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飞最初来到永安郡,计划是闯入贼巢杀了贼王和他的那些兄弟。之后待群龙无首之时大军前来剿匪,自己便可以交差。
可谁承想,自己刚一进城,就遇到两个匪徒想趁着夜幕想杀自己,难不成自己的行踪已经泄露了?
想到这里,赵小飞心乱如麻,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他看着周围这些人,心里想着,要是有个人在自己身边支支招就好了。
可惜那两个侍卫都不会武功,就更不要提帮自己一把。
唉!钱小玉那个女人要是在这里,肯定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正胡思乱想着呢,老板走了过来。
原来老板是个热心肠,所以提醒了赵小飞一句:
“这位公子,既然有这么两人来这里害你,我看是他们说不定是受什么人指示,不如你带他们去县衙见官,让官府来裁断这件事。”
“见官?这本地县衙还有官吗?不是整个县衙都已经被强匪端了么?”
真够奇怪的,不过既然这老板这么说,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老板看赵小飞踌躇不决,又哈哈笑了几声。
“哦,你估计也是听了外面的传闻了吧?不过这样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坐县衙的确实是一班匪徒,不过这帮人公正得很,还不收礼钱,你尽管去保准帮你决断出来。”
一听此话,赵小飞立马冷笑一声。
心说:“也好,自己正想会会他们。”
“好吧,老板你派两个人,帮我押着这俩家伙,等到了解了这件事情,除了赔你家具钱,我再多给你五两银子。”
“好说好说!”
老板听到这话,开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居然一点慌乱的意思都没有。
可以看得出,这帮匪徒对本地人确实挺好。
深夜,赵小飞带着两个侍卫,以及老板的那些杂役,押着这两个匪徒前往县衙。
县衙并不算是很远,离着客栈仅仅半里。众人快马加鞭走了三四条街,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县衙门前。
县衙门口,两头石狮子面目狰狞的盯着门前的赵小飞。
“就是这里了,您先进去吧,我们几个先回客栈了。”
老板派来的杂役辞别三人,赵小飞回过头去,却见大堂外门洞开,里面同样也没有人。
这地方非常诡异,赵小飞令侍卫敲了半天鼓都没人,没别办法,他就带着两个侍卫拖着那俩匪徒,进入了衙门大堂之内。
和外面一样,这鬼地方空无一人。大堂内空空荡荡,水火棍,正当中的县令椅子,旁边诸般刑具和各种陈设倒是摆的整整齐齐。
“哎,少爷,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永安城衙门的人都死绝了吗?”
赵小飞皱了皱眉头,他不清楚这里是怎么回事,不过这里明显很不正常。
恰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擦擦的响声,这应该鞋底摩擦地面的走路声。
果不其然,在这大堂侧门处,很快有一个穿着戏服的戏子走了出来。
他身穿红色蟒袍,口中念念有词喊道:“我乃云州城主,尔等可认得我?”
这喊声带着戏腔,似乎是要唱戏的意思?
紧接着,刚才那侧门里居然又钻出来一个人,这人穿着绿色蟒袍,衣着和前一个非常相似。
这人跑过来对穿着红色蟒袍的戏子说道:“师兄啊,你坐云州城主之位二十年以来,本地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皇恩浩荡,现在又命你协理幽、冀二洲,实在是威风。等你高升以后,这云州城主的位子,可否让我坐上一坐?”
红色蟒袍人回道:“贤弟,你性格急躁,不适合为官,还是做我手下将军……和我横扫大漠,除灭匪患,为吾国建不世之功岂不快哉。”
听到此话,穿着绿色蟒袍的那人不但没有半点开心意思,反而大怒喊道:“呔,我看你是看我武功绝世,怕做官后抢了你的风头吧!师兄你待我也太过薄情了一些,从今以后,咱们恩断义绝!”
说完此话,绿色蟒袍戏子转头离去。
很快,烈火四起,在一团团红布做成的火焰之中,绿色蟒袍男人带着另一个穿着黑衣男人冲过来。
红绿蟒袍二人顿时打斗在一起,而那个黑衣人则四处放火杀人。
一瞬间,妇孺哭号之声,兵器击打之声,火焰吞没大殿之声,在这小小的县衙里居然此起彼伏的传了出来。
突然,刚才那个穿着红色蟒袍的男人一掌挥出,将绿色蟒袍男人打倒在地。
那绿色蟒袍男人躺在地上哀嚎道:
“师兄饶命,我错了啊,饶了我吧,从今以后我甘愿为您马前卒供您驱使。”
红衣蟒袍男人长叹一声,感叹两人以前兄弟情义,所以伸手想要扶起面前的师弟。然而就在这时候那绿色蟒袍男人突然挥出一把匕首,一刀插入了红衣蟒袍男人的胸前。
“啊……师弟,你……你?”
正在这时,那刚才那个黑衣人也冲了进来,见红色蟒袍男人已经受伤,两人合力将他彻底杀死。
绿意蟒袍男双手叉腰,大笑说道:“哈哈哈,从此以后整个云州都是我的地盘,从此以后我才是云州城城主!”
