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扎西卓卡,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普普通通的中国藏族高中女生。
我很喜欢穿我们原住民的服装,缤纷、大胆的色彩,轻柔、细腻的料子,宽松、冗长的衣型。
我站在那里,耳旁的发髻随风飘摇,两颊的高原红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雀斑。我抬起头,在羌塘草原上望着风流的方向,听着马儿的啼叫……
那曾经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而如今,我不得不离开。
众所周知,户口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也是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东西吧。也正是因为户口的关系,我是不能在本地参加高考的,只得回到老家。也就是……HLJ省YC市南岔区浩良河镇的南岔三中,从最西南,到最东北。
我是高二回来的,因为要提前适应适应,所以必须早一年跟我爸回来。
“到了那里,要多交些朋友。那里可没有草原了。”临走前,母亲嘱咐道。她虽然微笑着,但是能隐约地看出她丝丝的担忧和难过。
“放心吧。”我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尽管提前来到了这里,在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我还是不喜欢,也难以融入。在同学的眼里,我是个特立独行,严重自闭的怪胎。在我的眼里,他们是群吵吵闹闹,没有追逐的动物。
这里没有草原,也没有高原的风。
不过,还好我还有自己的信仰和世界。
我信仰的是我们XZ的古神,苍寥之神。
它的信义是总共有八条,依次是勇气与责任,坦然与自我,友情与微笑,博爱与舍弃,亲情与温暖,接纳与拥抱,爱情与美好,改变与明天。我相信着,也期待着,有一天,我也能够完全与信义融合在一起,成为自己的幻想所铸。
而我所幻想的世界,则是那些奇奇妙妙的非现实世界。
我可以是《新世纪福音战士》中怯懦的碇真嗣;可以是《大剑》中无情的泰蕾莎;也可以是《二舍六房里的七人》中执着的真理雄;还可以是《星空清理者》中真纯的田名部爱……
“那如果让你成为一个角色,你想成为谁呢?”
“谁……?呃嗯……都想成为,这也太难抉择了吧。”
“最喜欢的一个角色呢?”
“最喜欢……《大剑》中的泰蕾莎吧。”
“为什么?理由呢?”
“因为我和她很像吧!”
“你有这种想法,就很不像她了,因为以她的性格,不会认为自己和任何人‘像’。”
“你在给我挖坑。”
“嗯。”
“……真是够坦诚的。”
“那,你就成为她吧。”
“什,什么?!什么意思。”
我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吊挂的风铃,试图慢慢地驱逐自己的睡意。我慵懒地撑起身子,坐在床沿前,低垂着脑袋。真不知道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感觉一晚上都很累,一直在和谁对话。
我像个失忆的老人一样,在回忆到底梦到了什么,可不论怎样都想不起来,越试图去想,大脑就越是空白。
“想成为我的人就是你,是吧?”突然,在我耳旁出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我惊慌地站起身来,在这空荡荡的卧室里四下张望道:“你是谁?!”
“我是第77期182号战士,过去的No1,泰蕾莎。”她淡定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到底在哪?”一大早上就被人整蛊,这让我非常不爽。
……
虽然难以相信,但这确实是事实。
当她寄存在我身体中的意念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如梦初醒,昨晚那个梦,我也回忆起来了。
原来昨晚在梦中和我对话的,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是苍寥之神。
所以,现在的我就是“泰蕾莎”附身了吗?
这也太扯了,但事实在面前又不得不信。
“我说我怎么肚子很痛,原来就像是刚成为战士的大剑一样,有一段难熬的时间。”我猜想道。因为在漫画里,普通人变成大剑的时候,会将魔的肉体融入自己的身体中,在融入后,大剑会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难捱时光。
“那倒不是,能力是直接赋予给你的,你那应该是宿便。”
咚咚咚——
“你在跟谁说话?”我爸开门问道。
“没,没有啊。”我磕磕巴巴地说道。看样子,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是看不到她的。而且,她也不具有和这个世界交互的能力。
“周末你自己在家吧,我有点儿事儿,要去加班。冰箱里有吃的。”嘱咐完他便关门走了。
“哦,好的。”我眯着眼睛,摆手道别。
在我爸离开后,我直接瘫坐在地上。
“你应该知道,拥有了力量,就会连带的产生责任吧,这种事情,再自然不过。”她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我旁边说道,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责任?那是什么。”我不解道。突然感到头好疼。
“代替我,继续在这个世界斩魔……我要消失了,以后要靠你自己了。”她的身体变得愈加透明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啊!而且,我要用什么和你口中的魔战斗啊?”我简直无语,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在你的手里……”说完这句话,她便消失了。
“喂!你等等!”我朝她扑了过去,却抓了个空。
在我的手中吗?
我对着空气轻轻一握,瞬间,一把两米长的大剑就这样凭空变了出来。而当我想让它消失的时候,我只要松开握着剑柄的手,它自然而然地便消失了。我看了看在剑身上的符号,这个符号确实是泰蕾莎的专属符号。
如此巨大、厚重的剑,我却能轻松地挥舞起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上趟厕所。
果然如泰蕾莎所料,我肚子痛是因为宿便,而不是什么“转变”的副作用。
我揉了揉肚子,舒服地长舒了口气。
就在我洗手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上方的屋顶直接被砸穿,一个“东西”就这样降落在了我的身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中的他,他身材高大强壮,皮肤毫无血色,就像是死掉很久的尸体;他的眼睛如同猫眼一般,瞳孔是棕黄色的;更夸张的是他那尖锐的指甲,就像是两个野兽的爪子一样。
这太夸张了吧,我要面对这种东西?
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