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个小时后,裴寂总算看到了那一人一猫。
陆婉出来后就看到裴寂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表情幽怨。
“裴寂。”
“猫也洗干净了,”陆婉看了看手机,“我该走了。”
再不回去,家里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陆琛横冲直撞的,怎么斗得过那种老狐狸。
陆婉看裴寂没什么反应,兀自拿起书包向门外走。脑袋突然一阵眩晕,耳畔又不合时宜的响起裴寂的声音。
沉闷,刻意伪装的温柔。
彻彻底底的欺骗。
脑海里那个浮着白雾的身影陡然乍现,眉目间的倨傲,占有的神情,和上辈子的裴寂如出一辙。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二年。
陆婉试图逃离那个地方,那个金碧辉煌的监狱。她想搏一搏,哪怕被折断羽翼,也在所不惜。
当她精心布置了一切,做好万全之策打算离开的时候,本来已经被支开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出现在了身后。
神色晦暗。
“阿婉,你要去哪里?”
陆婉停下逃跑的动作,回头直直的看向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镣铐,一步步的靠近。像是放长线的渔民,最后收网,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他向来如此。
那格外甜蜜的情怀背后是一场阴谋,将你囿于一方天地的阴谋。
被囚禁的人只能像是猎物一样,无力晃动着坚硬无比的镣铐,每一次挣扎都只能发出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
然后在一次次的挣扎中绝望,挣扎,绝望,最后...停下,缴械投降。
他重新打造了一副,给她换上。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依靠。”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语气平淡,就像是当初宣布陆氏破产一样。哥哥已经不知所踪,收到的也只有一张又一张不定时不定额的汇款单。
5000万才能离的婚,哥哥他要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那份协议有一个附属协议。
这婚,从开始的那一天就注定离不了了。
.
裴寂看着身形不稳的陆婉,立刻起身走了过去,想要搀着陆婉。
陆婉看着裴寂,眼底一片惊恐,她连连后退,小腿止不住地颤抖。
裴寂又向前一步。
伸出手。
“啪”
慌乱间陆婉打到了裴寂的手,“你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裴寂在她慌乱的眼神下停下动作,不再伸手。
“不要过来。”
他试着叫她,“陆婉?”
后者飞快地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裴寂忽地笑了,对着一脸懵逼躺在地上的猫疑问出声,“阿婉她...难道也重生了吗?”
她对我忽冷忽热,阴晴不定。
是为了报复吗。
小猫迷惑的歪了歪头,尾巴不经意地摇了摇,闭上眼安心睡觉。
修长的手指屈起,抵着额头。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反反复复。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裴寂还是拨打了一个电话。
“段宁轩,上次说的治疗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