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无意中闯进了他的院子,一身红色的衣裳,极为的明艳照人,脸上的笑容更是爽直无比。
而他,却因为不能出席母亲的寿宴而黯然伤神。
后来,是她将他带去了母亲的寿宴,让他有机会将手中的礼物亲自送给了母亲。
那时候,他很感激她。
后来几此,她每当来蜀家,都会来见他。
那时他很担心母亲会说他,可是她却说,她是瞒着母亲来的,他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和她见了面。
再后来,她便约他出外游玩,那时他本不该去的,可是却极为向往外边的世界,于是便对母亲说了谎,借口去上香然后出去。
渐渐的,他开始对她有好感,而她也说喜欢自己,但是她却说不会娶她为正夫,那时候,他开始觉察到他与她之间的差距……
之后的几日,他开始拒绝她的相邀,开始抗拒自己对她的感觉,直到最后的一次,她随着她母亲前去边疆之前约他见面,而他拒绝了。
当时他想,既然没有结果,为何要去自取其辱?
“公子?”蜀青看着自家公子的神情,担忧地道:“公子,不管如何,奴侍还是不想公子去。”
蜀羽之摇了摇头,“奶爹,当初我没有跟她说清楚是我的不对,也是我欠了她的,所以,这一次,我必须去见她!”
他说罢,随即起身走出了偏殿,对徳贵君留下来照顾他的宫侍道:“我想出去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宫侍是个聪慧之人,从下午的情形来看,这位主子虽然只是十六殿下的初侍,但是也极为得十六殿下的宠爱,而徳贵君也像是很喜欢他,“奴侍给您带路。”
“不必了,我只是在这附近走走,你放心,我不会走远的。”蜀羽之婉拒道。
那宫侍想了想,“那主子可不要走远,这里是后宫,虽然没有女子,也不会有危险,可是有些地方是不能乱走的。”
“我知道。”蜀羽之点头,“不知殿下他们如今在哪?”
那宫侍道:“贵君和殿下如今在悦音殿。”
“悦音殿?”蜀羽之呢喃道。
那宫侍随即解释道:“悦音殿乃宫中举行宴会的地方,位于后宫和前朝中间,离我们这边也挺远的,主子若是想去,奴侍可以给你带路。”
蜀羽之笑了笑,“不必了,我只不过是问问罢了,你去忙吧,不必在这里了。”
那宫侍行了一个礼,随即退下。
蜀羽之看了一眼蜀青,“奶爹,我们走吧。”他和沈茹约好了,在举行宫宴的宫殿和的贵君的清思殿路上相见,遇见了便见,遇不见便不见。
宫里他不熟悉,唯有这个办法。
蜀青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雪暖汐回到清思殿的时候,就见蜀羽之带着蜀青一同离开,他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暗怒道:蜀羽之,你最好不要给本公子抓到你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悦音殿
宁王不再,昭皇贵君坐镇后宫,瑄宇帝态度不明,所以整个宫宴之上,瑞王便一枝独秀。
几轮敬酒之后,昭皇贵君便有意无意地提出了沈大将军嫡女尚未大婚一事,参加过除夕宫宴的大臣都知晓,瑄宇帝体恤下臣,每年基本上都会在这个时候提早离席,给一众大臣回府和家人团聚的时间。
昭皇贵君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在场的大臣基本上都心中有数。
沈玉清闻言,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一旁坐着的沈茹,却是心不在焉。
左相水韵云听后,不由得担心起来,如今京中可以和沈茹相配的男子不多,自己的儿子便是其中的一个,她想起了事前瑄宇帝说过会为儿子赐婚,若是将儿子赐给了沈茹,那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水墨笑低着头,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这昭皇贵君还真的愚蠢!可是为了这般愚蠢的一个人可以得宠这么多年?
右相蜀蓝风但笑不语。
昭皇贵君见场面有些冷,便对瑄宇帝道:“陛下,沈将军乃大皇子的妻主,沈大小姐也算是陛下的外孙,沈大小姐这个年纪都尚未大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陛下这个做皇祖母的可不能看着她这般的不上心。”
“大皇子乃本宫的亲儿,即便是要为沈大小姐指婚,也该由本宫来说。”徳贵君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冷着脸,言语激切,他起身,对瑄宇帝行了一个礼,“陛下,大皇子早逝,如今只有沈大小姐这个继女,请陛下将沈大小姐的婚事交由臣侍做主,也好让臣侍尽一尽父亲的心。”
昭皇贵君双眼几乎冒出火来,“陛下……”
“好了!”瑄宇帝打断了昭皇贵君的话,“今日是除夕宫宴,乃国宴,家事待宴会之后再谈!”
虽然这国宴包含了家宴,可是瑄宇帝开口说了是国宴,有谁敢开口说不?
即便是昭皇贵君也不敢开口反驳。
瑄宇帝起身,走到徳贵君的身边,温和地道:“天冷,小心别冻伤了身子。”
徳贵君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臣侍谢陛下关心。”
司慕涵见了这情形,已然知晓父君小胜一筹。
水韵云松了口气。
昭皇贵君恨得咬牙切齿,正欲开口继续说话,却见女儿对自己摇着头,唯有忍了下来。
沈玉清按兵不动。
沈茹低着头,暗暗阴沉地冷笑。
瑄宇帝扶着徳贵君回到座位上,继续和朝臣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