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缓缓地坐起身来,随后拉着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随后应了他一声,“嗯。”
忆古随即笑道:“奴侍已然备好了热水,主子若是现在起身可以先沐浴。”说罢,随后跪了下来,“奴侍恭贺主子。”
蒙斯醉听了他的话,随即便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不禁脸色一红,便是昨晚上是他主动开口留下她的,但是此时听了忆古的话还是生出了羞涩之心。
忆古见状自然明白,微笑着当做不知:“主子可是要现在起身?”
蒙斯醉乃大家出身,极为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很快便恢复正常,点头道,“嗯。”
他没有忘记,今日要在太庙之前行祭天大典。
按之前她的旨意,他也是要去的。
所以,她今早方才会这般急着离开?
蒙斯醉此时脑海中浮现了她方才的那句低喃。
对不起?
是为什么而对不起?
忆古见自己的主子有些慌神,便问道:“主子可是身子不适?”
蒙斯醉随即回过神来,摇头微笑道:“本宫没睡,替本宫更衣吧。”
不管她因何而对不起,那都代表她的心中是有他的位置的,便只是一个君侍的位置,也是有他一席之地。
七月初二早上,永熙帝休朝,携文武百官后宫君侍前往太庙行祭天典礼。
经过了一连串繁琐的仪式之后,永熙帝的驾辇到达了太庙前,等吉时一到便开始祭天大典。
蒙斯醉按照规矩站在了雪暖汐的身后,而一直在禁足中的翊侍君蜀羽之也被赦免出宫参加这一次的祭天大典。
凤后水墨笑身为中宫凤后自然是站在了一众宫侍的前方,也不知道他是处于什么样的心事,居然带上了官锦。
官锦此时虽然没有穿上盛装,但是却已经不再是宫侍的服饰了,一个男子没有着宫侍服饰且站在了君侍的位置上,他的身份已经是不言而喻。
西戎皇子的事情经过了做个晚上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因而此时,当一众大臣发现了官锦的存在之后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若不是不合规矩,她们甚至想好好打量一下这个男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让一向不怎么沉溺后宫的永熙帝在先帝丧期之内临幸。
对于永熙帝在先帝丧期之内临幸后宫宫侍一事,大臣中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对声。
而原因便是如今永熙帝没有后嗣。
别说皇女了,便是连一个皇子也没有,甚至连怀上孩子的后宫君侍都没有。
如今朝中众人的心基本上都是向着永熙帝的,毕竟永熙帝登基之后,并没有如先帝登基之时大肆排除异己,只要她们不公然与永熙帝作对,永熙帝便也似乎不打算苛责她们。
至于上一次永熙帝撤换官员也不过是针对宁王而已。
而在她们心中也是明白,此时唯有永熙帝坐在皇位之上,她们方才可以保住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因为她们这些人如今虽然不至于成为永熙帝的心腹,但是也与宁王没有关系,当初永熙帝大肆撤换官员之时留下了她们,也就给她们打成了永熙帝一派官员的印记,便是她们曾经是向着宁王的,但是此时,怕是在宁王心中她们在已经成了永熙帝的人,成了她的敌人!
若是宁王夺得皇位,那她们这些人便是不死也怕会是生不如死。
宁王的真实性子是如何,她们并非不清楚的,当初宁王为了保存自己连对她死心塌地的平王都不放过,如今怎么会放过她们这些已经被定为叛徒的人。
所以,永熙帝坐稳皇位才能够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
至于官锦和西戎皇子一死有关一事,她们都也不放心上,或许这件事真的是永熙帝的一步棋罢了,至于结局如何,或许早已经在永熙帝的心中了!
可以说,永熙帝在一众大臣的心中并非极为能干之人但是也不是一个无能之辈,至少她登基这段时间以来,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对她极为的有利的。
便是西戎皇子之死是宁王的绝地反击,但是宁王除了给永熙帝添了点乱之外,却也并无多大的伤害,至于西戎国……
此时西戎国内部不稳的事情已然是在大周朝堂中传开了,西戎国也未必有胆子在这个时候与大周开打,便是真的闹到了那个地步,永熙帝也并非没有办法处理。
如今她们都认为,当事情真的到了要动武的地步,永熙帝定然会将罪责全部推给官锦的。
牺牲一个男子对一个帝皇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大周给出了交代,至于西戎国接不接受那便是她的事情。
若是西戎国存心挑衅,便是永熙帝下了台,西戎还是会得理不饶人的。
或许是因为多年的敌对,大周的朝臣对于西戎国一向没有什么好感,而大周立朝之后,一向主站不主和,便是在文人的心中,也是存着一颗好战的心。
在场的大臣能够博的上正宣殿上朝的资格也绝对不是一个庸人,这一点还看不出来,她们早已经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至于官锦那罪臣之子的出身却并未有几个人知晓或者便是知晓了,但是与西戎皇子之死相比,这件事更算不了什么。
不得不说,官锦的运气很好,或者说,他这个时机抓的很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一些大事给转移了,便无暇顾及这等小事。
若是在朝堂稳定之时官锦方才出现在众人眼中,那定然会掀起一番风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