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破身体蓦然一震,心中徒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让自己必须阻止这场灾难的声音,有些慌乱的开口:“不管如何,这件事我决不能再让它发生,我不爱宫无情!我想这也是神月姬当年的坚持,坚持不会再让自己爱上夜青澜的转世!”
自己对宫无情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有些凌乱,但与此同时心中也是一片明亮,自己也许曾经为他心痛过,震惊过,悲伤过,但绝对没有心动过!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免除这场灾难!”凌月破认真的看着宫雪衣,这件事都是当年神月姬的固执才引发的,如果不是她非要夜青澜复活,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放佛预知到了凌月破的反应,宫雪衣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然后伸出左手从食指那嫣红的指甲盖下拿出一颗小小金色的珠子,放在女子的手中:“这场灾难该来的话谁也挡不住,我们只能静观,这是驻颜丹,交给你!我想这也就是你来妖界的目的吧!”
柔和的语气没有太多的质问,更多的是肯定,其实早在见到凌月破的第一眼开始,宫雪衣便着手调查她的身份,乃至前来妖界的动机。
金色的珠子上居然还附着着一层精致的镂空雕花,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神力。
凌月破心中有些酸涩,原来自己的一切都被宫雪衣所知晓,无言的感谢,小心的收回手中的珠子,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会尽力阻止这场灾难的!
有时想到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所有的一切都巧合的让人咋舌,放佛这冥冥中所有人都是被老天戏耍着一般。
无意中得到了血魔盅的力量,又凑巧的碰到在人间的宫无情,而这血魔正是他所需要的魔魂,呵呵,两人在不知不觉中连起了羁绊,牵扯不清,直到现在,他对自己动了那颗该死的心!
神月姬当年是早就预测到这一劫的,可还是自私的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宫无情不会再走回老路。
在知晓这整件事之后,面对宫无情的自己,只是多了一抹同情罢了,神月姬和夜青澜毕竟已成为过去,而自己现在爱着的人只是冷绯殇!
突然凌月破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焦急的再次开口:“然煦,那神然煦最后怎么样了?”
刚刚脑中浮现睡梦中那最后的一个片段,便是神然煦抱着神月姬的远去,那羸弱欣长却一直在发颤的背影,到现在都在脑海久久不能挥散,还有那一声声的哀鸣哭泣,就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猛兽,让自己在睡梦中心角几度扯痛!
宫雪衣执起一根银针,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紫檀香炉中的香灰,苦涩一笑,惋惜的摇头:“神然煦也是个可怜的人,从那日起他就疯了,抱着公主的尸首一同失踪,我曾派人寻过他,却没有任何的下落,唯一一次有他的消息,还是在千年前的狐族盛典上,听说……”
宫雪衣蓦然顿了一下,面露难色,像是隐忍着什么,凌月破连忙追问:“听说什么?”
面向窗外夜空轻叹一声,宫雪衣才继续说道:“因为公主是神身,所以尸体可以保持千年不腐,而那神然煦在世疯了上千年,整天抱着公主的尸首像是对待自己的妻子一般,千年后独身的他到处飘荡,过着连畜生都不如的生活,传最后是病死在人界北郡也就是现在炎冥一带的一个无名小镇上,临死前手中依然紧紧的抓着公主生前所佩戴的雪玲,连尸身都是镇上的好心人给掩埋的!”
神然煦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当年神王也期望他们最终可以走到一起,可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而那神然煦却又爱神月姬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这一切果真是天意弄人吗?
凌月破紧握的双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眉梢紧蹙,心在隐隐酸痛,没想到神然煦的结局居然会是这样,那样一个如清莲般出尘的男子,脸上总是挂着淡淡温柔笑容的男子,一个爱神月姬比自己生命还重的男子……
神月姬啊,神月姬,你何其残忍的对待如此深爱着你的男人,早知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你何不执起月神鞭直接将神然煦杀了?也好多这样过着上千年不人不鬼的生活,这份情你要怎么还?就算是他转世了,你都无法找寻到!
凌月破心中一片凄凉,一瞬间感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的罪恶感,突然有些痛恨自己从前的身份……神月姬,那个无情,冷血却又无比倔强的女人。
宫雪衣像是看穿了女子那痛恨自己前世的心理,语重心长的接口道:“公主的一生都过的不幸福,直到最后一刻,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明知道结果,还是愿意成全她的原因,你不是她,便不能真正理解她,虽说这一切都好像是公主一手造成,可是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却还能寻找到自己活下去的目标,你不是神月姬,却又是神月姬,你们有着相同的性格,却有着不同的命运,从某种角度看来,你要比公主幸运的多!”
话中虽然有些模糊不清,让人有些不能完全听懂,可凌月破却沉默了,因为宫雪衣说的一切都对,没人能和命运抗争,这种事情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谁也没有错!
“你们走吧!原本我曾想过直接将你送出妖界,可事已至此,一切已经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了!”宫雪衣沉重的闭上眼眸一挥袖射出一道紫光,解除了宫无情身上的禁术,便转过身子看在窗外那开的妖艳欲滴的蔷薇不再有任何言语!
宫无情蓦然站起,阴鸷的盯着房内的两个人女人,这禁术居然困了他这么久,而且该死的严密,不禁耳朵听不到,就连眼睛都看不到,这狡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