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雪暖汐去聆凤殿看望四皇子敲打官锦一事。
雪暖汐看着抱在了怀中的四皇子,满心的怜惜,四皇子的身子张开了不少,可是,却还是比同龄人显得瘦弱许多,不过因为是男子,也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皇子身子弱些乃寻常之事。
而患有哑疾的事情也一直是个秘密。
官锦对于雪暖汐的到来自然是不欢迎可是却也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怒意,客客气气。
雪暖汐抱着四皇子哄着,这个时候的孩子已经可以认人了,虽然雪暖汐好几日未曾来见过可是他却似乎未曾忘记雪暖汐似的,被他抱在怀中也不哭,只是转着眼珠子看着他。
司以琝对于这个弟弟虽然不熟悉,不过见了也是喜欢的,而且有四皇子在,他便不再是最小的一个了,将来也有人叫他皇兄了,因而此时他便很努力地看着四皇子,哄着他叫自己三皇兄。
可是四皇子却没有听话。
司以琝哄了好一会儿,都未曾成功便有些不高兴了,“父君你看四皇弟都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哑巴!”
三皇子殿下的臭脾气又冒出来了。
官锦闻言脸色一沉看着司以琝的眼神几乎是要吃人似的。
御医说四皇子的情况虽然是有好转然而却仅仅是指四皇子的听力没有丧失,加以针灸用药应该可以恢复正常,可是能不能说出话来,却还是个未知之数,毕竟如今孩子还未到学说话的年纪,单凭着寻常的哭泣很难判断出来。
如今他听了司以琝这话心里自然是怒火翻天了。
雪暖汐也是沉下了脸,对着儿子便是一阵叱喝,“你胡说什么!”
司以琝见父亲生气了,便垂着头,“父君……”
他不过是说说罢了,父君干嘛这般生气。
若是在往常,三皇子殿下必定会吼回去的,可是如今他却不敢,生怕惹了父亲生气会让父亲如同过去几日那般。
“你四皇弟还小,当然不会叫你了,当年你像你四皇弟这般小的时候还不是一个样不会叫你大皇兄吗?”雪暖汐板起了脸继续训斥道。
三皇子殿下也是撞到了枪口上了,若是他说点其他的问题相比也不会引起这般大的反应。
司以琝撇了撇嘴,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般的生气,可是抬头看见父亲的怒目,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错误。
雪暖汐又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又教训了一番方才作罢。
官锦一边冷眼看着,心里只觉眼前的这两父子不过是在做戏。
雪暖汐说完了这话,便看向了官锦,自然也看见了他眼中的愤怒,只是却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说错了话,也因为这般小插曲,雪暖汐没有立即便开始敲打,而是就着四皇子的情况和官锦不甚热络地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了话来。
司以琝也不敢放肆,便撅着嘴坐在了一旁,只是坐了会儿便坐不下去了,起身说要去找司以晏玩。
雪暖汐也不想儿子在这里听着接下来他要跟官氏说的话,便让宫侍陪着他去朝和殿找司以晏。
司以琝离开了之后,雪暖汐便说四皇子累了,让宫侍给抱下去,随后便坐着喝着茶,一副要与官氏说话的样子。
官锦心里是气极了雪暖汐这般以当自己是聆凤殿主人的模样,可是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将事情闹大,便咬着牙忍了。
雪暖汐喝过了茶,随后便说要与官锦单独说话,让宫侍都退了出去。
官锦正襟危坐。
雪暖汐搁下了茶杯,神色也厉了起来,“本宫听闻官侍君最近很喜欢出宫。”
“皇贵君有话便直说吧。”官锦不冷不热地道,“如今臣侍与皇贵君之间还需要饶这般多弯子吗?”
雪暖汐冷着视线盯着他,“后宫君侍常常出宫定然会惹人非议,时间长了,朝中的御史也会上折子,凤后怜惜善儿不好多说,可是凤后不说,便不意味着你便可以随心所欲!”
凤后不阻止,除了是因为善儿之外,更是因为凤后不知道官氏所作的那些龌龊事情,所以他方才这般放心他出宫。
“自从臣侍去护国寺上香之后,四皇子的情况便一日比一日好转。”官锦声音略显清冷,同时带着一丝的嘲讽,“皇贵君口口声声说恋爱四皇子,可是如今却三番四次地阻挠臣侍为儿子祈福,不觉得很是虚伪吗?”
雪暖汐气结,“狡辩!”
官锦也是冷下来脸来,“臣侍诚心诚意忏悔自己所做过的错事,诚心诚意地向上天祈求,这方才换的如今四皇子好转,相反皇贵君虽然嘴上说关心四皇子,可是却从未做过任何实际上的事情,若说狡辩,皇贵君不觉得您更适合这个词吗?!”
“你——”
“臣侍每一次去护国寺,皇贵君都派了贴身的宫侍随同,臣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甚至究竟念了多少句佛经,相信皇贵君也是清清楚楚的。”官锦一字一字地道,“皇贵君究竟还有何不放心?所谓的不放心,不过是皇贵君根本便无心想四皇子好过来!”
他盯着雪暖汐气极了的脸色,再补了一句,“当然,四皇子不是皇贵君生的,自然不会真的想着他好过来。”
雪暖汐拍案而起,“官氏!”
官锦也站起了身来,“臣侍如今把柄在皇贵君手中,一举一动皇贵君也了如指掌,臣侍便是真的想做什么也没有这个本事,皇贵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若说要担心,那也该臣侍担心方才对,说不定那一日皇贵君后悔了,将臣侍的那些供词交给陛下,或者直接让人杀了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