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奋的起了个大早,根据昨晚查好的路线,坐上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向约好的地方赶去。
他们租住的地方是在西三环,从我所在的地方出发,需要换乘三趟公交车历经漫长的2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住的地方距离我下火车的地方仅有几站地的路。
见到小文,杰哥和肥仔的时候,我已经快被公交车晃悠的奔溃掉了。这让我不由的想起了以前每到放长假,都要从魏都坐着长途大巴晃晃悠悠回老家的情景。
我从小就晕车,小时候经过亲戚们长期的观察总结后,得出一个可笑的结论,认为我以后也就是坐三轮车的命,坐不了轿车。
因为每当我坐在车厢里,在那个全封闭的空间内,总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同时一阵阵的恶心在胃里面翻滚。所以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内,坐车对于我来说无疑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我晕车的状况,一直到上大学后,才慢慢的有所改善。尽管这样,那种坐在车厢里,长途跋涉,仍然让我难受异常。
以前我和可沐还在一起的时候,每到假期之前,她都会提前给我准备好各种晕车药,以减缓我晕车的种种不适。而现在我晕车的习惯依旧,只是那个帮我准备晕车药的那个女孩,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从公交车下来,见到小文,杰哥和肥仔他们,在车上的那点不舒服,马上被相聚的喜悦冲淡了许多。
我们谁也不曾想过,在距离学校几千公里之外,我们几个又来了一个胜利大会师。我也没有想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三个和大兵哥,将会成为我在北京这个异乡里,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一路相互扶持,一路相伴左右。
他们租住的地方,位于一个大学旁边的居民区里。那是一个老旧的房子,是本地居民沿着道路盖起来的平房。临着马路的一侧,被用做店铺,大部分租给了外地人,经营着一些小生意,而里面的这一侧,也出租出去主要用来居住。
他们住的这个屋子是一个套间,两个堪堪能放下一张床的卧室和一个仅仅放的下一张餐桌的客厅。屋子里面有水管,可以满足简单的洗漱和做饭的使用。
没有单独的卫生间,上厕所就只能去外面的公共厕所里。公厕是附近居民共同使用的,无人管理,更无人打扫,里面脏乱不堪,尤其到了夏天,里面散发出来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间房子是大兵哥租下来的,在三环里,周边生活配套很齐全,交通也很发达,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租金便宜。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兵哥,第一印象就是高高的个头,有些瘦却很结实的身体,肤色有点黑,人很憨厚,待人很不错。在之后深入交往后,也印证了我的这些印象。
大兵哥是我们几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他是小文的亲哥哥,平时除了对小文要求很严格以外,对我们兄弟几个都很好。我们几个也敬他如我们的亲兄长一般。
小文是我们几个中年龄最小的,性格沉稳,只是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大尾巴狼一样,很喜欢装比,假正经。小文和翔哥一样,为人很仗义,喜欢交朋友,对人好的时候掏心掏肺的。
他和翔哥不同的是,翔哥那货喜欢咋咋呼呼的很外向,小文就比较内敛。但和小文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人有时候很无耻,有点蔫坏。用我们家乡俗语来形容他,就是“面善心里猴,假装老实头儿”。
杰哥无疑是我们几个中颜值最高的,性格内向,有点害羞,一直以来颇受小姑娘们的喜爱。人很聪明,不过有时候话比较少,总喜欢在人群中沉默。
他总是在我们干坏事的时候,扮演着从犯的角色,我们教唆着他一起干这个干那个。但他并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他喜欢沉默着和我们一起胡闹的样子。
肥仔是个东北人,他也是用实力,再次印证了我深信不疑的“东北出话痨”的结论。
他是我们几个中最胖的,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句话,说每一个小团体里面,必定有一个胖子,被冠以“胖子或肥仔”的名字。而他就是自然而然成为了,我们几个口中经常调侃的那个“肥仔”。
肥仔有着东北人豪爽,不拘小节的性格,经常跟我们嬉嬉闹闹,是我们几个的开心果。他也经常和小文,我三个人无下限的一起比赛“谁究竟更无耻”。
肥仔常说自己有什么阅读障碍,注意力不集中,读起书来很费劲。不过很讽刺的就是他自己竟然找了一份“图书出版”公司的工作。
大兵哥先于我们几个来到北京,在北京摸爬滚打了几年,也前后换了几份不同的工作,对北京的风土人情有了很深入的了解。这份经验在以后也对我们四个兄弟有了很大的帮助。
小文,杰哥和肥仔是相约一起来投奔大兵哥的,大兵哥租下的这个不大的房子里,同时居住着他们四个大男人。大兵哥自己单独睡着一张小床,另外一张1.5米的大床上挤着小文,杰哥和肥仔三个人。
虽然我们刚刚从大学毕业,早习惯了大学的多人宿舍,一群男生在每天在同一间屋子里吵吵闹闹,但那毕竟是各睡各的床。
可这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还是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我也一直想找机会采访一下他们天天挤在一张床上的感受。
直到后来我也搬了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也面临着和他们挤在一起的状况时,觉得其实也就那回事儿。只要自己内心足够平静和纯洁,这个美妙的画面,也就自然而然的自动屏蔽了,不用多想,也不用多去探讨。生活的窘迫下,我们也只剩下了一把“辛酸泪”了。
他们几个对我的到来感到很高兴。中午从外面买了一些熟食,我们又自己动手炒了几个菜,买了几瓶凉啤酒,就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席间,我们聊的无非还是那些大学毕业后那些同学们的话题,谁谁现在做什么生意,谁谁父母有能耐给他安排了一个又轻松收入又可观的工作,还有谁谁去了一些大城市去打拼。
我们在刻意避免谈起我们各自在北京的现状。因为在那时除了我正在做着石材厂的工作外,他们几个还都在努力寻找工作。
我们在大学的专业很小众,小众的即使来到北京这个国际大都市里,也不太好找到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
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是大学生找工作时的尴尬境遇。再加上大城市里虽然就业机会很多,同时竞争也尤为激烈。我们的很多同学,在找了一段工作后,最后还是屈服于现实,回到学校里教书当起了老师。
我们几个都是不安于现实的人,也或者说是甘愿被现实所抛弃的人。我也一直自认为没有当老师的潜力。虽然大学实习时,曾经在一个乡镇的中学做过几天实习老师,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进入角色,与班级里的学生打成一片。
但我并不认为我可以长久的胜任这个职业,因为我知道我的性格并不适合当老师。用小文他们的话说,如果我出现在那个三尺讲台上,一定玩世不恭的,努力的毁人不倦的。