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一瞠,快速往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却不见任何人影。
这时,前来迎接她的门房已然惊叫起来,“来人!有刺客!”
司慕涵下了马,一边安抚着受惊的马,一边对那惊慌不已的门房喝道:“闭嘴!”
因为门房的叫喊,府中的侍卫很快便冲了出来,武器尽出,一些围在了司慕涵的身边,禁戒着,另外一些则散了开来,巡查可疑之人。
司慕涵将马匹交给了其中一个侍卫,然后走到门前,看着那支刺入了朱红大门的利箭。
入木三分!
这般狠劲,想必是欲至她于死地!
可是谁会在她的府门前对她下手?
宁王该不是这么的笨,那是谁?
司慕涵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
这时,前去查看的侍卫返回,对着司慕涵道:“启禀殿下,并未找到下手之人。”
司慕涵没有动怒,只是扬手让她们下去。
这时,章善听到了消失,赶了过来,当她看见那门上的利箭之时,不由得面上一惊。
司慕涵见了她的神情,不禁挑了挑眉,她的这个管家平日总是一副沉着的模样,如今居然变了脸色,于是问道:“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还请殿下现行进府。”章善沉声道,“这件事章善定然会查清楚。”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视线,看向那支利箭,伸手欲将利箭给拔出来。
“殿下!”章善随即阻止道,“请让小的来。”
她说罢,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条汗巾,然后裹住了手,方才动手去拔,箭虽然刺的很深,但章善也很轻易便拔了出来。
只是当司慕涵看见那利箭的箭头之时,不由得变了脸色,连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说,谁会这般的想本殿死?!”
那支箭的箭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阴冷的暗光。
她曾在外游历三年,虽称不上是武林高手,但是却还是看了出来,那箭头上上了剧毒。
沈家
沈府因为常年没有主子在家,因而显得异常的寂寥,虽然这次因为主子归来,且陛下也赏了下银子,做了一番休整,但是比起一般的豪门大家,却还是显得有些陈旧。
沈玉清一回到府中,还未换下一身戎装,便将管家叫来,沉声问道:“茹儿究竟在哪!”
沈府的管家是自幼照顾沈玉清的老仆人,如今已然六十多岁了,沈玉清幼年丧母丧父,便是由这个老仆人照顾长大,沈玉清功成名就之后,便将这老仆人接来,欲将她当成母亲般奉养,不料老仆人却以尊卑有别而推辞,沈玉清无奈,便让她当了沈家的管家。
可以说,沈玉清与这管家虽然名为主仆,但是却情同母女。
然后此刻这管家见了沈玉清的神情,却还是不由得吓一跳,“将军,老奴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小姐不是和将军一同回来的吗?”
沈玉清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厉喝道:“本将军问你,沈茹在哪里!”
管家脸色惶恐,连忙跪下:“将军,老奴真的不知晓,自四年前大小姐与将军一同去了边疆,老奴便没有再见过大小姐了!”
沈玉清的脸色一片暗沉,厉喝道:“我知晓你护着茹儿,可是林姨,茹儿若是做出什么事情来,闯了什么祸,那时本将军即便拼着性命不要也保不住她!”
“将军,老奴真的不知晓!”管家还是摇头道。
沈玉清倏然起身,怒目道:“你以为这些年她做了些什么好事我不过问便是不知道吗?如今她这般急忙赶回来,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林姨,我一直把你当成母亲,难道你便不知道我身为一个母亲的心吗?!”
“将军……”
“当年我将她带到了边疆,时时看着她,可她却还是能够在京中做出那些事情事情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着她吗?”沈玉清厉色道,“如今她身在京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难道想象不出来吗?林姨,刺杀皇族可是灭九族之罪!”
“将军,老奴真的不知晓大小姐在哪里!”管家一脸惶恐地道,“将军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查,老奴若是有半点欺瞒将军,便让老奴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沈玉清冷冷地笑道,“不得好死之人还轮不到你!”
“将军……”
沈玉清打断了她的话,“你若是真的疼惜茹儿,那便将她找回来!这里是京城,是大周的京城!是陛下的地方!”
她说完,一甩衣袍便往内室走去。
管家见她离开,连忙起身,又叫来了下人去伺候她更衣沐浴,送上膳食,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往后沈家后院的一个偏僻的院落走去。
那是一个陈旧简陋院子,虽然陈旧,却也是整洁,像是经常有人打理一般。
管家在门前左看看,右看看,在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方才敲了敲院子的门,然后推门而进。
院子中只有一间屋子。
管家关好门,便往那屋子走去,在门外停了一下,“大小姐,是我。”
“进来吧。”里头传出了一道阴沉的声音。
管家道了一声是,然后推门而进。
屋子内只坐着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容貌秀雅,只是却弥漫着阴寒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泛着阴鸷的寒光,此时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大弓,却没有箭。
“大小姐,将军回来了。”管家上前,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