姜岩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但疼痛不止也是个问题，总得做个检查。
“爸，我给李亦川打个电话，让他送我们，你坚持一会儿。”
若不是逼不得已，姜暖也不想大半夜劳烦人家。
姜暖点开拨号，楼道上传来脚步声。
那人开着手机手电筒。
看见站在楼道口的他们，也有些诧异。
那张脸，父女二人再熟悉不破。
陆以晨平常和她一样骑自行车，姜暖倒是不知道他还有一辆轿车。
既然那么有钱住这种破地方干什么？
到了医院，陆以辰帮忙去挂号。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姜岩必须住院，继续观察治疗，否则会蔓延恶化。
折腾了大半夜，姜暖又累又困，疲倦的趴在床头睡着了。
陆以晨却没有什么困意，他今天在学校忙社团都事儿，没想到回来能遇见姜暖。
第二日清晨，姜暖一觉醒来。
陆以晨还没走。
姜岩还没醒。
揉了揉眼睛，清醒意识。
姜暖朝着陆以晨开口“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上课吧。”
“爸还没好，我今天请了天假，不着急，你饿不饿？我下楼买点粥给你们吃。”
“不用了，你回去吧，昨天晚上多谢你。”姜暖抿唇，露出一个微笑。
陆以晨眉眼有些暗淡，“我以为，我们即便做不成情侣，也能做朋友。”
姜暖低头，神色莫名的开口“若是你和你妈在我爸爸落魄时没有离开他，或许我会接受你门，但也只是或许，然而现在我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陆以晨突然道。
姜暖有些惊。
“我妈妈嫁给你爸爸，只是为了你爸爸的财产，他是为了想让我过更好的生活，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不打算接受他的这一番好意，暖暖，我想挽留你，哪怕只是朋友。”
陆以辰嗓音低哑，那话包含了无数的心酸和苦楚。
当年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如今他成年了，他可以做自己的主，可以过他想要的人生。
他更不需要那个女人为他付出一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