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涵点了点头,“父君放心,这件事交给儿臣处理,你莫要担心。”
“涵儿……”徳贵君看着女儿沉静的面容,“父君是不是做错了?”
司慕涵笑了笑,“儿臣说过,不管父君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儿臣都会护着父君!因为父君是儿臣唯一的父亲!”
徳贵君动容,“涵儿,之前父君将你生父的事情告诉你……”
“父君,儿臣的生父已然去世了。”司慕涵微笑道,“儿臣只记得,父君这些年来对儿臣的悉心照料和全心爱护。”
徳贵君愣了愣,“涵儿,这一次,父君是太过于冲动了,本宫只是心疼大皇子,并非真的不顾你……”
“儿臣明白。”司慕涵笑道,“父君也不需要担心,母皇是不会让蜀家和沈家结亲的。”
徳贵君一愣,“可是夜侍君跟你说了什么?”
“父君,儿臣虽然未曾入朝,不过这点事情还是想的明白的。”司慕涵认真地道,“沈家世代从武,出过不少名将,如今的沈大将军虽然常年驻守边境,但是毕竟是手握重兵之人,沈茹是她唯一的嫡女,身份自然也不同,即便母皇真的属于九皇姐为太女,也不会让她的势力过于强大,父君,废太女一事之所以未曾,那是因为她的势力不强,不足以与母皇相抗衡。”
徳贵君脸色一变,他看着女儿,目光有惊愕转为了担忧,这个女儿,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不少,以往,她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话的。
“若是让蜀家和沈家联姻,不就是给九皇姐添了一大助力吗?”司慕涵冷笑道,“父君,如今母皇的身子尚且康泰,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拥有与自己想抗衡的实力?而且,那沈大将军也不是个糊涂人,如今若是这般急着就跟蜀家联姻,那不就是告诉母皇,她心存二心吗?退一步来说,当初母皇虽然是受了昭皇贵君的怂恿,将大皇兄嫁给了那沈玉清,但母皇这般做,也是因为看中那沈玉清,如今得母皇看中之人,怎么会是个急于求成之人?”
她说完,却见徳贵君一脸忧虑地看着她,于是笑了笑,道:“父君无需担心,儿臣没事。”
“涵儿,你是否想……”徳贵君没有说出来,即使害怕也是不想,他一直以来,只是想这个女儿好好地过日子罢了,可是如今……
都是那昭皇贵君,若不是他怂恿陛下将蜀家那不祥人赐给涵儿,那宁王也不至于这般忌惮着涵儿,只是,他记得,当初是宁王开口制止他向陛下请旨,阻扰蜀家庶长子进涵儿府中一事的,如今怎么为了这件事向涵儿发难?
“涵儿,你与宁王究竟是怎么了?”
司慕涵一愣,旋即笑道:“父君,你觉得宁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徳贵君想了想,“若是可以,父君并不希望你与她交好。”
司慕涵笑道:“所以,即便没有羽之一事,她也不会真心的待儿臣好的,况且,这件事真的与羽之无关,而是因为……”
她没有说下来。
徳贵君见她欲言又止,“涵儿,可是发生了什么?”
司慕涵摇头,“父君,这件事真的与羽之无关。”
徳贵君蹙眉,“涵儿,你真的这般的喜欢那蜀羽之?”
“父君,您与羽之都是儿臣在乎之人。”司慕涵认真地道。
徳贵君想了想,叹了口气,“既然你这般说,父君也不愿意为难他,来日你若是方便,那便将他带进宫来,让父君见见,虽然初侍身份卑贱,但是也不是不能带进来的。”
司慕涵笑了笑,“儿臣谢父君。”
徳贵君也笑了几声,随即话锋一转,说道:“涵儿,父君知晓你对你母皇有怨,但是你必须记住,不管身为女儿还是身为臣子,你也不能与你母皇正面对抗,涵儿,不管如何,她还是大周的皇帝,即便她做的再过分,你也只能忍着,涵儿……父君不想见到……废太女一事再发生了。”
司慕涵听后,有些失笑,“父君无需多虑,儿臣自认为胆子还未达到那个地步。”父君在担心些什么?担心她如废太女一般刺杀母皇?
虽然觉得好笑,但却也觉得心暖,至少父君对她的关心是真的!
徳贵君见她这样的反应,知晓她是听了进来,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那就好,对了涵儿,上次你的伤可好了?”
“父君放心,儿臣的伤已无大碍。”司慕涵笑道,“倒是父君的身子,上一次儿臣听闻父君跪在雪地里一个多时辰,御医可有看过?”
徳贵君笑道:“父君没事,只是没想到你母皇的心这般的……”话还未说完,便截然而止,他不愿意挑起女儿对于陛下的怨恨。
她心中的怨越是多,将来面对陛下便会多出更多的变数,这一次,她闹事纵马便是因为知晓生父一事吧。
他暗暗叹了口气,话头转为了关心她的身体之上。
司慕涵自然也是知晓,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两人一直聊到中午,司慕涵便留了下来,用了午膳,方才离宫,只是未想到,当她方才走出清思殿不久,便在宫道上遇上了一个非常不愿意遇见的人。
瑄宇帝只正带着自己的贴身宫侍苏惜之悠然地走着,像是在散步。
司慕涵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色沉静地上前,对着那威严的女子下跪行礼道:“儿臣见过母皇。”
瑄宇帝脸色平静,点头应了一声,“嗯。”
司慕涵闻言,旋即站起身来,“母皇若无吩咐,儿臣现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