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鑫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大壮这次终于是有了一次眼色,忙说自己去转转,于是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怎么了?孙姐,这事很难办啊?”王悦沁待杨大壮出去后,问孙鑫道。
“悦沁,我问你,这个小伙子真是你的表弟?”
“哎呦,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我表弟是我什么?”王悦沁当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和杨大壮的关系了。
“悦沁,你我都是姐妹,我劝你一句,小鲜肉好吃,但是你也得有个思想准备,他们这些小年轻可都是见异思迁的主,到时候你人财两空,你可不要怪姐姐没提醒你”。孙鑫才不信王悦沁的鬼话呢,和王悦沁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了,还能不知道王悦沁底细,所以王悦沁说杨大壮是她表弟,被孙鑫一眼就看穿了。
“呵呵,姐,你可真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怎么样,这点事姐夫没问题吧?”王悦沁还是着急杨大壮的事,要是把这事给杨大壮解决了,他还不得为自己卖命?
“我不是很清楚,我回去问问吧,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开除了的,肯定是有档案记录的,还要修改档案,这谈何容易啊,还有,我和你是姐妹,也不怕告诉你实话,校长马上就要退了,他们这几个副校长都快争红眼了,你说这个时候让他去做这个事,这不是往人家眼前送把柄吗,所以,这事我只能是问问,我真不敢给你打包票”。孙鑫悄声说道。
“哎呦,还真是的呢,那还是姐夫的前途要紧,这事可千万急不得,要是姐夫当了校长,这事就简单了吧”。王悦沁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主,一看孙鑫百般推诿,就知道这事完蛋了,于是也不急了,退一步最好,逼迫人也办不出好事来。
杨大壮在后院看了看,就到了正房的客厅里,这是南北通透的,向南就是四合院的庭院,也即是那条微型的景观带,奇花异石充斥其中,往后就是后花园改成的贵宾间。
厅堂里挂着的一副字吸引了杨大壮,因为这幅字杨大壮在崔忠亮的地下室里也见过,只不过这幅字也是仿品,而且是很粗糙的仿品。
“小伙子,你也喜欢这幅字?”杨大壮正在看时,身后有人问到,因为杨大壮在这里看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点,不过他看的不是字里行间的意思,而是这幅字的败笔在哪里。
杨大壮回头一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中式老头衫,圆口布鞋,白色袜子,看上去倒像个文化人。
“嗯,看着玩呢”。杨大壮说道。
“这幅字我也很喜欢,尤其是这字里行间的意境”。
杨大壮听这位老先生说到意境,这才认真去看这幅字: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
以杨大壮的文化水平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大概意思,但是却并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不过这个老头似乎是好久没和人说话了似得。
“老先生,这几句话是谁写的?”杨大壮问道,在杨大壮看来,这老头既然这么说,肯定知道来历,自己这叫递话头,不然这天没法聊了。
果然,这老头见杨大壮这么问,立刻讲解起来:“这是清代儒将左宗棠题于江苏无锡梅园的诗句,意境深远,道尽了做人的道理啊,你看,‘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就是虽然胸怀远大抱负,但只求中等缘分,过普通人生活;
‘向高处立、就平处坐、从宽处行’则是指看问题要高瞻远瞩,做人应低调处世,做事该留有余地”。
“话是不错,就是字差了点”。杨大壮说道。
“哦?怎么说?”
“我在博物馆见过书法家的真迹,所以觉得这字写的不怎么样”。杨大壮实话实说道。
说完回头一看,老头走了,背着手,向后院的贵宾间走去,杨大壮也没在意,又到处转了一圈后回去了,没想到那老头居然在屋里呢。
“大壮,这位是周老板,周老板,这是我表弟”。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这位叫做周老板的人见杨大壮进来,脸色立马变得不大好看了,而且和王悦沁孙鑫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孙鑫和王悦沁相互看了看,不由得齐声问杨大壮道:“你和周老板聊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于是将自己和那位周老板在厅堂里见面的事情说了一下。
没想到王悦沁和孙鑫听完齐齐指着杨大壮说道:“你呀你呀……”
原来这位周老板就是这里的老板,叫做周大祥,虽然是个厨子,可是却附庸风雅,硬是往文化人圈里靠,好在是他做的菜是一流的,不是熟人根本吃不到他做的菜,尤其是川菜牡丹鱼片更是一绝,怪不得孙鑫一进门就问周老板在不在呢。
“我也不知道这事啊,实话实说而已嘛,再说了,不会这么小气吧”。杨大壮嘀咕道。
杨大壮猜错了,这周大祥还真是这么小气,就在他们三人在屋里悄声说这事时,周大祥的女儿周娜娜进来说,她老爷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有些菜是做不了啦。
于是王悦沁和孙鑫两人看着杨大壮,那眼睛和刀子差不多,差点将杨大壮身上的肉剜干净了。
杨大壮开车将孙鑫送回了单位,然后开车向前驶去。
“大壮,你的事看来要缓缓了,你们的校长快要退休了吗?”王悦沁疑惑的问道。
“嗯,有可能吧,对了,这位孙部长的老公姓什么?”听王悦沁这么一说,杨大壮心有点凉了,就是不知道孙鑫的老公是哪位副校长?
“好像是姓顾,名字我不知道叫什么”。王悦沁说道。
“姓顾?顾德峰?副校长里面只有一个姓顾的,可是这个顾德峰是个老头子了,少说也有五十岁了吧,孙部长看起来没那么大吧?”杨大壮惊问道。
“你知道这位副校长?”王悦沁见杨大壮这么激动,问道。
“唉,岂止是知道啊,他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我被开除就是他签的字”。杨大壮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
完了,没希望了,找一个开除自己的人再把自己弄回大学,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