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国师在外求见!”宫女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月华然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欣喜,不过很快她便阴狠的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男子。
“既然国师来了,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男子看了太后脸上的表情,身子猛的有些战栗,然后自觉的退了下去。
月华然拖着长长的下摆,转身又回到了软榻前,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全身上下被裹得密不透风,连眼睛都被帽子前的黑纱给挡住了。
“离之,你找本宫?”月华然虽然脸上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口气中依然透露着一些激动,风离之这十多年的时间从未主动找过她,今日居然……
“太后,臣今日要离开月凰一段时间。”风离之清朗有些沙哑的口气中有着淡淡的疏离。
“你要去哪?去多久?”月华然皱起眉看着那不卑不亢的男子,心中有些不舒服。
风离之是月凰的国师,为人神秘至极,无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而且有着星算占卜的能力,和一身诡异的功夫,在月凰可谓是享有极大的尊敬信奉。
“帝宇!回归时间未定,只是来告知太后一声,没别的事臣先告退了!”风离之缓缓低下头,不等月华然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转身离去。
因先皇驾崩前曾下过令,风离之在月凰有着至高的权利,可以不听从除皇上以外所有人的命令,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调查其身份,违者杀无赦!
月华然有些懊恼的瘫坐在地上,有没有任何借口作出挽留。不错,她冒着天下之大不为,爱着风离之,而且是整整十多年啊!
犹记得,那一年的狩猎大会上,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当时她还是一个妃子,见到风离之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有人会将自己从头包到脚。
大会开始的时候,她骑上了马准备跟着部队向前进,只是她不知道这匹马已经被其他几个妃子联合起来做了手脚,果不其然,刚走了几步,那匹马便像疯了一样的嘶鸣了起来,猛然向前冲去,当时她惊骇之极,大叫了起来,然后无意中瞥到几个妃子阴笑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一切。
就在她准备不顾危险松手,奋力一跃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子一轻,而后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她骤然抬起头,无意间从风离之的黑纱下往上看去,只一瞬,就让她这辈子都再也忘不,那是双怎样的眸子,她真的是无法形容。
而就在那一刻,她从未跳过的心脏,却被这个男人轻易的拨动了。
从那以后,自己就总是找各种机会想要再见到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引起他的半点注意,反而更加疏离。
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可还是觉得空虚,觉得不够,居然还想要的更多……
帝宇……
凌月破此时已经走进了空乐书斋,只见店里还是从前的那个六七十岁的老者,便走上前轻声询问:“请问你家少爷如今在哪里?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只见老者转过身来,看了看面前的相貌清秀的女子,叹了一口气,脸上顿时难受异常:“这位小姐,我家少爷早在大半年前就不知所踪,老朽一直留在书店打理,就是为了可以等到少爷回来,可是,这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少爷的半点消息啊!”
凌月破脸上的暖意顿时消失,无修果然出事了,到底是谁干的?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了片刻,女子又抬起头:“你家好少爷,以前可曾得罪过人?”
老者摇了摇头:“少爷虽然为人顽劣了些,但是人缘却是极好,莫说得罪人,就算是口角也未曾与人发生过啊!”
听到这里,凌月破身体顿时有些颤抖,因为有那么一瞬,她几乎可以肯定,是谁做的!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不然……楚幽桐,我就不是要你命那么简单了!
“姑娘,姑娘!你……”老者看着女子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于是便轻声唤了两声。
凌月破蓦地回过神,收起满身的戾气:“大爷,不用担心,我想无修应该就快回来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她就抬起步子走了出去。
老者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真的希望向这位姑娘说的那样,少爷不久就可以平安归来。
宇都……
咚咚咚!清晨一个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进来!”此时冷绯殇正盘坐在床上做着什么,额上有着少许的汗渍,闻声之后,便睁开了眼睛,迟疑了一会还是下了床,然后走到桌前坐下。
吱!北堂月卿一身素白色长袍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已经易容成了“莫言轻”。
“非痕,我下午准备去一趟帝宇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我们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这都已经快一个月了!”北堂月卿拉出椅子坐了下了,然后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不会品茶,却极爱喝茶,不管是好的还是差的,对他来说都一样。
沉思了片刻,冷绯殇拂袖站了起来,淡漠的应着:“好,我随你去。”
白皙的脸庞,有一丝苍白。
北堂月卿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好,你整理一下,午时你去楼下找我,我先去打点一下!”
他向冷绯殇点点头,便站起带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而冷绯殇先是停顿了一会,然后又接着走到回了床上,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