赵小飞看到这里,眼睛之中,泪水肆流。
他右手攥着柱子,此刻在盛怒之下居然已经扣进去了一部分。
而就在这时候,大堂里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绿衣蟒袍男人大笑一声:
“哈哈,你不是师兄的儿子吗?太好了,师兄他后继有人,从今以后你就认我为义父。杀你爹的是那群悍匪,我现在就教你武功,十年之后,孩子,你就亲手为你父亲报仇!”
“你给我……住嘴!”
那两人话未说完,赵小飞爆喝一声,抽出长剑飞身而起,随后一挺长剑,凌空刺来。
而那边的演戏的两人见赵小飞杀过来了,连忙抽剑格挡。
本来以为合二人之力,完全可以挡住面前这小子,但是万万没想到,赵小飞一剑劈下之后,随即一掌挥出。
原来刚才那一剑是虚招,这一掌才是杀人的手法。
这一掌夹杂着一团黑气,正是玄阴掌第四式邪气纵横。
其中那个红色蟒袍男人正中一掌,登时被打出十几米外,整个身体闷闷的砸在了衙门正当中的匾额之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强忍着站了起来。
只是这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非但没有任何责怪,是一脸殷切的期盼。
“小主人,十几年不见,你的武功真的比以前强多了。”
赵小飞听到这句话,面露疑色:“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做戏又是想做什么?”
那名身穿绿袍的男人,连忙跑过去扶起自己的同伴:“小主人,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十二年前,我们是老爷的左右侍卫,周青和周澜啊!”
“周青……周澜!”
说完这句话,他们摘下脸上的装束,两个略带憔悴的脸立马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猛地提起这两个名字,赵小飞的脑海里,真的浮现出了他们两个年轻的脸庞,十几年没见了,他们的样貌倒是没多大变化。
“是你们两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小飞刚想走过去,谁知道那个穿绿色蟒袍的男人捡起地上一块石砚,猛的向这边一掷。吓得赵小飞连忙躲避,然而待回身看过去的时候,却见那石砚正好击中刚才跟自己来的那两个侍卫当中一个的天灵盖上。
这家伙转过身,正要逃跑呢,就直接被砚台砸死了。
旁边另一个侍卫也想要逃跑,赵小飞心下觉得奇怪,几步追过去,没想到,这家伙手中居然掏出一包石灰糊了过来。
赵小飞连忙低头挡住,等抬起来的时候,这小子早已经被外面的的一个大汉给擒住了,现在就像是一头死狗一样被嗯在地上,此时正哼哧哼哧的喘着大粗气。
“小主人,那两个家伙都是龙青山的眼线,龙青山这家伙之所以派他们两个来,就是为了监视你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小飞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了。
一个是相处十余年的义父,另一边是十几年前亲生父亲的下属,这两个边每一个自己都是自己曾经至敬至亲的人,如今他们针锋相对,自己处于夹缝当中,究竟该相信谁才对?
默然间,赵小飞想起数天之前的匪首吴莫飞了,他当时也跟自己言之凿凿的说过这种话。
难道……难道真的是义父在背后使的阴谋诡计吗?
赵小飞想不清楚,也猜不透。
他抬起头,无比崩溃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男人,眼眶中早已噙满了泪水。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这是赵小飞回过神后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日清晨,赵小飞被拿两兄弟当中的大哥周青叫醒,这俩兄弟一个高一个矮,高的是周青,矮的是周澜。
昨天被自己一掌打伤的,就是哥哥周青。
不过经过一晚的恢复,外加周家祖传的灵丹妙药,所以到了现在周青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小主人,您起床了吗?我是周青,晚上想了想,昨晚那事确实太多唐突了。不过您也别怪罪,我们估摸着您实力高强,所以才让那俩人去把您引来的。”
他敲了两下门,然而里面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周青有些急躁了,害怕赵小飞出事连忙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屋子里面空空如也,看来他早已经离开这间屋子。
眼见找不到赵小飞,周青赶紧问一旁的守卫。几个守卫说赵小飞天还擦黑的时候,就出了屋门牵了匹马离开了这里,也没说去哪大家也没敢问。
不用猜,这孩子绝对是回云州城找那只老狐狸去了,若是小主人在落到龙青山手里,这可该这么好?
周青想到这里,顿时捶足顿胸,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没有亲自看着他。
正在此时,周澜看到周青在这里不停叹气,知道肯定出事,所以急忙跑了过来。
周青把事情一说,周澜当即一拍大腿说道:“哎,少主今年才十五,一个毛头小子而已,那龙青山都五十多岁了,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毛都发油了的老狐狸精,他怎么可能斗得过!不行……大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否则但凡稍晚一些,小主人肯定出事。”
周青听到这句话,觉得有道理,不禁一声长叹:
“小主人……唉,看来他还是放不下,不过也是,龙青山那恶贼养了他十二年,十二年就是一块铁也该化了。咱们一起去,主人已经被龙青山害死了,小主人绝对不能在遭他毒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